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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阴司守灵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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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高级墓地,依稀能听到敲石块的咚咚声。

    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个男子蹲在墓碑后,用匕首撬着已经被凿开的墓,脚边放着王曼丢的香和纸。

    他撬的很专注,偷偷的拿回香和纸,在会眨眼的老人墓前全部点燃。然后又绕路往被撬的墓那边走,路过刘府亡者墓地时,出于本能的瞟了一眼放骨灰盒的地方。

    那里贴着一张与石头纹路很像的纸,纸被修剪过的草挡着,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掀开纸,石头穿了个窟窿,里面空荡荡的。难怪没鬼搭理,骨灰盒都被偷走了。

    “还真他娘的出鬼了?”男子抱着新挖的骨灰盒,跑到会笑的老头坟前吐了口唾沫,一脚踹飞烧着的纸说:“敢吓唬老子,等老子把这个值钱的卖了,就算的是罐头瓶子,下次也刨了。”

    男子快步往没有路的方向走,远远的掉在后面跟着。不是好奇,而是刘府亡者的骨灰盒不见了,不找回来刘府的事情别想解决。

    坟场最边缘有一排三米多高的楼,墙壁上全是方格,与书架的格局类似,不过里面放的是骨灰盒。男子走到第六格,掏出钥匙打开放扫把之类的储物间,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放到里面,像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往墓地大门走去。

    他没走多久,楼前卷起了一阵野风,给一种风在哭嚎的错觉。

    “各位,凑合着吃吧!”

    站在楼前呆了良久,烧了留着备用的一把烧,走向储物间。

    铁门上串着小指粗的铁链,挂着巴掌大的锁。无力的抓了抓脑袋,对一旁数十个牌位拱了拱手打算离开。

    此时,手机震动,王曼发来短信说:“您忙完了就回来,刘府又出事了。”

    找到她和贵妇,赶到刘府在县里买的别墅,刚下车就听到里面穿出暴力的踹门声。

    孝子双眼通红,提着菜刀猛踹着房门。“老东西,给老子出来。”

    几个人惊恐的看着,远远的劝解,又不敢过去拉。一个中年人胳膊流着血,口子不大,他自己处理着。询问情况,流血的中年人说:“晚上闻到他屋里烧东西的味道,岳父敲开门,看到他在房里摆了个灵位,给那女人烧纸。他看到爸爸,中邪似的喊着要为那女人报仇……”

    刚靠近孝子,孝子低着脑袋,上翻着眼睛毫不留情的一刀砍过来。还好躲的快,没被砍刀脖子,只是划伤了胳膊。他的眼神很邪,给一种好像自己杀了他的错觉。

    反复实验几次,发现只要在孝子一米以外,不管旁人做什么,他都不管不顾,低头专注的踹刘老头的房门。

    亡者被刘老头推下楼横死,结果孝子带回来的漂亮丽人出车祸死了,孝子送丽人遗体回来却要杀刘老头。鬼报仇很少伤害无辜,看来刘府的问题出在刘老头身上。



第十二章 请客上身

    处理着胳膊上的伤口,远远的注意着孝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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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踢门的姿势很固定,皮鞋踹变了形,脸色没有疼痛的表情。他只用脚踹,不用身子撞门和菜刀砍,完全不符合提到砍人的风格。

    王曼和贵妇焦急的看着,她们几次张嘴都没出声,眼中的阴霾随着踹门的咚咚声越来越重。旁人比她们也好不了多少。

    处理好划破皮的伤势,让贵妇找来装菜的圆形瓷盘,拿着盘子和冥币让劝解孝子的人让开。

    一群人闪到旁边,好奇又害怕的看着。在孝子一米开外蹲下。扶平冥币贴在地上,拿盘子反盖上去,转头问:“跟嫩模似的女人叫什么?”

    “宫星儿。”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艺名,皱着眉头说:“真名。”

    “龚文画。”贵妇瞪了一眼之前说话的男子。

    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转头用中指指腹随着男子踢门的节奏轻轻点着盘子底部。

    中指慢慢加大力度,点了九下,揭起盘子,冥币随着掀盘子的风吹到了一边。如果冥币紧紧吸附在盘子底部,证明有东西跟着孝子,这样说明没有。

    松了口气说:“单纯的中邪,这里没有东西。们去外面找几块巴掌大的石头回来。”

    石头找回来,让两个身材最壮的男人拿着石头,站在孝子正东方跟着孝子踢门的节对撞石块。没敲几下,孝子再抬脚的时候晕了过去。真中邪的人怕打雷,东方是震位代表雷。前两天打过雷,石头也应该还带着电,敲几下也就行了。

    之前,嘴上没说但用有色眼镜看的人,再看充满了敬畏。

    两个壮汉把孝子带去医院,屋里人这才想起关在房里的刘老头。

    贵妇给刘老头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发短信说来了,在门口喊了好多声,刘老头才虚脱的打开门。

    第一时间进房,见门背后贴着爸爸写的那张“善养吾浩然正气”。难怪孝子不撞门,不用刀砍,只用脚踹。

    “陈先生,这字本打算表起来……”刘老头被人扶着,连着解释了一大堆。挥手打断他的话,示意他让人出去。他叫人都出去后,问:“两个问题,您夫人为什么会找上龚文画?您别说是巧合。龚文画出车祸后不在下面跟您夫人打架,跑过来找您怎么回事?”

    刘老头迟疑好久,断断续续的把里面的恩怨讲了一遍。

    几年前,刘老头听唐先生说的改运之法,出钱养着龚文画。他这么大年纪对女人真没兴趣,只因龚文画的八字利他。这只是开始,后来他儿子跟龚文画搞到了一起,刘老头请教唐先生,知道没问题,也没说啥。

    事后,刘老头老婆知道这事,没事就在家里大闹,最后发展成包小白脸。这才有刘老头失手把他老婆推下楼梯的事情。

    唐先生改运也是真的,烧过文书通告天地,证明刘老头纳了龚文画为妾,这事在业内叫卖命格。卖了命格能获得钱财,如果不信玄乎的事,相当于什么都不用付出,等于白捡钱。

    “陈先生,您一定要帮忙。”刘老头跪下磕头。闪到一边说:“办法有。烧文书立了名份,但您没有真娶龚文画,纳妾只完成了一半,她名份不足,阴间不收,所以您要迎鬼亲,让她以您小妾的名份下阴间。在娶亲的时候定正室,立偏房,消掉您夫人那口气。”

    说出了详细的办法,刘老头干不干是他的事了。他考虑良久,艰难无比的答应。想起坟场的事说:“对了,您夫人的骨灰盒被盗了……”

    刘老头气的发抖。( )详细描述贼人的特征,让他想办法在明晚之前找回。

    有钱有关系真的好办事,没等天亮骨灰盒就找了回来。

    送上山的骨灰盒不能再进家门,刘老头住的是别墅,屋前种着花草树木。

    凌晨四点多钟天色很黑,别墅里关上了所有大灯,只有昏暗的灯亮着。屋外,一张桌子摆在花树下,桌上放着精致的骨灰盒与一块红布,地上摆着香炉。

    刘老头跪在铲了花草的泥土上,王曼站在桌边递香给刘老头。

    靠在墙壁上打瞌睡,无聊的等着刘老头烧出不是两短一长的香。刘府近亲接到电话陆续赶来,一个个杵在院子里哆嗦着看着烧出来的香。

    偶尔有风吹动树叶,他们不由自主的挤成了一群。

    “陈……陈……先生,快一个小时了,爸爸身体会受不了的。”贵妇畏畏缩缩的走到旁边,看了看天色对王曼说:“让他们挨个上香,上完了再让刘老点。”

    王曼惊吓的当递香人,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她递了几人之后,手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应该是冷的。

    刘府近亲轮流上完香,走到桌前,察觉到一股寒意在桌下萦绕不散。忍不住惊讶的看了王曼一眼,难怪关铃收她当准助理,跟鬼打交道凭借的就是感觉,她有这个天赋。

    “刘老,再点一炷香,在心里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一遍,再提出扶正室的事!”随手抓了几只香递给他。

    不知道几根,这叫随缘香。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点着随缘香说事,事半功倍。

    刘老头双手捧着香,闭着眼睛不动。桌下的寒意四处鼓荡,带动周围的夜风,吹得旁人缩的更紧。

    “别闹。”有个中年人回头,后面的人说:“怎么了?”中年人说:“踩着脚跟了。”后面的人说:“动都没动一下。”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在幽静的环境里却听的很清楚,当然也很吓人。

    刘府亲戚被吓惨了,无奈的摇头。有受过万人香火的鬼在,哪有东西敢来?这两人纯属故意吓人。

    刘老头把香插在香炉,这次烧的很平静。清早,香终于见底,再让所有人烧了一圈香,这才用红布包上骨灰盒。

    这一切是为了安灵,顺便让刘老头解释误会。

    “大伯这么大年纪,之前白跪了一个多小时,不是故意折腾人吗?”有个胳膊上有纹身的壮年,等刘老头进屋休息,他在贵妇旁边小声拍马屁。

    忙着处理后续,听到这个暗想:老子不折腾刘老头,那就是鬼来折腾他了。

    贵妇随意敷衍着纹身男,纹身男越说越起劲,不等贵妇责怪男子,低着头阴冷的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就像四家镇的雷冲,多行不义必自毙。”

    纹身男哆嗦的向贵妇搞清楚,是来至陈庄的那个陈先生。他吓的也顾不上面子,求着贵妇帮他说好话。

    只是警告一下,贵妇帮着说了几句,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接近中午,贵妇带着亲属到高级酒店吃饭,和王曼呆在别墅前守骨灰。

    “陈先生,们到底在做什么?”王曼在树荫下举着伞,用报纸垫着坐在地上,看着桌下放着的水盆说:“树荫下打伞和屋里打伞一个道理——替鬼遮阳,下面放盆水送寒气呗。这叫上挡阳,下送阴,才能让鬼呆在太阳底下。”

    王曼动着酸麻的手腕说:“您尽管忽悠,跟着您经历这么多事,还是没见过鬼。”

    “真想见鬼?”也挺无聊的,吐掉嘴里的草说:“确定?”

    她被严肃的问话吓了一跳,倔强的点头嗯了一声。

    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走到太阳下觉得很不舒服,阴气压煞的感觉真难受。活动两下身体,拿着桌上的黄纸,说:“把鞋子脱了。”

    “怎么?”王曼疑惑的脱掉高跟鞋,小脚挺好看的,鞋里有着淡淡汗香味。拿着黄纸从王曼脑袋到脚,贴着前后扫了一遍。她被黄纸碰到脖子、胸前、脚丫子……咯咯发笑。

    “笑,等会想哭也没发哭。”暗想着,撕掉半截黄纸,塞进一只高跟鞋里,把另一只插到鞋子里,架起了阴阳桥。王曼见面相严肃,她胆小的问:“不会来真的吧?”

    “现在后悔还来得急,还要不要玩?”刚把黄纸在水盆上空绕了半圈。她哼了一声,咬着下嘴唇说:“来吧!”

    成熟的身段加上清秀的脸,这姿态很诱惑。面沉如水的用黄纸在水盆上左右开合各转三圈,再到放着骨灰盒的桌前烧掉。

    随后,抽了三根香,敲了三下骨灰盒,点燃香说:“外面天气太热,王曼请您作客,送阴挡阳。”

    话音落,水盆上冒出一股寒意快速的冲进叠插在一起的高跟鞋里。王曼光着脚丫子,双腿冷的哆嗦。说:“王大助理,有啥好奇的,您就好好问大娘。晚上大娘可能还要借的身体主婚呢?先熟悉熟悉。”

    王曼手上的扇掉在地上,双手下垂,两眼空洞的望着骨灰盒,呆站着不动。

    鬼上身也叫撞客,王曼自愿请客来玩,真是大好人。

    “终于能进屋了。”拉着木讷的王曼走进别墅,把她按到沙发上坐下,在黄纸上写着:家里有客,别撕,不然会去家。然后贴在了王曼额头,自己到沙发上舒服的睡觉。



第十三章 开阴阳路

    自然睡醒已经到了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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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个人拘束的坐在两三米开外,贵妇吐出一口气说:“陈先生,您醒了?”

    “怎么了?”睡眼迷离的看着他们。几个人摇头示意没事,余光忍不住偷瞟王曼。拍着额头说:“忘了给们说一声,抱歉。”

    王曼发白的脸色上贴着一张黄纸,坐着几个小时不动,任谁看到都渗的慌。

    拉着王曼到骨灰盒前烧了高跟鞋里另外半张黄纸说:“大娘,天亮了,您该醒醒了。”说着,又撕掉王曼脸上的纸,王曼抽搐着往地上倒,赶紧搂住她喊:“王曼,该醒了。”

    王曼迟疑片刻醒过来,动了几下白皙的鼻子,呜的哇哇大哭。她真被吓惨了!

    大娘心情似乎很好,围着骨灰盒转悠。凉气慢慢扩散,旁边的人好像也感觉到了冷。

    让刘老头带着人去烧纳妾文书的房子里布置喜堂,那间厅室房子是刘老头刚养龚文画的时候买的。等一行人离开,安慰王曼好久,她才稳定情绪。

    “要不先回去休息?”真服了关铃的眼光,王曼被鬼附身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腰不疼腿不酸的,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害怕加肚子饿。

    “才不。”

    王曼狂吃着刘府准备的饭菜,化害怕为食量。说:“那行,快点吃,吃饱了好上路。”

    “噗!”

    她一口饭喷了好远,谨慎的说:“再让鬼上身,要转正加工资。”说:“好,关铃不要,要。”看到她诡异的眼神,连着咳嗽两声又说:“等吃饱了,们去找被车撞死的模特。”那女的看着像模特,跟着刘老头儿子去大城市后真成了模特。

    丁字路口两旁长着大白杨,夜风吹的树叶哗哗响,有点像婴儿拍手掌发出的声音。

    探明龚文画在这里,含着铜板,双脚踩着冥币,在远处等着。王曼蹲在路口哆嗦的烧纸,嘴里念叨:“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喜欢大手大脚的花钱,给多烧点……”

    带火的钱越飘越高,感觉有东西出现,立刻跑过去拿着打湿的毛巾在空中乱抽。在鬼眼中,就是鬼,水通阴沾钱,这是在抢劫。

    寒意冲过来,裹在身上,转头就跑。跑出二百多米,寒意好像被什么束缚着,扯离了的身体。抽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被车撞死,成了地缚灵,这下难搞了。”

    地缚要么被超度,要么找替身,不然很难离开死的地方。

    想了一会,取出鞋子里的冥币,吐掉出铜钱,回去拉走王曼。到殡仪馆买了纸人和假车,晚上十点多才赶回丁字路口。

    纸人外涂着粘鬼的槐树汁,放在龚文画能活动的范围外一点。又拆烂纸车的底,把纸车套在身上说:“准备好了没有?在把纸人撞进去的时候,快速的穿上鞋子,含着铜钱冲进去装刚死的魂。龚文画受骗上纸人的身,们就能带她走了。”

    王曼点头。快速的冲过去,纸人倒进了地缚的范围。

    嘭的一声。

    迎面一辆车灯照得睁不开眼睛,只听到剧响。再睁开眼睛,车撞在大白杨上。“完了,不用骗鬼了,真有人来顶缸了。”

    王曼非常敬业,伸着舌头,歪着脖子,提着一条腿站在纸人变发呆。前边出了车祸,她只是抖了抖。

    “嗯哼?怎么回事?”感觉纸人上绕着寒意,赶紧把纸人拖出了地缚的范围。让王曼打电话通知刘老头到说好的地方接新娘,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黑着脸从车里跑过来说:“大半夜装……”他的话咔住了。

    看清他的长相,还以为见到了自己的眼睛和额头。( )愣了一会,随口胡说:“您的车安全性挺好,如果吓到您真不好意思。您听说过几天前的车祸吧,按本地风俗,要找个纸人替亡者顶指标,亡者才能下去。”

    “叫陈三夜?被人捡到的?”中年人激动的问。点头。他想说什么,几次张嘴也没出声,递给一张名片说:“被吓到也是缘份,有事就来找。”他拿出电话刚拨出去,又挂掉电话说:“有时间聊聊吗?”

    名片透露,他叫诸葛建国,二流电子厂的老板。

    “您家有人死吗?只会守灵。”提着纸人,点燃纸车,叫上王曼往准备好的地方走。诸葛建国愣了一会叫住王曼,没有多话低头往前走。

    夜很静,片片树叶飘着,给一种随时会被吹离树的感觉。

    坐在路边静静的抽着烟,旁边纸人上的凉气鼓荡。吐了一口吐沫在上面说:“老子心情很不好,再吵打得魂飞魄散。”

    凉意消停了一会,再次鼓荡的更厉害,有脱离纸人的趋势。拿出装唐先生的茶壶,打开盖子,没有说话。

    凉意立刻消停,威胁说:“感受到唐先生的气息了吧?不想跟他做伴,老实拿了名份去下面报道,不然别怪不客气。”

    其实准备好好谈的,只是突然遇上姓诸葛的,心里莫名烦躁。

    过了十多分钟,王曼小心翼翼的过来说:“诸葛老总不会发现在他儿子坟前撒尿的事了吧?”

    “怎么了?”问。她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居然给一个月两万块的工资,让去他那里上班。”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随手拍了拍一旁的纸人。“人家只签上了生辰,就能住好房子,后来还去大城市当了模特。”

    挺有节奏的拍打着纸人,在无意识下惹了个麻烦。手拍的是纸人的胸,当然这只是后话。

    刚到十一点子时,贴着白色喜字的车开来,刘先生坐在后面,胸口带着红花。他和司机见到纸人都很害怕,咬着牙按照习俗把纸人接上了车。

    王曼开车跟在后面,坐在旁边说:“超过去,让他们逆向行驶。”右为阴,鬼走右边,外国人最早跑华夏来被喊洋鬼子,也有他们走鬼路的因素在内。

    几年前还算一流的小区,如今已经算老区了。两室一厅的房子由于很久没人住,充斥着一股霉气。

    大厅摆着喜堂,饰物左边红,右边白。红白蜡烛在堂上摇曳着,看着很诡异,更诡异的是一根红线连着两根蜡烛的根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偶尔动动。

    风平浪静的按照正常婚礼走完,点香与骨灰盒沟通完,又与龚文画沟通好之后,让她进入新准备的灵位,打算扶正室。

    再次请鬼上王曼的身,刘老头拿着龚文画的牌位给“王曼”敬茶。

    一屋子人惊悚的看着刘老头端着的杯子,刘老头握杯子的手左右摇晃,茶杯叮当发响。

    “王曼”坐在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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