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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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提醒说完,人也已经没了影子了。
见这大堂上的人越发少了,皇上也没了留下来的兴致,只和田笑说了两句,便走了。
很快,这大堂之上,便只有田家上下一众不多,以及萧家重要的几个任何还有将军府几个人。
田笑道:“田家所有人都下去。”
他突然的话,让正要告退的萧家众人都微微一愣。
萧郡公眯起了眼,他忘了,今天大闹别人的婚礼,田笑脾气再好,怕也不是那样好搞定的。
这外头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呢。
方宏和固伦公主都站在那,田家的仆人们鱼贯而出,便是田笑的叔叔也没有多留一刻。
田笑依旧儒雅地笑着,他朝流萤走了过去,众人的脸色一紧,都纷纷道:“田大人,您这是?”
田笑脸上的笑意骤然一顿,“你们萧家如此作弄田某,我田某生平也是头一次娶妻,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这妻子,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们带回去。”
“你!”萧郡公盯着他,脸色有些难看。
流萤要真被留下来,岂不是露馅了?
田笑要是一纸告到皇上那,皇上刚因萧匕安和顾义熙二人不做皇子言论而不对萧家计较,怕又有了借口可以拿萧家开刀了。
田笑笑了起来,他看向流萤,道:“我见过娄锦姑娘两次,虽只有短短两次,我却明白她的性子烈地很,便是皇上逼着她嫁给田某,她也会抵抗。所以我听说她同意这门亲事,可也心中暗暗以为她不会出现在婚礼场上。”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微微一颤。
他竟只见到娄锦两次,便能把人心摸透,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难怪,难怪太子少师,吏部尚书他毛遂自荐,便能得到皇上赏识。
“而且,我乃是三皇子的朋友,皇上赐婚,我不能抵抗。若是旁人,按照娄锦姑娘的手段,或许早在成亲前先对我下手,好在成亲当日,来个新郎生了病,这亲不好成。可偏偏,我是三皇子的朋友,也免了我受这罪。这还真是多谢娄锦姑娘了。”
这话说得,乌嬷嬷汗颜不已。
是的,按照小姐那性子,改变不了皇上的决定,自然会选择这种——较为曲折的方式。
可偏偏,假太子逼宫那日,田笑的表现确实是三皇子的朋友该做的事。
小姐这护短的性子,想来应该是遗传固伦公主的,这便爱屋及乌,没对田笑下手了。
田笑道:“这样,我便更觉得奇怪了。方才我背着‘娄锦’小姐的时候,我便发觉我背的这个女子手指虽不算粗糙,可也不算细嫩,这与千金小姐娄锦姑娘就有了些偏差。我便安静地在这看着,看看萧家要玩什么把戏。”
他笑了笑,便是方宏都不禁赏识地看了眼田笑。
这样的观察力,果然过人。
“你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会儿,说话的是固伦公主。
想要她外孙女嫁给田笑那是不可能的。
没看到刚刚三皇子的表现吗?尽管固伦公主一把年纪了,也想着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年,一定要和锦儿抢的。
锦儿要不收了三皇子,天理不容了。
她咬了咬牙,所有想要破坏她外孙女幸福之人,不管是什么人才,都要变成人渣。
固伦公主这龇牙咧嘴的模样,当真是吓了田笑一跳。
田笑摇了摇头,他道:“公主不用太过担心,我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只不过这位姑娘与我都拜过天地了,虽还没有夫妻交拜,可我认定了这位姑娘乃是我的妻子。还请你们不要把她带走。”
这会儿,瞠目结舌的可不止是萧家和将军府几人。
更有的是,一直站在那,以为身在局外的流萤。
流萤目瞪口呆地看着田笑,这田笑不是记恨小姐,这是要报复到她这个小丫鬟身上了?
田笑走到她身旁来,牵起她的手,道:“她刚才所有的表现我都一一看着,很好,我很喜欢。能面对皇上,而不屈不挠,气魄不凡。能面对三皇子那样天神一般的男子,也能如此清醒,得,我幸,今日乃是我的大喜之日,还请郡公县公大人还有将军公主都留下来给我捧个场。这人,都走得太快了。”
这田笑,怎么回事?
谁都不知道田笑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可流萤被牵起了手,她一下子整个脸都红了。
顾不得田笑说的是真是假,“小姐不假,我一日也不会嫁的。”
话一落,她便朝外走去。
乌嬷嬷几人立刻上去,免得被人发现什么端倪。
田笑见着人就这样走了,眯起眼道:“想来,我这堂堂的吏部尚书还要兼任媒婆牵红线,盼着娄小姐早日成家,才能有我一天安分日子过啊。”
萧家几人觉得这田笑过于古怪,没敢信任,只立刻走了。
可没人知道,往后的日子里,田笑可帮了娄锦不少的忙呢。
顾义熙的动作可比旋风,当紫晓他们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三皇子的踪影。
正在赶路的娄锦自然不知道京中盛况空前的一次婚礼,她给自己喝了点药,便看着肚子。
也不知道何时会有一个孩子来?
夜色中,两辆马车快速行驶着,娄锦半闭着眼,突然想到,据说桃花村的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体质,不知道往后孩子生出来会是什么模样?
第一章 桃花村中的萧锦医女
冬日一片茫茫,可是越接近丰县,便越是觉得春暖融融。
这里的天气鲜少有冬雪沉沉,一年四季如春。
是朝城下最为美好的一个地方。
娄锦掀开窗帘,便有一阵清幽的风翩然而至。一贯没怎么出京的蓝妈妈道:“小姐,快看前面。”
连绵的山郁郁葱葱,一路就想是铺满了绿一般延伸到眼前。
小溪潺潺流动,叮叮咚咚地随着那一抹绿映照出碧蓝的天空。
马夫乔喜道:“小姐,就道了,过了前面那个村,再往前走,就到桃花村了。”
这几日赶路赶得急,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原来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要选择这么一个偏僻的村落,可看这风景美色,真真是觉得这一辈子该出来走走。
天空中,白鹤飞扬,在高高的山谷上喝出了几位悠扬清脆的声音,便是马儿也跟着嘶鸣了声,乔喜转过头来,道:“小姐,一会儿午膳就先在前面这个杏花村里用吧。”
娄锦点了下头,一双杏眼盯着外头这碧色的天空,青山绿水,还有那路边朵朵连绵娇嫩粉白的杏花。
她道:“就在前面看看有没有饭馆,这日到正午,用完午膳之后,我们就走。”
这么看来下午应该就能到桃花村了。
娄锦来此,一是看了诸多地理志,都有看到这个桃花村,这是一个长寿村。她早就想来看看。
而且,这在地理志中也一度被写的很是神秘。想来,皇上也猜不到她会到这里来。
她缓缓闭上眼,连日来的疲倦仿佛都舒缓了不少。
“蓝妈妈,待我这安定下来,你就回去,家里还有孩子,这样跟着我,可不放心呢。”
蓝妈妈摇了摇头,她可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这地方虽好,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要出点什么事,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好不好。
娄锦见她如此,想着先安定下来再说。
依着皇上那心思,她生下孩子前,是如何都不能回京城的。
她在这少不得要呆下一年。
就在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越来越缓的时候,前方围着不少人挡住了路。
乔喜皱着眉头瞅了眼,朝前面吆喝道:“这马车要过去呢,前面能不能让出路来。”
前面的诸多百姓都朝他看了眼,道:“这里躺着一个死人,那村民尤安发现的。我们这已经报官了,动不了。”
娄锦微微一愣,什么人死在了大马路中间?
前方的百姓越来越多,挤得水泄不通,如何能走。
乔喜见状,实在是无奈,也不知道衙门众人什么时候会到,眼看着过不去了,便要下去看看。
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几个士兵守着娄锦,不敢有半点含糊。
乔喜过去看了会儿,终于走了回来。
“说说,前面什么事?”
娄锦看了眼,前面几个衙役朝那人群而去,问道。
“有个男人约莫三十几岁,被人脱了外衣,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眼看着像是被人抢劫了。”
乔喜见衙役来了,瞧着这事应该马上就完了,便要驱车过去。
突然,一阵哄闹声响了起来,只见一个衙役抓着一个极为瘦弱的男子,要将他带走。
那男的踉跄着步子,却害怕地跪了下来。
“这人不是我杀的,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正好这时候村民经过,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可我并不是凶手。”
说话当下,他面红耳赤,像是非常惧怕被这衙役带走。
娄锦看去,心中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根据她前世的认识,越是偏远的地方,官府越是胡来。出现了尸体,若是个无头案,便随便抓了个人交差,免得影响了三年一度的升迁。
她掀开帷帐,从那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缓缓走近,耳边是那衙役的说话声。
“就凭着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近年来多少案例,凶手都是那第一个发现尸体并且报官的人。不是你还是谁?”
娄锦听着,好看的眉头忍不住一皱。
该死的想当然,没想到这下面的府衙行事如此糊涂。
乔喜帮着她挤开了一条路,娄锦走了进去,来到了这具尸体的旁边。
她蹲了下来,看了眼这男子的头发,手指,再打开男子的眼皮,细心看了一眼,复又按了按这具尸体。
再看他脖子上的致命伤,伤口不算深,却一剑封喉。
她微微眯起了眼,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村庄竟有高手。
乔喜和蓝妈妈瞠目结舌地看着娄锦,小姐这是在摸死人吗?
尽管他们知道小姐懂医术,可这这般污秽的东西,小姐怎么敢碰?
蓝妈妈立刻弯下腰来,劝道:“小姐,这可碰不到,人死后,尸体可阴着呢。”
正看着衙役缉拿尤安的百姓都被蓝妈妈这一声吸引了过来。
他们纷纷瞪大了双眼,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眉目如画,一身碧青色的轻裘,光可鉴人的头发半绾,垂下一般的发丝若蜜一般缠绵着服帖着她白皙若雪的脸盘。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这女子,当真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粉雕玉琢的,水灵灵的。
看这姑娘年纪不大,却对这死人按来按去,都以为是个不懂事的。
有人便劝道:“姑娘,这可不能碰,虽说是青天白日,可人毕竟死了,那是忌讳的。”
“是啊,姑娘,这办案呢,尸体可不能碰,会破坏证据的。”
听着这话,娄锦那若花瓣一般的粉色唇瓣扬起了一抹笑,露出那洁白整齐的贝齿。
只见那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抬,那双犹如远山晨雾一般的眸子露了出来,她看向那说话的衙役,道:“我方才没看到这位差大哥观察这尸体,还以为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抓了这尤安回去交差就行了。”
娄锦的模样,犹如一个天真的少女,全然无知,却一语点中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乔喜和蓝妈妈。
那两位衙役脸色一变,上下盯着这个女孩一眼。良久,他们谄笑了下,道:“我们是要请仵作来好好分析一下,这尤安第一个发现尸体,自然是有嫌疑的。”
“哦?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们把尤安带走了,却没有带走尸体,也没有见到仵作。这样,如何办案?”
娄锦缓缓站了起来,众人这才真真切切看到她。
她的身姿修长笔直,身材婀娜有致。广袖长袍在她身上独独晕染出了一抹仙质,令人看了一眼,便觉得不是凡尘之人。
那两个衙役愣了下,他们对视了一眼,办案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出现过找茬的,可是还是头一次遇到了这么一个小姐找茬。
这小姐双眸带笑,唇边还有十分可爱的两个小梨涡,看过去牲畜无害。
可她问的问题,叫他们如何回答?
见所有百姓都看向他们,他们深吸了一口气,沉了下脸色,“官府办案,自然有我们的程序要走,哪里需要跟你这么一个丫头交代!”
呵,娄锦这才明白,什么叫天高皇帝远。
这里想必这种情况屡见不鲜了。
娄锦笑了笑,却道:“没想到丰县的府衙这么穷,竟连仵作都没有。”
二人又是一愣,她怎么知道丰县的仵作没了。
自从半年前,一个仵作莫名死亡之后,丰县已经很久没有请到仵作了。
仵作本来就少人做,上次那个仵作倒是说得句句属实,却死的莫名其妙。
这一弄,仵作的职位一下子空了下来。
娄锦见他们二人的神情,忍不住就想翻白眼,不是真被她说对了吧?
那二人道:“是很久没了仵作,不过,我们也能验尸。”
他们也是一路上跟着仵作验尸的,自然也懂得一二。
可谁愿意天天与尸体打交道,像那些做仵作的,家里不都是天天上阴香,家里给死人烧的钱是一笔又一笔。
他们又不领仵作的奉银,何须做这不吉利的事。
娄锦眯起了笑,“那就看二位哥哥怎么说了。”
这二人听着娄锦这么一叫,便放开了颤抖着身子的尤安。
其中一人蹲下来,道:“这人身上财物尽无,想来应该是被人抢劫,不过,这抢劫之人倒是古怪,连人的衣服都抢走了,这不多见。”
另一人接着道:“这并不足为奇,或许当时这人的衣服是那上品的绫罗绸缎。而这尤安是这杏花村里最穷的一户,他素来游手好闲,村里各家各府除了他,谁还会抢劫?”
娄锦摇了摇头,她轻声笑了起来。
“你们可认识这个男子?”她指着地上的尸体。
几个村民纷纷摇头,“这十里八村的我们都熟,这一看就知道,是个外乡人。”
娄锦点了点头,才道:“这人头发黑亮,手指长且丰润,皮肤柔滑,身子健硕,看样子应该是大户人家。”
众人纷纷点了下头,两个衙役愣了下,都低头看这尸体的手指,这一看,果然是柔滑地很。
娄锦笑了笑,又道:“男子右手中指的骨节上有薄薄的茧子,这一看便是长年执笔才有的痕迹,说不定还是一个读书人。”
蓝妈妈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她顾不得疑惑,低下头来看看这尸体的手指,果然,是有一层薄茧。
娄锦看了眼那两个皱着眉头的衙役,心里也生出了点疑惑,他们说了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抢劫致人还抢衣服,这可是少有的情况。这衣服,或许表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
但,有钱人又是读书人的身份,最明显的,莫过于官服了。
她眯起了眼,把这个疑惑压在心里,继续说道:“这人的致命伤是脖子上的那道伤痕,一剑封喉。乃是学过武艺之人的手段。况且,这男子足有近两百斤,尤安一没有功夫,二在体力上不能与他对等。如何能杀得他?”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都纷纷看向那男子脖颈上的伤口。
都眸光一闪,看向娄锦。
这女子家族是仵作出身?
便是那两个衙役也惊讶不已,他们都看向娄锦,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敢问小姐,那您心中可知道凶手是谁?”
娄锦没看那两个衙役,道:“最古怪的是,这一人乃是外乡人,难道是走来的吗?这附近没有马车,他乃是有钱人家的读书人,又怎么会没有仆役?更古怪的是,凶手杀人,怎么会将尸体放在了路中间。”
是啊,这么一问,不少人都跟着猜测了起来。
难道马车和仆人也被人抢了?
这像是抢银钱的吗?更不像是他们村里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说,谁家要是突然多了一辆马车,这不是明晃晃地让人怀疑是凶手吗?
那抢马车干什么?
娄锦眉头微微一挑,下手的人,怕不是村里的人,想来应该和她一样,是个外来者。
而且,那人怕也是在逃着什么,这才将尸体放在了路中间,如此路一堵,他便有了更多时间可以逃亡。
只是,这人是朝村里逃去,还是从村里朝外逃呢?
娄锦皱了下眉头,突然对这半路上死在这的可怜男子,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她朝那两位衙役道:“既然你们府衙缺少仵作,那便是我吧。”
她的话,犹如一道闷雷在人群中炸裂开来。
可没有听说姑娘小姐去做仵作的,且不说这是多么阴晦的事,女子要是做这个,哪会有婆家要啊?
这下,便有几个老者劝了起来。
“姑娘,您可不能脑子一热,就去做这事啊。看你的模样生,应该是外乡人。与这尸体怕也是没什么关系,别就去做这仵作啊。半年前,那仵作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可不能去参和。”
那老者言辞恳切,言语中透着担心之色。
娄锦但笑不语。
她乃是京城来的,若是这人乃是官员,被人所杀。亲人朋友皆不知他已死,这无人敛尸,落得这样的下场,她若是没见到,倒也真与她没多大关系,可见着了,那是如何也都要管的了。
而且,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疑惑。
那便是,这杏花村也好,桃花村也罢,民风极为淳朴,若是那恶人入了这桃花村,那是她未来一年要住的地方。他想杀人就杀人,若不将这恶毒的东西掐灭在摇篮里,还不知道会不会祸及到她。
那两位压抑当真是双眼都亮了起来,可不是嘛。
县令大人要是见到他们带来了一个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做仵作,必定会高兴地找不到北去。
不过,二人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县令大人年纪不大,只不过小小年纪时常打诨,对来诉苦的小女子,倒是万般答应,千般爱护。
不知道这姑娘入了衙门之后,会不会也有同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