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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梨花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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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弱少女
  

  宋仰秋的家就在这条街的尽头,青瓦粉墙,偶有纤长的花枝从院内蔓出墙头,花色轻浅淡雅,整座宅子也同样寂静无声,相比之下,墙外孩童的嬉笑追逐就显得分外喧闹。
  
  宋家与普通人家无异,除了后院特别宽大雅致:那里种了满池的莲花,一到夏天,就可以看到一池粉白浅红的莲花在风里摇曳,水波荡起涟漪,连碧绿的荷叶也清透如翡翠,令人心旷神怡。
  
  宋仰秋的娘宋夫人一生爱莲如痴,宋仰秋的爹与她相处十多年,也慢慢的爱上了莲花。夫妻俩自种了这满池的莲花后,就经常携手在这里漫步,月夜谈心,对酒赏花,也是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可惜天妒有情人,在宋仰秋十三岁,也就是瘟疫后的第二年,宋氏夫妇出门游玩,途中马车不慎摔落山谷,车毁人亡,徒留一地遗憾和心碎。
  
  命运有时候更像一场玩笑,恐怖的疫病没有夺去他们的生命,却轻易的毁在一场意外中。
  
  而这其中最难过最艰辛的怕就是宋老夫人了,中年丧偶,然后又失去儿子儿媳,两个孙儿又还年幼,里里外外都需要她打理照顾,其中辛酸可想而知,幸亏宋家代代经营饼铺,家底还算殷实,否则真不知要怎么熬过来。
  
  刚过知命之年,宋老夫人的头发却已花白了大半,即使有青玉点缀,也只能显出沧桑的仁慈,而不是年轻的美丽了。
  
  温宛梨跟着宋仰秋,走在莲花池畔弯曲的石砌小道上,看着前面老夫人脚步微颤的背影,心莫名有点发酸。
  
  “就快到了。”旁边的宋仰秋忽然道,指着蜿蜒小石路的尽头,那里有几间小木屋,“映春就在那里。”
  
  温宛梨迅速收敛心神,抬眼望过去,“住在那里怕是不方便吧?”生病的人不是更需要关怀照顾吗?为什么要住得这么远呢?
  
  宋仰秋有些无奈一笑,“是映春自己挑的地方,她喜欢安静不爱吵闹。”这个妹妹生性内敛,生病以来就更加沉默寡言,难得有要求他们也只好答应了,再说这里环境清幽,确实也利于养病。
  
  “梨儿,今天你来,我真的很高兴。”前头的老夫人忽然转过身来,慈眉善目,可惜心头沉郁连微笑也疲惫。
  
  “老夫人言重了,以后梨儿一定多来陪您。”温宛梨浅笑着快步上前,对搀扶着老夫人的妇人道:“陈妈,我来吧。”
  
  陈妈挽着干净利落的发髻,服侍了宋家三代,年已过四十,但身体硬朗手脚灵活,看起来还很年轻。
  
  “那就劳烦宛梨姑娘了。”温宛梨偶尔来宋家做客,何妈也认识她,于是笑着退开,让她接手动作。
  
  温宛梨摇头微笑,表示无妨,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夫人往前走。
  
  老夫人看着这个温柔可人的姑娘,忽然轻轻一叹,“如果春儿也像梨儿一样,那该多好。”可以快乐的、健康的活着。
  
  “老夫人不必担心,映春一定会好起来的。”老夫人叹息里的哀伤如此明显,引得温宛梨眼眶微热,但什么也不敢多说,只能强笑着宽慰一句。
  
  老夫人拍了拍她相扶的手,没有说什么,慈目里却有了然沉痛的表情。
  
  几间小木屋虽然不是临水而建,但一打开窗就能看见满池光华流转的莲花,风景也算是独好。
  
  这里除了宋映春,还有一个服侍她的丫鬟——翠满居住,十多年来一直贴心照顾着宋映春,深得宋家信赖。
  
  翠满守在木屋的廊前,他们一走近,她就马上一一行礼问好,态度谦和恭谨,翠绿色的裙裳却因黯然担忧的眼神而失了亮色,她低低的道:“老夫人,小姐就在里面等着。”
  
  宋老夫人略点了点头,青玉簪在花白的发髻里微微一晃,竟有种将要坠落的怆然,她对温宛梨和宋仰秋道:“你们进去见见春儿吧。”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她每天都伴在春儿旁边,刚刚也是听闻宛梨来了,她才离开了一会。
  
  两人低声应是,轻轻的踏上走廊,一走进宋映春的房间,就闻到一股混合着淡淡花香的药香味。
  
  房间摆设极其简单,几幅字画、一枝插在水墨画瓶里的莲花,还有一架六弦琴,琴面上略略浮了一层浅浅的灰尘,看来琴的主人已经很久不曾触摸它了。
  
  斜对着檀木琴架的地方有一张床,杏红色的锦被下躺着一个少女,长发软软的披散在枕上,面容清瘦苍白,唇瓣纤薄略泛紫气,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仿佛听到了脚步声,姿容荏弱的少女缓缓的睁开了眼,眼眸乌黑像一潭幽深的井,只是眸色倦倦,仿佛埋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忧伤,“哥哥,梨姐姐。”
  
  “映春。”两人齐齐抢上前去,关切的看着她,温宛梨眼里除了满满的隐忧还有措不及防的惊诧心痛:当年那个芳华美丽的女孩,何时憔悴成如今模样?
  
  宋映春拉着宋仰秋的手,却向着温宛梨微笑,语气虽然低微,但眼神是友善的,“梨姐姐,我们许久没见了。”她一直记得这个笑容暖暖的姐姐,只是从生病卧床开始,儿时的那些玩伴都一个个的疏远了。
  
  温宛梨本想像往常一样微笑,却只能勉强动了动嘴唇,“是梨姐姐不好,以后一定多来看你。”本以为映春生性喜静,加上她身子虚弱,也不好时常来打扰,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么?
  
  宋映春微微摇头,仿佛看穿了温宛梨的安慰之言,她的手指微动,宋仰秋马上察觉,把她细弱的手拢进自己掌里,焦急的问:“映春,你感觉怎样?”
  
  宋映春含笑眨眼,隐约还能看出原本的三分秀丽,“哥哥,我没事。”哥哥还是这么爱操心啊,她一有什么举动就草木皆兵,把她当成瓷娃娃一样,生怕一摔就破。
  
  宋仰秋满眼都是心焦无奈之色,“映春,你若有什么不开心,不要闷在心里,告诉哥哥,哥哥替你解决。”不要什么事都往心里藏,这样子她怎么受得了呢?而他们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啊!
  
  不开心?宋映春眼色倦然,望向窗外,那里的莲花开的正艳,光华灼灼,而越过那片莲花,是院墙外更加灼眼诱人的欢笑——充满了恣意放肆、自由自在的气息。
  
  其实在这里并不能清楚的听见那些声音,但她曾经每天都听着——她不是因为喜静才搬来了这里,而是因为她无法承受日日听着那些笑声,却不能参与其中的寂寥和自卑。
  
  所以她懦弱的逃开了,像逃开听闻她生病时,伙伴们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
  
  他们都很好,不会觉得她是累赘或者讨厌她,但他们不知道,有时候同情怜悯,是比憎恨和厌恶更加伤人的东西。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能给予的时候,她只能尽量避免给别人添麻烦。
  
  所以她从来不敢多说,也不敢要求什么,她已经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太多烦恼,每当看见哥哥和奶奶脸上的忧心之色,她就愧疚得难以入睡。
  
  宋映春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着宋仰秋淡淡一笑,“哥哥,你多虑了,我没什么不开心的事。”
  
  那并不能用“不开心”来形容,那是一些不能言说的隐秘的悲哀。
  
  宋仰秋虽然关心妹妹,但他是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所以他不懂因为他不曾体会过,他只是很担心很焦虑,他很迫切的想为映春做点事情,想因此而给唯一的妹妹带去哪怕很短暂的快乐。
  
  “那你有没有什么心愿?你说出来,哥哥一定想办法为你完成。”宋仰秋握着映春的手,眼神一刻也不敢稍离,温宛梨极少见他如此惶恐忧虑的模样——他是真的非常疼爱这个妹妹。
  
  “心愿……?”宋映春一怔,仿佛想起了埋得极其深远的事情,她忽然浅浅一笑,带着一点点怀念和向往,“我想看海棠。”
  
  她其实并不喜欢莲花,她喜欢的是海棠——她记得遇见他的时候,他的手里就拿着一支洁白如雪的海棠。
  
  
…………
作者有话要说:':。。'
写映春的时候我想起我的奶奶(她已经故去很多年)她那些住院的时候我经常陪着她
病房里总是很安静,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窗外阳光很好,种着很多树和花,不时有人在外面
走动聊天,很热闹的样子
我想其实我们都不想死,我们都想出去外面好好玩一玩,痛快的笑一笑,而不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数着日子想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香消玉殒
  

  那时候她病得还没有这么重,偶尔还能上街去走一走,然后意外的遇见了他。
  
  她那时是一时昏眩,软了脚,翠满惊叫着,而他已经扶住了她,手里的海棠掉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清明如水,看着她却没有丝毫杂质,然后就规矩的松开了手,弯腰拾起那朵海棠。
  
  也许是她对他投以了好奇的目光,就见他轻轻的吹了吹花瓣,仿佛要吹走上面沾着的尘埃,接着就把海棠递了过来。
  
  “你喜欢海棠吗?”他露出笑容,盈盈闪动如水中春阳,“送给你。”
  
  她目眩神迷,呆呆的接过海棠,从此梦里相思,不可自拔,独自一人陷入莫名的相思。
  
  那真的只是一场独自的相思,因为那个人并不记得萍水相遇的她,甚至不知道她是谁,而她却偷偷的打听他的消息,听说他中秀才了,听说他和朋友去泛舟了……
  
  零零碎碎,也暗自欢喜,仿佛与那人分享着共同的喜悦,直到听说他去向温碧柳提亲。
  
  碧柳姐姐,她自是认得的,小时候的玩伴之一,长得像三月桃花一样漂亮,脸色粉粉的嘴唇红润,即使是生气撒娇也比别的女孩子更讨人怜爱。
  
  这样的女孩应该谁都喜欢吧?也许于他来说,碧柳姐姐就是他书中的颜如玉,梦里的添香红袖,两个人站在一起,必定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宋映春倦然苦涩的笑,那一层层的黯然失落慢慢的变成了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里疼痛。
  
  对于他的怀念,也只剩下海棠花了,那是关于初见的最美好而纯粹的……祭奠。
  
  海棠?宋仰秋和温宛梨俱是一愣,现在已是盛夏了,到哪里去找春天的海棠?
  
  “我……咳咳!”宋映春似乎还想说什么,话一出口却忽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泛起病态的嫣红,像一朵开到最繁盛璀璨时的花,转眼就要凋落了。
  
  宋仰秋惊慌站起,急急忙忙的转身去倒水,温宛梨扶着宋映春,抚着她的胸口,为她平缓呼吸。
  
  宋映春虽然停住了咳嗽,气息却越发短促,唇上的紫气像妖艳的毒花,刺得温宛梨眼眶发疼,咬牙忍住那冲上喉咙的酸涩。
  
  “梨姐姐……”宋映春喘息中忽然猛的捉住了她的手,像溺水的人捉住身边唯一的救命草,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和期待。
  
  她睁大了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用嘶哑的声音竭力的说道:“我、我想活下去啊……”
  
  其实不想就这样死去,想活下去,然后变成一个健康的女孩,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气告诉他:我喜欢你……
  
  温宛梨的心仿佛被狠狠击中,酸痛不堪让她的眼泪马上掉了下来,她还来不及思考那是为什么,宋映春的声音就突然中断,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唯有眼角的一滴泪犹在颤动……
  
  “啪”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的裂响,接着温宛梨就听见宋仰秋仿若悲号的呼喊:“映春——”
  
  那声音如撕裂帛,带着刻骨的痛楚和沉重的哀伤,温宛梨捂着嘴哭了起来。
  
  廊外的老夫人闻声猛然一回头,斑白发髻上的青玉簪晃了一晃,终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掩盖了翠满低低的抽泣和陈妈惋然的叹息……
  
  宋映春下葬那天天色阴沉,哀戚的唢呐声惊走了枝头的一只鸟儿,旷野苍凉寂灭。
  
  老夫人几欲昏厥,被陈妈扶了回去,送葬的人留下几句安慰叹息,也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温宛梨、宋仰秋和翠满。
  
  宋仰秋神情呆滞,跪坐在坟前不言不语,而翠满只埋头哭泣,她自小跟在宋映春身旁,情同姐妹,如今也是骨肉分离的伤痛。
  
  温宛梨静默不言,只慢慢的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裹,里面竟是满满的一堆海棠——那是她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用白纸折成的花。
  
  那些纸海棠栩栩如生,洁白的花瓣在风里一动,就像春天院子里的海棠一样,仿佛也带着清灵的花香。
  
  温宛梨点起了火,把纸花一朵一朵的投进去,火苗舔动着,洁白的海棠瞬间就失去了生命,变成了浅黑的灰烬,被风一吹,就卷到了空中,散成了零碎飘渺的尘埃。
  
  日子像永定河的水依然静静的流,宋映春的死就像一个偶然涌起的浪头,引来一阵注目喧哗之后,又悄然退去,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但温宛梨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此改变了,再也回不去从前。
  
  因为她心里竟有了恨,淡然的却真实存在着的恨:如果陆明旸没有把解心丹拿走,宋映春就不会死,但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是她引狼入室。
  
  所以温宛梨遗恨,恨陆明旸,更恨自己。
  
  她又开始夜夜做恶梦,仿佛重回双亲死后的那段日子,本来红润开朗的脸,慢慢的苍白消瘦。
  
  咔咔,门环被扣响的,温宛梨开了门,看见来人略有些惊讶,“婶婶?”本以为是叔叔,因为叔叔这几天都过来看她,应是担心她的情况。
  
  今天上门的却换了婶婶?
  
  李晴秀手里提着一个圆形食盒,脸上不改刻意矜持冷漠的神色,“听你叔叔说,你几日没有出门,我来看看怎么回事。”闭门不出,也没有卖包子,邻里都在担心她是否因为宋映春的事而悲伤过度。
  
  温宛梨一边把她往屋里让,一边淡淡的微笑,“让叔叔婶婶挂心了,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所以想休息两天。”
  
  李晴秀把食盒放在桌上,利眼往她苍白的脸上一扫,拂袖坐下来,“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憋在心里可解决不了什么事。”
  
  她最看不得那些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女人,委曲求全唯唯诺诺,那样顶什么用?只不过憋屈了自己,别人可不会领你的体贴,还不如干干脆脆的说出来,大闹大哭一场,把烦恼矛盾都摊开来。
  
  “多谢婶婶关心,”温宛梨眼眸黯淡,却依然清澈如流水,带着天性的柔和,“只是映春就这么去了,仰秋又消沉,我……”这虽然只是一半的实情,但说来的时候依然难过。
  
  李晴秀看着她,心里微一叹气,嘴里却仍干巴巴的道:“再怎么说那也是别人家的事,你掺和什么?”她把食盒推了推,语气略有些不自在,“给,把这汤喝了,看你瘦得,害你叔叔整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温宛梨惊讶的瞠大眼,原来这食盒里的东西是给她的?她本以为婶婶是要去给看铺的碧柳送饭。
  
  被温宛梨讶然的目光看着,李晴秀不禁有点恼羞成怒,“还愣着干什么?再等就凉了!”如果不是静安整天嘀嘀咕咕的说梨儿又瘦了不知是不是病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闹得她心烦,否则才不会费心思给她炖汤呢,哼!
  
  李晴秀嘴里虽然这样斥着,耳畔却有些发红,温宛梨眼光一柔,流露出感激的暖意,“婶婶,谢谢你。”果然就像叔叔说的,婶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说的多么刻薄,心里总是柔软的。
  
  温宛梨微笑,怪不得儒雅好静的叔叔会喜欢上商人女的婶婶,虽然免不了吵吵闹闹,但也这样甘之如饴的过了将近二十年。
  
  被温宛梨看穿了心思,李晴秀脸上也红了一红,浑身不自在就要告辞,“行了,客套什么,”她说着一边往外走,“我走了,你把汤喝了,我看你再不振作起来,你叔叔又该唠叨了……”
  
  李晴秀嚷嚷着出门去了,温宛梨抱着食盒,还能感到里面汤盅所散发的热气,她终于缓缓一笑,是久违的温暖和明亮。
  
  是的,她应该振作起来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而连累亲人担忧,也不能因此而忽略了那些更需要关心的人。
  
  宋家因宋映春的事而愈发寂静沉郁,满池的莲花似乎也感觉到压抑悲凉的气息,失去了光华而逸出了几分晦暗——夏天的脚步也渐渐的远了。
  
  仿佛为了弥补从前的缺失和遗憾,温宛梨一有空就上宋家,去陪老夫人聊天解闷,两人闲话着各种琐事,更多的却是关于仰秋和映春两兄妹的话题。
  
  温宛梨捧着茶杯,安静的听老夫人唠叨着仰秋小时候多调皮经常爬树捉鱼,唠叨着映春小时候多开朗活泼经常玩到太阳下山才回家……
  
  老夫人比之以前又消瘦了,太多的伤心事压在她的心头眉间,凝成了挥之不去的沧桑痕迹——白头人送黑头人,总是太过悲哀。
  
  也许经历的多了,沧桑也就化作坚强,即使年老也仍然能够活下去,而且她还没有失去最后的支撑——她还有孝顺聪明的孙儿,她还盼着温柔娴淑的孙儿媳妇。
  
  而这个孙儿媳妇的理想人选自然是温宛梨,老夫人对这个温柔贴心的姑娘向来很有好感,和仰秋又是青梅竹马,对自己也是关切有加,经常带着精心熬制的补药和一些精巧美味的包子来做客,自己虽然胃口不好,也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但温宛梨并不了解老夫人的心思,她只是做着应该做的事,关心一位悲伤虚弱的老人,所以即使呆在宋家时,可以跟宋仰秋天天碰面,也没有往别处想。
  
  所以当老夫人半真半假的笑着说,如果你是我的孙儿媳妇那该多好时,她也没有当真,只当老夫人是客套话。
  
  直到宋仰秋握着她的手,认认真真的说“嫁给我”的时候,她才猛然发觉,是不是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怜的映春妹妹,阿眠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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