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一至四部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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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珮看看三人，说：“那晓易，你就带着解诗和明书按照这幅图，把衣服做出来，材料就用解诗买回来的纱绢。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话，随时问我。”
“主子，这样的衣服，是要给谁穿得啊？”解诗对于图上的衣服有些目瞪口呆，虽然说凤华的民风很开放，但是这露背露腰的衣服，恐怕也没人敢穿。更不要说是在民风相对更古板的辰砂了。
“这个？只是试验品而已，不是要给谁穿得。”凤珮摆弄着纱绢，“等做出来，再改改，以后兴许能当阁子的制服。”
“主子，也该给您的阁子起个名字了吧？还有一个月就要开业了呢。”明书画好线，把剪刀递给了晓易。
“名字啊，我早就想好了，等通礼回来，再跟她好好地设计出来。”凤珮神秘地笑笑，“不过你们若想知道，主子我也不保留什么秘密，这个阁子呀，叫尘浮云翳。”
“啊，我知道，是从主子的‘尘嚣别馆’来的。”解诗一听这名字，就想起了女皇赐给凤珮的假住处。
“有这个意思。”凤珮赞赏地看着解诗。
“可是其他几个字，又怎么解呢？”晓易剪完了纱绢，回头问道。
“等到春秋和通礼把人接回来，你们就明白了。”凤珮提醒拿着针的明书，“缝制的时候小心些，千万不要露出针线的痕迹来。”
两日以后，春秋和通礼带着几个人回到了凤珮她们所在的酒楼。
“主子，人都接回来了，暂时分散安置在几个不同的地方，今天只带了他们几个。”春秋复命。
“嗯，辛苦你和通礼了。你们就先下去吧，我这里有晓易伺候。”凤珮点点头，等春秋和通礼下去，才又继续问道，“你们这次都带来些什么人？”
“回小姐，照您的吩咐，带来了少年十五人，本就是阁子清倌的二十三人，侍从十人，舞者八人，乐师八人，厨师五人，帐房和教书先生各三人。另外……”跪着回话的，竟然是卓府的管家，“月主子说小姐您只身一人在辰砂实在不安全，抽调了天一卫的四名高手，这次同我们一起前来。”
“嗯，起来吧。姑姑把该说的话都跟那些人说过了吧？”
“是，这次带来的都是受过卓府恩德的人，为了小姐，他们都愿赴汤蹈火。”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
“行了，你先下去吧。告诉他们，这几天就先歇歇，不过没事就不要出去闲逛了。毕竟凤华的使团还在星城，这几日对外来的人查得很严。”凤珮停了一下，又问，“我父妃她们……可好？”
“贵夫和天寵皇女都好，皇上也安好。只是……贵夫因为太过思念小姐您，最近气血有些不足，皇上已经准宁贵夫暂时回卓府修养了。”老管家看着凤珮眉头深锁，觉得有些心疼，卓宁是她一手带大的，而现在他的孩子，却远离了自己的父母，不能在她们的爱护下长大。
“管家，你明日就回凤华去吧，我写一封信，你明天早上来拿，记着，一定要把信交到贵夫手上。”凤珮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父妃出宫静养，又是正夫搞的鬼么？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正在想尘浮云翳的结构到底要怎么描述呢？
初见白露
得到父妃的回信，知道他出宫静养完全仅仅是为了躲开宫廷的纷争。凤珮终于安心，开始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尘浮云翳的开张准备上。通礼已经把尘浮云翳的牌匾做了出来，而且已经挂在了楼门之上，等开业那天揭幕就好。明书、晓易和解诗最近被她逼着去跟管家送来的教书先生和那几位高手学武功和认字，正忙得焦头烂额，不过，她身边有通礼和春秋伺候也足够了。
此间，凤珮还抽出时间去给那些即将在尘浮云翳里“任职”的清倌儿和少年们上了几回思想教育课。然后让魏笑从这些人中挑了几个品貌都较好，各个方面也都过得去的，先送到凤神卫的训练机构进行间谍教育。至于他们走后留下的空缺，就先让凤神卫已经受过训的来填补。
一忙起来，凤珮倒是觉得自己有了些活力，不像在凤华的时候，每天除了去找梁景聊天以外基本什么也没的干，整天除了睡就是吃。毕竟，在那里她的身份是公主，即便没有被晋封，不是拥有皇位继承权的“皇女”，她也是天家的女儿。那些嬷嬷和宫侍整天地看着她，就连在凤栖池边玩玩水都不让。到了辰砂，她的公主身份反而被淡化，现在，她是凤神卫的统领。凤神卫的大小事宜，都要她最后定夺。虽然对于五岁的身体这样的工作确实有些累，不过……凤珮小小地计算了一下，加上自己前世的年龄，她现在应该已经有二十四岁了。也是该好好干一番事业的时候了。
“主子想什么这么出神？已经到了。”春秋掀开马车的门帘，把手递给凤珮。凤珮下了车，走进了尘浮云翳。
基本的工程建设已经完了，就连内部的装修也快结束了，现在楼里的大多数人都在做一些打扫建筑垃圾的工作。
尘浮云翳是两层回廊样式的楼，楼中间留出了一个很大的空场，中间靠前的地方凤珮让人挖出了一方池塘，池塘中间又架上了一座小桥。池塘后面是个高高突起圆形的表演台，台后又有半地下的一个空场，是演出时乐师们待的地方。再往后就是上楼的楼梯了。尘浮云翳主楼进门正对着的就是表演台，其实主楼上面都是看表演的包厢和客房，主楼后面还有整齐的四排小楼，那里才是清倌儿们的驻地。
凤珮看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以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呀！”稚嫩的童声响起，凤珮忽然觉得自己脚下湿了，“主子您没事吧？”春秋急忙把凤珮拉到没有被水打湿的地面上，“你在干什么呢？没看到小姐站在这里么？”看凤珮的裙摆湿了一大片，春秋生气地质问洒水的男孩。
“对不起，可是哥哥们交代的任务，让我必须把这里弄干净。”男孩的眼睛大的出奇，“啊，你不是那天来给我们讲话的……主子么？”男孩认出了凤珮，连忙放下了水桶，跪下了，“奴婢该死。”
“起来吧。”凤珮实在是讨厌人动不动就下跪，“你是小侍？”
“不，我，我是清倌儿……”男孩嗫嚅。
“清倌儿？”凤珮觉得这男孩也就十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清倌儿呢？“你多大了？”
“我，不是，奴婢今年十三。”男孩站起来，“我个子长得小，爹娘觉得我不好养活，家里也穷，于是就把我卖给阁子了。”
这么说，这孩子是从姑姑入股的那几间阁子里来的了。凤珮思忖，然后叫道，“春秋，通礼，我们回吧。春秋，你领他去找萧老板，就说我说的，让她亲自教导这个孩子。对了，你叫什么？”
“奴婢白露。”男孩怯怯地回答。
“行了，跟着她去吧。通礼，我们走。”凤珮带着笑意往外走去。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凤珮心想。这孩子虽然有些胆怯，然而回话的时候却没有慌张，一句一句说的有条有理，而且，他知道自己想问他的是什么。原来还在担心这尘浮云翳以后没有顶梁柱，不过，这个男孩若是好好培养，将来一定能撑起尘浮云翳来。
“通礼啊，我让你送到裁缝哪里的图样画好了没有？”凤珮想起了她和解诗她们几个改进过来的尘浮云翳制服，“再不送过去让裁缝赶制可要耽误开业了。”
“主子放心，今天一早我就和明书姐姐一起给送去了，连带布料一起。”通礼笑笑，“主子，今天通礼还能和姐姐们一起去听教书先生授课么？”
“你啊，还是别跟解诗她们一起学了。她们是从认字开始，你呢，早该背四书五经了。这样吧，等晚上你在去找先生上课。最近只有你和春秋在我这里伺候，再加上这阵子又忙，弄得你连书馆都去不成了。”凤珮有些抱歉地看着通礼，“说好要供你读书的。”
通礼真诚地看着凤珮，说：“主子说什么呢，现在有四个姊妹陪伴，还能好好报答您让我继续念书，又帮我照顾家里的恩德，通礼已经感激不尽了。”
“你怎么也学的跟解诗似的？”凤珮伸手，捏了捏通礼的脸，“贫嘴！”
开业大吉
经过三个月紧张的筹备，尘浮云翳终于在快要迎来新一年的时候开业了。因为是年底，所以客人并不是很多，凤珮倒是不怎么为客源的事情着急，毕竟她才刚是新馆开业，太出风头了容易惹事。她想要做的，是要尘浮云翳这四个字慢慢地渗透进这星城的每一个人心里，当然，也包括朝廷重臣和皇室子弟的心里。
尘浮云翳密室
凤珮让春秋把她昨天连夜写好的东西分发给在座的几位凤神卫高管，然后清了清嗓子，说：“各位现在手里拿到的，是我做出来的，凤神卫人员今后的训练计划和人员的编成。这方面你们都应该比我在行，所以上面有些空白的地方———比如说派出执行任务的队员的联络方式，除了我写在上面的以外，各位还要再多想几个方法，填补上去，我们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另外，魏大人，我要你准备的神匠营怎么样了？”
“回统领，臣的下属已经在凤华搜罗了奇人异士五十名，现在他们正在赶往辰砂。”魏笑起身，答道。
“很好，对神匠营，要不惜投资，我的意思是，要全力支持神匠营，包括钱财和人力，另外，我这里已经写好几个需要他们研究的项目，开完会就请魏大人通知她们吧。这些研究，都是越早弄出来，对我们越有利。”凤珮前几天根据自己平常看穿越文的记忆，把火药的大概配方和一些兵器的制法写了下来，尽管她的字不是很好看，但是应该能让人看得明白。
“是，属下遵命。”魏笑领命。
凤珮看着那边一直笑盈盈的萧楚楚，觉得有些头疼，自从她让萧楚楚当了尘浮云翳掌柜，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一个表情，“萧老板，我让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进行的很顺利，有洪大人帮忙嘛。”萧楚楚站起来，依旧笑容满面，“除夕之夜，保证让尘浮云翳一炮而红。”
“你要记得，加强警备。尘浮云翳是新馆，一炮而红，不可能没有人来找事，要怎么处理，不需要我教你。”凤珮按了按眉心，“对了，在凤神卫训练着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统领送过去的人大多数都很能吃苦，按照您和我们之前共同商定的训练方案，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不过，最近从国内传来消息，那边的凤神卫统领要给咱们加派一些人手过来，不知道统领您……”洪燃征询凤珮的意见。
“好好审查一下这些新人，暂时不要交给他们太重要的工作。我们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多些人手也好。”凤珮说完，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洪大人，记得去邀请圣女啊。”
辰砂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皇帝既是最高统治者，又是仙教的教主。而皇帝继任者，就是教中的圣女，也就是皇帝的嫡血女儿。辰砂同凤华一样，都是女皇掌权，但不同的是，虽然在这个时代，男女皆可生育，但是凤华女性生子的数量非常少，生孩子的事，都是男人来做。而到了辰砂，每个女性几乎都要生一个孩子，因为仙教认为，如果女性不生孩子，那么她的生命就是不完整的。这一点倒是跟现代的观念有些相似。在辰砂，女性的尊贵完全是由于她们生儿育女，不像凤华。凤华的女性之所以尊贵，是因为凤华的开国皇帝就是位女性，而且继任的每一位皇帝也都是女皇。所以凤华的女皇很少生子，而辰砂的女皇则是必须亲自生下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一是要完成作为仙教教义的规定，二是要让江山大统后继有人。
不过，凤珮始终没搞明白，这男人到底怎么生孩子呢？有鉴于她现在“年仅”6岁，这样的问题，也不太好意思拿出来问魏笑她们。还是再等等吧，估计到她会凤华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除夕夜在一片喧闹中到来，已经搬进尘浮云翳的凤珮忽然想念起了她上一世最爱吃的饺子。于是就把解诗等五个人召集起来，又是和面，又是拌馅的折腾开了。她对这种家务不是很在行，幸好春秋她们几个还都算下的厨房，她只要在旁边进行理论指导就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当年她老妈包的饺子可是十里飘香呢。不过擀面杖是个问题，凤珮抓起自己房里挂着的几根比较粗的毛笔，权当临时的擀面杖。虽然最后包出来的饺子没有那么圆润规整，不过能吃到那个怀念的味道已经让凤珮心满意足了。
正当六个人在房里其乐融融地庆祝着除夕的时候，萧楚楚从外面走了进来，“统领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呢？我可是隔着老远就闻见香味了。”她捏起盘中的饺子，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看来，前面的事情解决的很顺利，从今晚开始，尘浮云翳，已经红透了星城。凤珮看着萧楚楚轻松的表情，明白她已经顺利把尘浮云翳这块牌子打响了。
“来，今儿是咱们在辰砂过的第一个年，咱们好好闹它一夜！”凤珮觉得，有这么多人的陪伴，即使身在异乡，也不会觉得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有一个比较大的跨度，我们的公主要快快长大咯~
成长的九年岁月
春去春来，花落花开。转眼间，凤珮等人已经在辰砂待了九年了。我们的六公主由一个小小的五岁女孩，长成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虽然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审美标准是越粗壮越好，但是凤珮对自己和父妃十足相似的面容和高挑纤瘦的身材也很是满意。
九年，漫长得可怕的一段时间。凤珮除了努力地打理着凤神卫的事务，就是不断地研读这里的各种书籍，来丰富自己的知识。尽管那些书都是用古文写成，尽管她看到那些大部头的理论专著就头痛，但她也明白，要更好地保护她的家，现在就只能努力地学。
尘浮云翳在这期间已经红透了整个星城，倒不是因为里面的男子有多么出色，而是因为其细致周到的服务。很多商旅，包括达官贵人都喜欢在尘浮云翳租下一间包房，一边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一边商谈事情。这里的男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没有其他阁子的男妓那样油腻缠人。虽然除了头牌白露，没有什么算得上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但也都能称得上是秀色可餐。所以比起其他阁子里的那些庸脂俗粉，自然是好了太多。
九年前的除夕，尘浮云翳因为圣女的光临一炮而红，自然也引起了不少同道中人的嫉妒，有人来闹事是免不了的。凤珮一开始还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可是看着楼中的清倌儿被打伤，她也没再同闹事的人客气，叫洪燃疏通了一下官府，把那几座阁子全都给封了。闹事的人也都被打下了大牢，再后来，因为圣女每年都要来尘浮云翳几次，专门看歌舞表演，倒是也没人再敢来惹事了。
凤珮就利用尘浮云翳，在星城里构建起了一个凤神卫的情报机构网，几乎每天都有情报传回凤华本国。在外交上帮了凤华不少的忙。
“叫天雪来！她不来我就不吃！”骄横的叫声从楼上传来，还附带着碗被砸碎的声音，解诗恨恨地朝楼上看了一眼，说：“主子就是太宠着那个白露了，让他当了头牌不说。好穿好传伺候着，还允许每月他只接三次客。现在倒好，把主子当成了自己的小侍一样使唤。”
“行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把参茶给我吧，我上去。”一身白衣的凤珮接过解诗手中的托盘，一个人走上了楼梯。
推开房门，果然，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两个小男侍一个正在收拾，一个还在劝他，看见她进来，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天雪姑娘，快劝劝白露主子吧，他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非闹出病来不可。”茶香说道。
这孩子的脾气，果然是被自己给惯坏了啊。凤珮把托盘放到桌上，自己也坐下，“你们收拾完了就出去吧，我跟白露说会儿话。”
床上的少年从她一进门就瞪大了水灵灵的双眼，满肚子怨气地看着她，线条柔和的小嘴泯成了一条线，白皙的脸也因为生气染上了一层红。
“你累不累啊，一直都摆一个姿势？”凤珮拿过茶壶，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灌了下去，“白露，下次要是不愿意接客，就跟我直说，别再这么折腾自己了。”
“凌天雪！你！”白露刚才一肚子骂人的话，见凤珮这么悠闲，气得根本就说不出来。
凤珮在九年前尘浮云翳开业的时候，就把所有生意上的事情交给萧楚楚来管理。自己只是当个后台的老板，毕竟还有凤神卫的事情要忙。不过为了在尘浮云翳里进出更方便些，她还是给自己安排了个医生的职位，假名就取作凌天雪。紧急救护是大学的必修课程，所以作为医生的凌天雪应个急还是不成问题，再加上她看的书里面也有不少关于医理的，所以感冒发烧什么的也还能治。
不过，眼前这个病人就有些麻烦了。他，白露，尘浮云翳的头牌男子，是楼里少数几个知道凌天雪真正的身份是凤神卫统领、尘浮云翳的后台老板的人之一。
“我在呢，怎么了？”凤珮依旧是悠悠然的口气，“白露，你今年都快二十二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六年前你从凤神卫回到尘浮云翳的时候，我问过你，想好没想好要走这条路，你当时以血为誓，加入了凤神卫的‘天隐’，成了一名真正的间谍。现在，却敢不服从凤神卫统领的指令，你说我该不该罚你呢？”
“你要罚便罚好了，反正我的命都是你的。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就差点被那家人打的半死，若不是你让人来救，世界上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白露赌气，开始口不择言，然而他的眼圈也不争气地泛红。
凤珮叹了口气，走到白露床边坐下，说，“你何苦这样作贱自己？你的命从来都是你自己的，我派人救你，也只是因为看中了你的人才，不想让你就那么被毁了。你若是真的不愿意继续呆在这里收集情报，明儿我就跟洪燃说，把你调回天隐的总部。大不了我再花些时间从天隐里培养出另一个‘白露’来。”
“不要，”白露居然转身趴在凤珮腿上呜咽起来，“你别把我再弄回到那个鬼地方里去，在那里也只有你对我好……我不回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