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遗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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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的这些破玩意,一次一次地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把我当乡下来的傻瓜蛋了吧?什么水密门,什么指纹锁,电影里、小说中我早见识过了,我就不信他的这个破地下室比飞碟还神,他人比霍金还牛!所以,接下来我将按兵不动,看王下一步怎么出招;
最后,我决定先睡上一觉。
一觉醒来,恍然有一种隔世为人的感觉。
周围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看来,没有什么一梦醒来铁树开花的故事。
好在我天生就有一种对时间把握的本能,不看表,也能够掐算出上次的时间,算出现在的钟点。
我们是在傍晚的时候,跟着王一起下来的。一路走来,加上吃饭和睡觉,应该是半天时间。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第二天的凌晨了。有时候,我很痛恨我的这个恶习——从不喜欢戴手表,手机也经常丢三落四,仿佛这些手表、手机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戴上头就疼。可那是在地面,在随处都有钟表的城市,随便朝哪儿瞄一眼就能知道我算时间有多准。但是此刻,我却非常渴望想有一块表让我看看时间。
这个可恶的王呀,他的确比我更有耐心。
按我的时间,眨眨眼一小时就过去了,王居然还是悄无声息。怎么办,我独自呆在门的这头,快失去耐心了。要投降吗?要投降很简单,走过去,把手放在那个机关上就行了。王期待的,也许正是这样。不,我不能轻易投降,否则就太失败了,也枉费了自己的一腔斗志。对,我忽然想到以前有个老人家说的话,“终日无所用心,不有博弈乎?”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我为什么不四处走走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而且,我不是正好可以回去看看那个门上是否也有字的吗?对,顺便再吃他一点东西,以其琼浆,壮我体魄,何乐不为。
但是,走了不长的时间,我的心就凉了大半截。
我忘了回去的路上也有门,而且不需要回忆我就知道,其中只要有一个打不开,再想回到这里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尽管如此,我还是走了过去。打不开,真要困在什么地方,我就不信他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饿死。再说了,如果几天还不回家,我妈肯定又该找到派出所去了。
离我最近的是一道水密门,但我连一点要打开它的yu望都没有。我清楚地记得穿过它就是一道密码门,王输入的密码肯定像他人一样又臭又硬。现在,我可算明白什么叫笼子里的大尾巴狼了。以前隔着栏杆,我还老嘲弄离我家不远公园里的那头狼。现在,我猜该轮到王隔着这些门瞧我这个没有尾巴的狼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我知道一切又将按着王的路线走下去,就像我那台电脑里的程序一样,你不可以修改,无论你怎样发火,最后你仍然要听命于鼠标。除非,你把它弄死机。
抱着膝盖重新坐下来,对面的一块墙壁忽然亮了一下,接着一闪一闪的,将那块墙闪得十分醒目。王开始行动了!我一激灵,站起身。等了片刻,那墙终于越来越清晰了,最后定格下来,原来是嵌入墙壁的一个电视屏幕。我不禁又垂头丧气起来,搞了半天,他还是不想与我面对面啊!我又不是诸葛亮,他弄这么一块“免战牌”出来,不还是在故意刁难人吗?没办法,先看看他说些什么吧——这个老奸巨滑的魔王,处处都是机关,看来不把我折磨出神经衰弱誓不罢休。
不大工夫,屏幕上闪出几行字:
这不是游戏,所以你不能游戏。
什么叫“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我唯一的提示是,你不要左顾右盼,因为你是未来的心脏!
你还有一种选择,在我的“手”中指上,
有一个按钮,红色的,也是为你准备的,
三次开,五次关。
注意:红色按钮表示你失败了!
最后告诉你,我只能等你24小时!
诱惑,这标准的又是一个诱惑!但不知为什么,看完屏幕上的字,我的手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一样,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不再耽误,十分干脆利落地直扑中间的那个手形模具,右手开盖,左手稳稳地放了进去。不大不小,正好是我手的尺度。我来不及惊讶,一束光跟着射了过来。这是一种淡蓝色的光,我一迎上去立刻有了一种十分宁静的感受,但一点也不催人昏昏欲睡。随后,我稍稍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学着王的样子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名字。我知道,那里面肯定隐藏着话筒接收器,只是很难发现而已。而这个接收器一定是声音密码,与我的手掌和眼睛一道构成了这个机关的指纹、图影(光学)与声音等三道防线,缺一不可。
撤回手,我像捧着什么似的捧着我的左手,那样子特滑稽。那样子我想伤心的人看了会哭,得意的人看了也会哭。伤心人哭,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一个伤心人。得意人哭,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伤心人。可惜的是,我捧着手在那儿想我现在到底是伤心人还是得意人之时,门一下子朝我打开了。
小黑猛地扑过来,整个身子站起来,两只狗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舌头迫不及待地舔到我的脸上。看来,只有狗才会对一个人忠诚得如此死心塌地。我不顾一切地抱住小黑的头,用嘴使劲亲了它一口。
一抬头,王望着我走过来。怎么,难道要张开怀抱迎接凯旋的勇士?我连忙放下小黑,起身静静地瞅着王。也许,他会浪漫一下过来拥抱我吧?我不敢确定,这个半大不大的老头,这个自称为王的狂人,作出什么举动我都不奇怪。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王竟然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就那么轻飘飘地用眼角斜了我一下。
“别得意,得意就会忘形。”王可气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轻飘飘地从我身旁擦了过去。我真怀疑,这门、这锁了我很久的所谓东方之门,到底是不是我打开的。还有那字,虽然不是什么白纸黑字,可“心脏”二字我还没忘记。未来的心脏,如果我真是未来的心脏,他还会如此轻率地对待我吗?
我盯着王,见他将手慢慢地伸出来,好像故意示威一样,看了看,然后一下子放到了“他”的那个“手”上。
东方之门刷地一下在我面前重新关上了。
王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盯着我说:“你忘掉了一件我刚刚反复对你叮嘱过的最重要的事情!现在,我来帮你做完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是什么呢?既不是你拉完屎忘记擦屁股,我去替你揩你的屁股。也不是你亲完女人忘记擦嘴,我去替你揩你的嘴。这些事情,也许以后我还可以帮你做一两次,但有一件事情我不可能永远帮你做下去,这就是关门!”
娘娘腔的,我只觉得眼睛一黑,就差羞愧地昏倒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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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偷来我的房(上)
更新时间:2010…7…14 10:47:39 字数:2011
每到一个新地方,我总是先要用眼睛扫上一遍,然后在最显眼处停留下来。我不知道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就像我猜时间一样,都是顺理成章地在某一天成了我的习惯。我妈常说我像一头狼,因为狼就是这样子,眼睛飞快地一瞅,猎物在哪儿就知道了。而我爸却说我像兔子,因为只有兔子才会对时间那么敏感。我虽然没有跟他们争辩我是兔子还是狼,但也从此养成了另一个习惯,就是一看见兔子或者狼,我的心跳就会莫名其妙地加速,直到兔子和狼离开我的视野。所以,我常常怀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我担心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一头真正来自旷野的狼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脏是否可以支撑到与狼搏斗的最后一刻。
我养小黑,当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给自己壮胆。这个秘密我本来不想对任何人讲,但最后我还是没管好自己的嘴巴,一下子把它捅给了一个姑娘。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让我的嘴巴不小心亲了一下人家呢?所以,现在我也很少跟一个人吵架,就是那姑娘。如果非要吵架,我就会立刻跑掉。这一点,也许我爸早就看穿了,真是有先见之明。不过,小黑的另一个名字,我是从来不喊出嘴的。“保镖,保镖”,多难听啊,要叫就让她一个人叫去吧,反正小黑也搞不懂。
不知道在王把我骗进来之前,收集了多少我的情报。车载斗装不敢说,一箩筐肯定少不了。不过对此我一点也不担心,他再厉害,总不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吧?如果从现在起我重新做人,就像人事局里放着我的的那个档案,突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一样,我用这种方式抹去我的历史,他手里再多我从前的图像也套不进去。就像他的那个手形模型,换一个人,就是金手玉手也只有两个字,没门!
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从我进了东方之门开始,王似乎一下子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一样,整个人都疲软下来,就像舞台上的某个英雄,猛地被人掀去了头上的面具,英雄的光彩散尽,只留下那个饰演者的真实面孔。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王的本来面目,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风飘起的虎皮吓死猫。经过这一路,我是越来越明白了,一天吃不透王的这个“葫芦”,一天我就别想消停。什么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才是苦海无边啊。
王将我领到一个很壮观的门前,随手打开里面几处灯光,说了一句“这是你的房子”之后,人就像逃荒一样地扔下我跑掉了。好一会儿,我才又听见他说话,不过这一次是在我的四周,立体声的。王的声音一传过来,我立刻就明白了。也难怪他,如果我不是在门外偷偷睡了一觉,恐怕现在也撑不住了。不过,这传声器是不是太奢侈了一些,王口齿不清地说着,里面传出的呼噜声就像打在我的耳边一样,音质太地道了。我真怀疑王是不是早已睡着,正在梦里跟我讲话。王说:“不行了,我必须要休息一下。你想睡就睡,不想睡就不睡。你房里有给我的通讯设备,但不准叫我。呵,没什么了吧,睡了,睡了……”
我当然不想睡了。如果不是害怕声音传到王的耳朵去,我简直就要手舞足蹈了。
王的声音从我的身边干净、彻底地消退之后,我马上俯身逮住小黑的两个耳朵使劲地摇,我要告诉它现在我们解放了,我还要它知道我现在是多么地高兴和幸福。但小黑看上去好像并不那么兴奋,只是象征性地对我摇了几下尾巴,便没有了下文。这个狗东西,一点不知道跟我合拍,先不理它。嗯,这里居然有我的房子?是真的还是王说错了,要么就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平白无故地多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管它是永久牌的还是飞鸽牌的,不住一下那才是傻瓜。
不过,进房前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并不像真的就是自己的家一样,钥匙掏出来,门一开就往里冲。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是我无能,只怨你太狡猾。小黑看我要进去,尾巴一摆要跟我抢先进去,被我一声给吓了回来。我用手指指它的鼻子,又点了点。这是我对它常用的警告方式,不然不是太无组织无纪律了,一切行动听指挥嘛。
我和小黑在门口足足逗留了有一支香烟的功夫。
不是我们真的胆小到如此地步,而是这个门把我迷住了。
当然,也不是说这个门多么好、多么特别,而是我这一路简直看够了王的“王氏家门”,就像一路都在看玫瑰一样,最后突然有朵不是玫瑰的花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么,它就是一朵最不起眼的野花,此刻也是你心中最美丽的花朵。小黑可能也感觉到这一点,所以它也不再像跟班一样老躲在我的屁股后头,而是开始昂着脑袋,站得几乎跟我一样齐,上一眼下一眼地瞧着。是很奇怪,我看看小黑,发觉此门一下子宽敞不少,就是三个人一起并排都不觉得拥挤。可惜小黑不会说话,不然我一定会跟它交流一番:突然在这里弄这么大一个门,王肯定是发财了。不仅发财了,而且人都变了,门上连锁都不装了。
门都做这么大,里面还会小气吗?我一高兴,人就慢慢溜进了屋子。
真想不到啊,这房子,我就看了一眼,人就傻在那里不能动弹。小黑先还不高兴地“呜”一声,以抗议我这种经常不事先打招呼就擅自行动的恶习。等它一进来,我就拿眼睛斜着它,叫啊,有本事你再叫,叫出个花儿来我听听!小黑把尾巴紧紧地夹在它的裤裆里(如果它有裤子的话),恐惧地瞅着我。瞅我有什么用,我还不是一样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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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偷来我的房(下)
更新时间:2010…7…15 14:03:44 字数:2526
这个可恶的王!什么时候偷偷地把我的家给搬来了?
只是楞了又一支烟的功夫,我就快乐地将自己扔到了“我”的床上。我不相信,有谁可以抵挡住家的气息,和那张属于你的温暖的大床。我尽情地享受了一会儿,翻过身再看小黑,才发现它早溜到自己的狗窝,跟我一样正在享受着它的床带来的快乐。
躺了一会儿,小黑就爬起来,伸出它的狗鼻子东闻一下,西嗅一下,最后,干脆跑到我的床前,十分响亮地叫了一声:“汪”。我看看床下的小黑,一咕噜爬起来,冲着它傻笑。我就知道它绝对躺不了三分钟。要说这房子,确实非常像我的房间。可王再聪明、再能干,也不能将我家真正属于我的房间里全部照搬过来,这其中尤为重要的就是气味。没有我们身上的气味,就不成其为我们的家。嘿嘿,想不到吧?气味这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攒出来的,更不是谁想造就造得出来的。如果这世界唯一有不能仿造的假冒伪劣产品,那一定就是我们的气味。闻香辨人,可是第一大真理。还有这书,是那本我最爱看的《时间简史》,可又不是。它太新了。我看书,有这么温柔吗?没有经过蹂躏的书,就不那就是不是一本好书。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旧,就一点味道也没有。我总想不通有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新厌旧?真是大笨蛋。扔下书,我又四处翻了翻,突然间失去了最初进来时的激情。人啊,为什么都如此善变?
最可怜的还是小黑,睡又不能睡,跟着我满屋乱转,也不愿意再回到它的那个新窝。因为,它一直都没有找到它习惯的味道。
后来,我见它实在撑不下去,困得眼泪一直流到它的嘴巴上,心疼不过,只好耽误一会儿工夫,领着它到了门口,然后叫它趴下。等它趴下来,我也跟着坐下来,将手放在它的脊背上,从头开始摸,再摸到它的尾巴根。这样一直摸,慢慢地小黑就睡着了。没法子,我只有用这个老古董的绝招,才能骗它睡着。狗这东西,说贱很贱,说高贵就很高贵。就像现在,给它一个新家,等到发现不是它原来的那个,就是里面堆满了骨头,它也绝不会再回去躺在那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它到门口,让它以为已经离开了那个骗它的地方,然后让它睡上一觉。过几天,等这里到处都留下了它的痕迹,就没事了。
小黑睡着后,我抱着自己的两个膝盖,弥漫在我四周的,正是我喜欢的那种静。不是死水一潭,像深夜里的湖水,安详、平静,夜空上的星辰都跑到了湖面上,像我一样用心在捕捉着那传说中的天籁。我曾经见到过那样的湖水。有一些微风,也偶尔有一两条梦醒的小鱼,会悄悄地掀一下湖面——那种静,就会在这一瞬间荡开,却不慌张,不是狼入羊群时的那种破碎,是花朵开放时的吐蕊,一点一点的,最后又像一支画笔上的浓墨,渐渐地滴下来,化开,然后淡去,直到无痕。
可惜此刻是看不到那样的星空。但我能清晰地听见从四周传来的电流声,不停地鼓荡着我的耳膜。这种静,也很让人迷醉。我放眼望去,虽然不是地面上最美的芦苇浩荡、星光片片,但微光中那些依稀可辨的,一样的影影憧憧地吸引着我去联想。我轻轻地站起来,尽量不去惊动小黑的美梦。
不知道是王睡觉时动了什么,还是这里的灯光也是一种自动装置,当遥感到无人活动就会自动降低亮度。我记得刚进来时还是很亮的,现在周围则是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中,很像初春时节的月光。也许这样更好,反正现在我哪里都不想去了。我回头看看我的“家”,明亮得有些炫目,就像黑夜里的村庄,一盏马灯高高悬挂在沉睡的村头。这时,我真的很想家,想念家里的一切。也许,家的温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将你深藏的脆弱,像我妈的针突然挑破了我脚上的水泡那样,痛,然而总让人怀念。也许,明天还是告诉王,回去吧,我和小黑,结束这个旅程,重新回到我们地上的生活中去。
信步走回房中,重新看着里面的陈设,我忽然又有些感动。
王的良苦用心,虽然让我满腹狐疑,甚至还很警惕,可是有谁能像他这样对我如此细心如微呢?既然如此,如果不认真看看,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王?我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不知道是否应该真像在自己的家一样,弄它一个乱七八糟,让别人摸不着边,而我自己却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手上不慌?
这时,我忽然盯着书桌上的一张图,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天啊,这个王,真有如此的神通,竟然连我十年前胡乱画下的那个图都知道。没错,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张纸过于崭新,我肯定就要叫出来的。他怎么连这个都搞得一清二楚的?我忍不住过去,把画拿在手上。这个图,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把它扔到了什么地方,就像我做过的很多梦一样,早上一起床,就把它忘得干干净净。而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这个图。
嗯,让我好好想一想,对,好像是在一个冬天,那晚好像也出奇地冷。我早早地钻进被窝,快睡着的时候,忽然觉得窗子好像被谁敲了一下,但很快又安静了。迷迷糊糊的,我也懒得去看,只记得好像突然有一只乌鸦在叫,也不知是真是假。然后,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早上起来,一看窗外,是漫天的大雪,将大地盖了一个严严实实的。也许是雪太厚,地上的一切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