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弃妇-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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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慢慢走了出来,面上带着一丝轻松,此次来并州,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让李倓这个太子那边最为棘手也最叫人担心的人彻底不再相助东宫了。李倓自来有圣人的爱重,且掌控宫中与长安防卫多年,又帮圣人创建龙武军,现如今十六卫中大半将领皆与他有来往,且有皇甫惟明在外呼应,实在是不可小觑之人,太子有了他一直如虎添翼,地位稳固动不得。现在没有了他,皇甫惟明也已是强弩之末,太子一党只怕成不了气候了。
但是他心中至为看重的一人却也已撑了李倓的郡王妃!李瑁嘴角的笑容慢慢湮没,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那辆垂着帘子的马车,向着自己的马匹走去。
“殿下……”身旁忽而传来一声低柔哀怨的叫唤,他回过头去,只见苏蕙娘扶着丫头盈盈弱弱地立在驿站旁的树下,面容憔悴了些许,眼中含着泪,似乎有无限委屈和哀怨,却只是咬着唇望着他,带着恳求和不舍地望着他。
第一百六十章 绝望
李瑁不料会是苏蕙娘,就站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含情脉脉却又哀怨地望着自己,不由地退了一步,却是很快皱起眉来,露出厌恶之色。不过是一夕之欢,那日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苏云嫁给李倓,心思恍惚之间才会把她看成苏云,见她们模样相仿,一时起了兴致,带了她去行营,却不想竟然成了麻烦,这女娘一副柔弱的模样,却如何这般大胆,竟然敢私下来寻他,他不是已经让苏云转告她了,叫她死心,怎么还是这般不知自重!
若真是苏云,又怎么会这般纠缠,只怕是早已不屑一顾走了。李瑁忽而想到这里,只觉得更为厌烦,冷冷扫过一眼满是期盼的苏蕙娘,不置一词拂袖而去,仿佛从未听到她的叫唤声一般。
苏蕙娘急了,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看到自己了,怎么会理也不理就走了,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不然这一路上只怕再也没法子见到他了,那她只有回洛阳,死了心等着嫁给哪户卑贱的人家,过着平庸艰苦的日子。
她顾不得什么被人瞧见了,紧走几步,高声唤道:“殿下,殿下……”
却不曾想到,驿站门前俱是准备骑马的侍卫,与等着启程的仆从,早已听到她这般大声的叫唤声,不由地都吃惊地望向她,这不是郡王妃娘家的女娘么,如何会在驿站旁,口中叫嚷着殿下?难道是在叫寿王殿下?
众人的目光有猜疑,有了然,还有许多却是带着打探和轻蔑地望着苏蕙娘,寿王将手里的马鞭捏的死紧,嘴角绷得直直的,隐隐带着一丝杀气。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当众这般叫唤。分明是想要将先前之事公之于众,要叫朝中皆知这事,累我获罪!他此时全然没有半分怜惜之意,只恨不能让苏蕙娘消失!
苏云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只是她一时未曾察觉那是苏蕙娘的声音,却是听得外边似乎有些骚动,打起帘子来看时,赫然便见苏蕙娘涨红了脸,愣怔地立在驿站旁,一双眼却是望着前面已经策马向前的寿王。丝毫不肯移开目光去。而一旁的仆从侍卫却都是带着丝窃笑望着苏蕙娘。
苏云大惊失色,忙吩咐小巧下去打探出了什么事。
“郡王妃,方才四娘子她……她不知怎么一人去了驿站旁。却是与寿王殿下见过了,还当众大声唤殿下……”小巧说不下去了,那些仆从所说就是苏蕙娘意图亲近寿王殿下,却被殿下厌弃。
苏云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虽然她与苏蕙娘不睦。但终究她们都是苏家的人,若是苏蕙娘当众在诸位贵人面前丢了脸,也是作为郡王妃娘家亲眷。她万万想不到,先前已经说得这般明白,利害都已说与苏蕙娘听了,她却还是这般执迷不悟。竟然还敢私下去见寿王,更是当众闹了出来!
虫娘原本就不喜欢苏蕙娘,听得她这般行径。不由地又是厌恶又是恶心,只是看苏云脸色大变,也知道她为难,开口道:“云娘莫恼,想来是那苏蕙娘自作主张。做下这等事,我们都是知道的。你苦口婆心相劝,她也未必肯听,又何必放在心上。”
苏云叹了口气,脸色冷厉起来,与小巧道:“去吩咐两个结实些的婆子,把四娘子给我驾到马车上去,把苏家带来的陪车婆子换下来,让她们看好,苏家人这一路上不许下车,便是到了驿站,也不准苏蕙娘下车来,吃食用具一概送到车上!”她停了停,道:“若是有什么差池,我惟她们是问!”
小巧知道厉害,忙应下来,快步去了后面吩咐。
苏蕙娘眼睁睁看着李瑁骑马扬长而去,瞧也不曾再瞧她一眼,原本热腾腾几欲炸开来的心慢慢冷了下来,冰冷死硬,终于死了心,娇艳的容颜一片灰暗,愣愣立在原地,她知道她完了,仅有的希望也破灭了,她已经顾不得旁边的仆从侍卫还在对她打量指指点点着。
潘婆子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上前来,低声道:“四娘子得罪了。”不由分说架着她就向苏家马车去了,玉兰不知所措地跟在后边。
将苏蕙娘塞进马车后,潘婆子利落地对两个婆子道:“好生照看好了,若有什么不妥,我必然不饶你们!”两个婆子恭敬地应下,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外,半步不离。
看着已经绝望萎靡的苏蕙娘,王氏知道必然又是失了手,恨铁不成钢地怒道:“真是无用,叫你用些心思设法接近寿王,你怎么会闹得人尽皆知,还叫云娘也发现了,如今可好了,当众被人赶回来,这要是再想见可就难了!”
苏蕙娘只是依靠在马车壁上,心中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她完了,她完了!
曹氏把先前一幕看得清楚,蕙娘终究没能悬崖勒马,竟然还是独自一人悄悄去见寿王了,而寿王的态度也已经再明了不过,他毫不理会蕙娘,只怕便是不为了带兵之事,寿王也未必肯纳她进府,竟然只是蕙娘一厢情愿地想要攀附富贵。
可是现在却又该怎么办?原本要极力遮掩之事,却被蕙娘自己再一次闹开来,连车队里的人都已经知晓了,却都认为是蕙娘意图接近贵人,她的名声毁了个彻底。
王氏还在喋喋不休,又是责怪苏云太不讲情面,全然不曾把她们这些亲眷放在眼里,竟然将苏蕙娘撵了回来,若是真的爱护苏蕙娘名声,就该设法将她送进寿王府为妾,也算是苏家面上有光。
她说的极为大声,叫外头婆子听得明白,悄悄跳下马车去回潘婆子,很快又回来了,打起帘子,向着王氏冷冷望了一眼,道:“郡王妃有命,若还有敢胡言乱语之人,便扔下马车,不准随车队同行!”
这句话成功地让王氏闭了嘴,她瞪大了眼,诸多抱怨全部都堵在喉咙里,只是不敢再多说,她已经领教过苏云的厉害,知道不是吓唬她的话。
苏家人消停了,这一路上倒还清净了不少,众人也都不再多提起先前苏蕙娘所发生的事,向着长安而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进宫面圣
一进长安,苏云连建宁王府的门都不曾让苏家人进,便打发马车即刻出发送了她们回洛阳。
没了那两个婆子的管制,王氏将一肚子的怒气尽数发泄出来,咬牙切齿地道:“……不就是成了郡王妃了么,还不是苏家的娘子,一个弃妇出身的,有什么可以耀武扬威的,先前竟然还让婆子看着我们。这会子倒好了,到了长安,却连王府的门都不让进,更不要说留着小住些时候了,毫无规矩礼仪,自家的嫂子妹妹,都能这般作践,真真是没了天理了!”
看着她跳脚的样子,曹氏已经彻底没了言语,只能无力地道:“大嫂,你还是消停一会吧,且想想回了府里,蕙娘的事要怎么与阿家交代!”
王氏原本高涨的怒火如同被一盆冷水泼下去,一时愣住了,是呀,回去要怎么跟婆婆交代,先前她带着苏蕙娘去刺史府张扬,把寿王的事闹了出去,在马车上她又怂恿蕙娘去私会寿王,更是闹得不可开交,这回去只怕婆婆绝不会轻饶了她,就是苏大郎那个看着性子软弱的,怕也要大闹一场,可要如何应对。
她心虚起来,慢慢缩了缩身子,道:“蕙娘她自作主张要与寿王起了牵扯,我怎么会知情,阿家问起来,至多不过怪我没看好她罢了。”却是把责任全都推到苏蕙娘身上,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苏蕙娘抬起通红的双眼狠狠望了她一眼,心头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弄疯了。
王氏被她看得一阵发冷,却是不肯退让:“本来便是如此,我何尝让你跟着寿王去行营了,是你自己做下的事,可怨不得我。”
曹氏不屑地撇开脸去,这样一个欺软怕硬又愚蠢的人实在是不可理喻。她以为她不承认,苏老夫人便不会知道了吗,带来的这些下人哪一个不是苏老夫人的耳目。
到了建宁王府的苏云却是没空理会苏家的事,能够将苏家人打发走,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若是再有半点拖延说不得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进宫行拜见礼的事上。
作为建宁王妃,她本该在新婚第二日得了册封时,便要跟着李倓一道进宫,叩拜圣恩,再去东宫给太子和嫡母太子妃韦氏见礼奉茶。可是他们远在并州,自然也就免了,如今回了长安。又是刚得了册封自然是要进宫再补上这一道规矩了。
大明宫门前,李倓伸手扶着苏云下了马车,今日的她一身绛紫织金团花鸾纹广绣品服,头上梳着凌虚髻,簪五翅凤尾金钗。明晃晃的垂珠在额前轻轻晃动,这一身郡王妃品服让她有些拘谨,在看见那高大宏伟的大明宫正门时更是生出一分畏惧之心来。
李倓感觉到了她的怯意,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声道:“别怕,随我进去就是了。”牵着她向宫门处行去。
因为要先去紫宸殿面圣。马车就停在了宫门外,李倓与苏云二人在小内侍的引领下穿过丹凤门,过天街。向着殿阁林立的紫宸殿而去。
五月已是长安的暮春,杨柳堆烟,落英缤纷,蜿蜒的曲水托着花瓣缓缓而流,宫人们尽数穿着轻薄的春衫。含笑而过,大明宫中巍峨庄严的殿堂在这样的景色中也显得格外柔美。似梦似真,叫人感叹。
紫宸殿是大明宫中的中极,也是圣人临朝处事的机要之处,是整个宫中最高的殿阁,数百层丹陛笔直而上,层层皆站着持戟的卫士,皇家威严扑面而来。
苏云跟着李瑁立在殿外等候召见,看着深深的殿堂,苏云倒是平静了许多,这不是她第一次见玄宗了,先前在骊山行宫,她为杨玉环作衣裙时,也曾见过玄宗,她的印象里,就是个好色爱吃嫩草的老牛。
还不等她胡思乱想完,高力士笑着走出殿来,高声道:“圣人召建宁王李倓、建宁王妃苏氏觐见。”说罢,又打了个千:“郡王、郡王妃请随老奴进来吧。”
玄宗正坐在殿中,手中拿着一本奏章,见李瑁二人进来拜倒在地口呼万岁,微微抬眼,道:“起来吧。”
苏云倒也罢了,虽然知道上面这个是李倓的祖父,但是想着先前的事,实在很难对这个吃嫩草的老牛生出敬畏之心。
李倓却是自幼受玄宗教导,深得爱重,先前离开长安便是近一年光景不曾回来,不曾见过祖父,此时再见,只觉得玄宗鬓边白发又添了几许,不由地哽咽道:“去岁别过圣人北去并州,到今日才得归来,倓儿不孝,叫圣人担忧了。”
玄宗蔚然一叹,放下手中奏章,道:“你的确叫朕很是担忧了,先前并州之围,只当你已被突厥贼子所害,叫朕好不难受……”说着却是一闭眼,竟是不忍说下去。
一旁的高力士低声道:“陛下听闻并州战报,竟数日未能入眠,时时落泪,着实伤心。”
李倓更是难过,不由地跪下道:“是倓儿不孝,不能替圣人分忧,却要圣人为倓儿伤心,实该万死。”他一跪,身后的苏云只好跟着跪下。
玄宗仰天一叹,露出笑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上前一把扶起李倓来,苏云暗暗撇撇嘴,复又跟着起身。
“赐座。”玄宗向高力士道,却是不经意扫过身后的苏云,“这是苏氏?”先前他似乎见过这苏氏,并非这模样,记得好像是个臃肿平庸的妇人,眼前这个俏生生沉静的女子实在不像呀。
李倓露出笑来,向苏云微微颔首,让她上前来,笑道:“这是倓儿之妻苏氏云娘。”
苏云恭敬地拜了拜:“妾苏氏见过圣人。”
玄宗笑道:“苏氏的大名朕此次也耳闻了,听闻倓儿出征突厥,吉凶难料之时,在突厥人围困并州时,你倒是英勇不让须眉,想出法子送了消息出来,更是打开州府粮仓放粮,安抚百姓,才得以守住并州。可是如此?”他对这个女子生出好奇之心来了,看着如此平常一个女娘,如何会有那般勇气和机智,竟然毫不惧怕?
苏云轻轻笑着道:“妾不敢居功,这都是长公主殿下与寿安公主的功劳,妾不过是协助一二。”她是李倓的妻子,但终究是个妇人,这些功劳还是给长公主她们比较稳妥,至少不能让玄宗觉得自己居功自傲。
玄宗大笑起来:“好个妇人,倒是知道进退。”李倓身边要的就是这样没有太多名利之心,能够知进退识好歹的妇人才能成大事。
原本他对于李倓找了个民间妇人出身的妻子并不满意,现在看来,倒还有可取之处,玄宗望了一眼苏云,微微露出丝赞许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二章 岌岌可危的东宫
比起紫宸殿,东宫的气氛格外冷肃,宫人内侍皆是一副战战兢兢的神色,垂手立在正殿旁。
苏云也感受到了东宫中的气氛不大寻常,有些战战兢兢,只恐太子与太子妃会找个借口处置了她,毕竟当初太子妃韦氏可是心心念念要取了她的性命去的。
李倓反倒坦然许多,只是在行到东宫门前不自觉放缓下来的步子,终究是让人瞧出他心中复杂难言的思绪。
他顿了顿,向苏云微笑道:“进去吧。”
宫人引着李倓与苏云二人到了殿中,却只有太子妃韦氏一人坐在上席,一身明黄织金团凤大袖帷衣,头上明晃晃的九翅金凤正钗,华贵无匹,只是容颜却是有些清减,即便是敷了粉也难掩憔悴之色。
见他二人进来,原本心事重重的太子妃绽出满面笑容,望着二人到跟前拜倒见礼:“李倓、苏氏见过太子妃。”
韦氏已经是笑盈盈起身上前扶住二人:“快起来,快起来。”一脸慈爱地望着二人,“回来就好了,并州太过艰苦,着实让人记挂。”
一旁的齐妈妈此时也是笑着上前来,道:“太子妃,还是快请建宁王与建宁王妃坐下说话吧,都是一家人怎么这般拘礼。”
韦氏连连点头,吩咐人赐席,笑道:“瞧我,见他们回来欢喜地糊涂了,竟然忘了,多亏妈妈提醒我。”
齐妈妈扶着她坐回席上,笑着与李倓苏云二人道:“这些时日太子妃日日记挂着,使了人去建宁王府,看你们回来了不曾,竟是到今日才见到。”
李倓神色平淡,欠身道:“多谢太子妃记挂。”苏云也是微笑着欠身,心里却是狐疑不已。为何这韦氏对李倓和自己这般亲切,若仅仅是做表面功夫也不用这般故作亲厚吧?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太子妃冷眼瞧着李倓并没有半点意动,眼中闪过一抹厌憎之色,叹了口气,道:“我倒也罢了,只是太子殿下先前听闻建宁王出征音讯全无,心神大受刺激,竟然留在披香殿数日不曾出来,可是吓煞人了,幸得又得了消息。说你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提到太子,李倓终于有所意动。他缄默片刻,道:“不知殿下现在何处?臣想要前去拜见。”
太子妃脸上笑容明媚了几分,颔首道:“太子殿下就在披香殿,你去吧,我与云娘说一会子话。”这一声云娘叫得很是自然亲切。似乎早已是亲密无间的一般。
李倓向苏云微微点头,苏云回他一个放心的笑,让他安心去,不就是个太子妃,她就不信第一次正式拜见,韦氏还能把自己给吃了。
李倓走后。殿中两个女人一时都沉默起来,宫婢奉上煮好的茶汤,太子妃放在一旁。打量了一会苏云,才慢慢笑道:“听闻在并州,云娘可是大出风头,不但想出法子送出消息,还不经州府公衙。私自命人打开粮仓放粮与城中百姓,可是如此?”
这话便不是那么简单了。听着更像是在指责苏云竟然擅自做主开仓放粮,全然不守妇道一般。
苏云不傻,自然不会被她的话绕进去,她微微一笑,欠身回答道:“妾不敢自专,此事是与玉真真人和寿安公主商议之后,情急之下所为,当时突厥铁骑围困城下,城中百姓已经断粮,若是不能尽快开仓放粮,只怕便要起变故,实乃不得已之举。方才妾已向圣人禀明请罪,幸得圣人宽恕,还请太子妃莫要怪罪。”
言下之意,连玄宗都不在计较了,何况又抬出玉真长公主与寿安公主的名头,让韦氏再也挑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悻悻作罢,却是心思一转,想起另外一桩来,抿嘴一笑:“说来倓儿的建宁王府也的确太过冷清了,先前他去了并州,府里的丫头婆子大都打发出去了,现在既然回来了,自然不能敷衍了事,待晚些我吩咐齐妈妈拨些宫人过去,好好伺候着。”
这就是要往建宁王府塞人了,伺候的宫人 ?'…'只怕是年轻美貌的女子才是吧。苏云一笑,全然没有半点反对之意,反而是笑着欠身:“多谢太子妃,妾感激不尽。”
韦氏见她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用意,轻蔑地一笑,看来这苏云娘也并不是十分难对付,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是要赏赐宫人去建宁王府伺候的,真是天真。
李倓回来时,脸色并不十分好看,他勉强笑着向太子妃说了几句,道了别,与苏云出了东宫回建宁王府去了。
齐妈妈看着小两口走得远了,这才上前轻声道:“您有何必与这么个出身的人计较,她如今是李倓的王妃,若是真的开罪了她,只怕李倓……”
“怕什么!”太子妃脸色一厉,全然没有先前的和气慈爱,狠狠道:“皇甫惟明还在,太子也没有落到要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撑起储位,更何况是个弃妇出身的郡王妃,我是她的嫡母,要如何处置她都是理所应当的。”
齐妈妈不敢再说什么,却是暗暗一叹,如今东宫的情势却是众人皆知的,皇甫惟明奉诏回朝,却是被强留在长安,手中十万陇西大军被寿王调用于解并州之围,便再无音讯,正当此时,宰相李林甫上奏指尚书韦坚与皇甫惟明私下往来密切,有不臣之心,附和者甚众。如此一来便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