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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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了扶额头,有些无奈笑道:“谢伯,太子——”
“呀,看老夫这一高兴给忘了的,马上带姑娘去啊。”谢伯步履匆匆,竟看不出一丝老态。
绕过莲池,踏尽落叶积雪,步至回廊,再跨过白色玉阶。真是美呢……可惜,若是能再安静点会更好。
“夏姑娘啊,老夫给这府中当爹当娘几十年,终于等来了一个女主人啊。”
“……”我额上一根黑线。
“您不知道昨晚我那死孙子从宫中带回了消息,老夫我可是几乎要当堂烧三柱香,拜天拜地拜鬼神啊……”
……两根黑线……
“姑娘啊……”老头几乎要感动得流下泪来,“老夫跟了殿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不反对皇上为他选的正妃——”
“停——”我出声打断了耳边的絮叨,抬头看向前方,“是不是到了?”
“啊——这么快?”老头惊讶抬头,看向那一间装饰古朴的书房,转而间笑容又飞上老脸,“姑娘等着啊,待老夫前去通报——”
“不必了。“我摇了摇头,看向正缓缓朝门口步来的那一个高大人影。
祈阳瞄我一眼,面无表情地挥挥手:“谢伯先下去吧。”
“好……好,”老头笑得老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继续一个劲儿地点头,“主子与姑娘慢聊,老夫我到厨房去看看……”笑着笑着,老脸转向我,“不知姑娘晚饭喜欢吃些什么?”
啊~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我有些怔愣。我悄悄仰了头看向天色,嗯?是我记错了吗?我记得好像午时都没到。
见我不答,老头张了张嘴,又开始自说自话——
“谢伯——”祈阳冷冷督他一眼,“她不会在这里留到那时。”
谢老头有些结巴,老眼又开始泛了雾气:“为……为什么?姑娘第一次来,怎么不多留久一些?”
祈阳冷冷接声:“她以后会住在这里,到那时你再来忙也不迟。”
这回,轮到我瞠目结舌。
而谢老头拍拍自己笑得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是,是,主子说的是。”说着脚步一快,疯了似地窜出了园子。
祈阳转身望我,微微让开身子,语声冷寂:“姑娘请。”
我甩了甩头,将刚刚他那一句话甩离脑海,暗暗自语,他只是在哄那老头玩,他只是在哄那老头玩……
我跟着他颀长的背影迈入书房门,室内一尘不染,简朴绛色的几件家具,不见一丝奢华。冬色穿透窗棂上薄纱,定在窗台上,炉火盛暖,几尺之外一张宽大红木书桌。祈阳慢慢走进去,坐至桌后一张黑檀宽木椅上,手上轻转起一支笔,脸色阴冷堪比窗外雪色:“夏姑娘可直接把来意说清。”
我将视线从这不同于他金贵身份的简朴书房内移开,秀眉一挑,缓缓笑道:“殿下,我希望您能拒了皇上的赐婚。”
桌后的人脸色未变,只是将手上的笔置于桌面,悠悠起身,低首看我:“我不会拒绝。”
不会?我笑容一僵,话挤了挤才出了口:“为何?”
祈阳冷冷开口:“本王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拒绝的理由?我娇笑两声,定定看他,瞬间的灿烂过后,脸色阴了下去:“娶了我,对殿下没有好处。”
他转过头,灼灼视线定在我身上,唇中逼压出声:“本王——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他顿了顿,再镇静道,“应了,我便有了‘你’这个好处。”
我挑了挑眉,面上淡笑:“宜家还得多谢太子殿下看得起,只是……”我退开一步,转首轻叹,“有了我这个好处,殿下您就会失去另一些呢——”我及时地止了声,再笑眯眯地看他。
祈阳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姑娘可直说。”
我转首看向窗外的花木林立,回廊小径,亭台楼阁,面上笑得灿烂:“本姑娘若做了这太子府的女主人,便不会再让任何女人进来——”我回头看他,冷冷笑起:“太子殿下,你愿意吗?你……舍得吗?”
祈阳的脸色如我所预料的有些僵硬,深邃目中流露出愣然之色,我不再纠缠,慢慢直身,清清冷冷地笑着:“民女身份低微如何配得上殿下万金之躯,还请殿下三思,莫要因了小女子一人,将您的太子府搞得鸡犬不宁。”身后无声寂静,我轻转眸,再笑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小女子便不多扰了。告辞——”
“好——”
嗯?眉头一蹙,我暗暗握紧拳头,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他说什么?
手握冷风,静立窗边,只听见风动绢布的闷响。清冷的雪日,已经染上了玉白的风景。惜字如金的祈阳单手支在宽敞的桌上,用着那一向冷寂的声音再重复了一遍:“好,我答应你。”说这一句话时,嘴角微微勾起,我转眸回首,从发丝在空中划开的弧度间,竟看不到他的眼中有任何的厉气不悦。
那个表情,虽然和气,却让我恨得牙痒痒。我在心里暗数五下,将气息蕴平,再抬起含笑的眼看他:“包括……唐纤姑娘。”
他表情未变,眸色深幽,如若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悠悠将视线转回了桌上,执起笔在玉色宣纸上疾书几笔:“好。”
我僵着身,一步一步地逼近他,面上早已没了笑意:“那我若要你不再见呢?永远不再见唐纤。”
疾书的人停下笔,抬头看我,目色自然不带一丝情绪,如若事不并已,轻描淡写道:“关于唐纤的事,本王自会给自己的妻子一个圆满的答复。”
“答复?”我猛地瞪大眼,直视着他,冷笑一声,“殿下……一个女子爱你至深,为你守情多年未嫁,你能给什么的答复?”
他眉梢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僵直之色,但只是一瞬便沉如秋水,提了气向外轻道:“谢棋——”
耳旁刮过几道风声,几片落叶飘入书房,片片尽落之时,门前已出现了一个瘦高修长身影,面容上还带了一丝少年稚气:“属下在。”
我看着自己脚边那刚刚随着风卷动的落叶,不由满目诧异,真是好高的轻功,明明只还是个半大少年,却能在接到祈阳的内力传声几瞬之内,从距此远处移身过来,这太子府中……并不是我所看到的那般清雅吗?祈阳将自己刚刚所书的东西叠好,指尖运气一弹,被唤作谢棋的少年迎掌一拽,信便稳稳当当地到了他手中。
“呈进太元宫。”祈阳淡淡抬目,扫我一眼,“告诉父皇,宜家姑娘已经答应了。”
第七十九章 强吻(中)
“等等——”我猛地上前几步,一掌拍在了玉桌上,急声叫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被我瞪着的人目中寂静如水:“姑娘刚刚那番要求,本王已经答应了。既然如此,姑娘难道不是也答应了吗?”他淡淡抬眼,眼底厉色一闪,“本王会给姑娘一些面子,但这并不代表姑娘可以在这太子府中,本王面前乱来——”
不对不对,我用力地甩了甩头,我所想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是我高估了唐纤在他心里的地位吗?不对,昨晚他俩明明还是如此柔情蜜意,况且听唐纤所说,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应该不是轻易插入的,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吗?
不可能!想到这里,我不禁冷哼一声:“太子殿下多次救我,小女子感恩戴德。我原还以为,太子殿下会是一个面上虽冷,但实里还是个顾念旧情的人,可依现在看,却是一样冷血无情,一句话便可以将往日深情尽数抹去,在太子殿下心中,女子便是如那般不堪,任你推来拉去,想要谁便要谁的吗?”
“夏姑娘……”他眸中的淡色尽数沉了下去,阴沉泛上,唇角紧抿,“你可知就凭你这句话,本王便可以将你当场抓起论罪。”
我冷冷看他,紧抿着的唇中轻吐出两字:“请——便——”转身,抬首,挺腰,迈步,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怯懦,“太子殿下,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你爱给谁给谁去,本姑娘——不——希——罕——”
谢棋伸手欲要拦我,手形还未定住之时,我却顿觉肩上一紧,整个人已经被翻了个个儿,刹那间天旋地转,再看清之时,双手双脚已经被制依住压上了红漆墙。
面前男人的狠意怒气,更突显了背后楼墙的阴冷。他面上阴冷,目中厉色丛丛:“姑娘好是聪明,故意想让本王为难,借本王的口推了这场婚事,是吗?”
我面上表情稍滞,脸上划过一丝被拆穿的慌乱,这一个瞬间的表情,毫无意外地落入了身前男人的眼里。
“谢棋,退下。”
“是——”谢棋低首下身,转身便要出去。
“不——不行——”我顾不上自己的被紧压住的手脚,转首朝着夜棋的方向喊,“不能进宫。”信一旦入了宫,圣旨不出多久便会下来,那样,便再无挽回之地,抗旨之罪,远比拒婚要大得多。
但是,我忘了,属下,往往只唯主人一命是从。谢棋对我的喊声置若罔闻,身形一扬,一瞬便消失得没有踪影。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完了。这场我原以为胜算颇大的赌,完了。我今日便不该来这,不该来这。
“祈阳!”懊悔过后,我终于记起了自己还被一个人制在墙上,记得了要挣扎,虽然,这挣扎看起来,是那么于事无补,“你放开我。”
祈阳低着头,四目交缠中,我只看到他眼中厉色如同修罗:“夏宜家,你真好大胆。”
好大胆?我冷笑一声:“若是大胆,我早便该直接在昨晚回绝了皇上,若是大胆,便不会为了不抗旨而来求你。若是大胆,我刚刚便不会只是对你冷嘲热讽,而是将你骂个狗血淋头!”
祈阳面色一紧,手压制的力道更紧了些,他的身体近在咫尺,我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成年男子的气息,和记忆中离开未名园那晚一样,同出一辙的气息。想到那晚无意识的亲密,我面上不由得有些尴尬。
他脸一沉,大掌触上我的脖颈,两指在喉间定住,轻使力摁下,颈上迫力让得我不由抬起了头,脸仅距他不出一寸,鼻尖都几乎要触到,我甚至都能看得清他的眼睫,画得出他的瞳色,瞬间,尴尬痛意化作红云,染红了耳侧。
他的指依旧定在我的喉上,气息沉稳,音若修罗,“你知不知道,我指上只要稍一用力,便可以要了你的命。”
我微别开眼,将心中慌乱叠起,声音转为清冷:“殿下为何要问我?您对自己没有自信吗?”
脸色微恙,他目中冷意怒意掺杂,唇角轻撇:“宁愿死,也不愿嫁我?”
“死?”我扯了扯唇角,努力找到自己的笑容,“为了一个婚姻,还不至于。不过……”我冷笑着,“我会尽了全力,拒绝。”
燃起的炉火小了,寒意太重滴滴渗了进来,书房空气冷寂非常。
他剑眉微挑,眼紧紧锁住我不偏分毫,渐渐地,渐渐地,冷意如霜,削薄的勾起严酷的弧度:“若本王非要你不可呢?”字面上明明是诱人的话语,他却能说得如此没有感情没有声调。
我静静地看着他,透过的他的眼,抓到了那一份势在必得的意味,诡异的感觉让我说不清道不明。缓缓地,笑泛了上唇:“我看到了那幅画。”
他冷面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我再笑出声:“太子殿下,为了这样的一个因缘巧合,放弃了真心喜欢你的人,不值得呢……”
他手劲微松,指尖离开了我的脖颈几许,定定看我,神色坚定:“姑娘认为自己不值这个价?”
我娇笑出声:“纵是无价之宝,在皇家中也会从美玉沦为顽石。”
冷面男人面色稍霁,我深吸一口气,刚欲承受他的重重怒气,却见,一双冷清眸子中,湛湛融融。从怒到冷到淡,最后汇成如铁决绝:“可惜,就算是顽石,本王也非要不可。”
我冷笑:“那要看你要不要得到——”
被制住的手脚瞬间僵硬,我瞪大眼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俊逸脸庞,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唇上是陌生的呼息,一向只属于情人之间亲昵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没有一丝温情,好似在喧泄叫嚣他的怒意。
“你……”眼瞳所及尽是他冷寂的眼,所有反抗所有拒绝都淹没在唇舌之间,只余一丝残音落入空气。
两年了,自安羿走后便没有人再敢对我如此亲密,如此唇齿相抵,磨尽亲昵。
这个男人,竟然用这个吻来惩罚我!挣扎几下,好不容易才挣开手腕又突地被钳住,他稍稍移开了唇,沉稳呼吸中未见一丝阻碍,倒是我,抓住这缓息的一瞬间大口喘气。
他冷冷的视线停在我被钳住的腕上,再凝视向我,嘴里淡道:“夏姑娘,挣扎,是白费力气。”
白费力气?难道我能任由他轻薄?手脚自由依旧被缚,我咬牙切齿,不闪不避地直瞪着他,心中怒火丛丛:“祈——阳——你拿本姑娘当什么?”
他的眼中如之前一般冷淡,如若不是刚刚那个狠如修罗的男人,薄唇微启,挤出三字:“夏宜家。”顿了顿,再冷声道:“本王的未来正妃。”
“正妃?”呼息渐平,我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已经变了个调,“我从来不是。”
“将来会是。”
我咬了咬唇,逼声道:“不会,永远都不会。”
我挣扎着手脚,却被他压得更紧,背部紧贴上墙,甚至都能感觉到墙那头泛来的雪意微凉。他唇微扬起,却不是笑意:“你会。”声音笃定。
仅这两字,却让人觉得有如泰山压在心头,势气高重,容不得他人一声拒退。我一时半会,竟再找不到话来接口。而他冷面未变,淡淡督我一眼,视线稍转一下,突然定在我脸颊旁一寸许:“你的耳饰呢?”
我冷冷看他,话中尽是不屑讥讽:“不——关——你——的——事——”
他面上厉意更甚,手上力道随之大了三分。手脚被制太久,已经隐隐有了麻意。我骄傲地抬起眼,直直与他对视,毫不退却。书房中的空气更冷,丝丝冷寂绕着厉意缠上身畔指端,渐渐地浓到化不开。
“那封信没有送入宫中,”半响未语后,他终于淡淡出声,“刚刚最后一句话,只是让夜棋退下,并没有让他进宫。”
没有送入?我冷哼一声:“殿下是想告诉我,我还有扳回的机会吗?你以为我应该感谢你,给我这一个机会吗?”
祈阳动了动唇,刚要答话之时,却闻门外一声低喊。
“二哥——”有人朝着书房内里走了过来,隔着里外间的帘幕,我只看到他衣衫的下摆,身形不清,但是那声音,一听便是仅及弱冠的祈彬。
祈阳面色微滞,放开了我被制住的手脚,但祈彬动作也不慢,掀开帘幕时仍是看到了我被抵在墙上的那一幕,一脸惊诧,细白手指抖着指向我:“夏姑娘……二哥……这……”
我急急退开一步,深吸了口气,却掩不下自己脸上的恼意和唇瓣的微肿。该死,这个样子,只要有眼睛都会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祈阳若无其事地督我一眼,轻转身坐回桌后檀木大椅,冷寂视线在射向自己弟弟时,缓了些许:“你一大清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北易来了消息,新皇登基,说是要派人来朝祈庆春。”祈彬眼神有些涣散,显然还未从惊诧中反应过来。
“哦,”祈阳淡淡应了一声,面上一无表情。
祈彬见引不起兄长兴趣,呆了呆转了话题再道:“二哥,我还以为昨晚父皇的突如其来让你甚觉棘手,看来……”他缓缓瞅我一眼,唇边勾起微弧,“看来,还是我多心了。”
我定身在书案边木性生暖黄梨木椅旁,默默接受着眼前两个男人的视线,一人阴冷,另一人含笑,颇是愉悦。
祈彬脸上微笑,一脸兴奋:“不过,母妃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未来儿媳。”
书桌后的冷面男人刚刚执起笔,被这句话引得滞了一下,抬头问道:“怎么说?”
“从昨夜到今日,母妃一直都派着人去说要见父皇。但父皇昨夜大醉,今日一早又出了宫,才没有机会说……”祈彬说着,眼神若有所指地督向我,“刚刚父皇到瑶楚宫去控母妃病情,谁料母妃对着你的婚事才说了一句话,父皇就挥袖走了人。不过母妃似乎没有放弃之意。”
挥袖走人?我心里一沉,楚妃,怎么连一点说话的声望都没有吗?她毕竟还是太子的半个母亲啊。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自嘲笑了一下,是我,又赌错了人。
祈阳握笔的手紧了紧,转眼看我:“你果然找了她?”
我冷冷笑了笑,昨夜他叫人匆忙叫走了楚妃,原来并不是怕我乱跟楚妃说什么要紧的话,而是担心我向她求援。我勾了勾唇:“我说过,我会尽了全力,拒绝。”
(第二卷终于有了结束的苗头,某佐加油,阿亲们加油!坚持坚持!)
第八十章 强吻(下)
祈彬轻笑一声:“敢情这会儿不是太子在纠结头痛,而是这位有机会登上天下女子个个肖想的宝座的宜家姑娘吗?”
“五皇子,”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吗?我冷笑着看着祈彬,“这事,您应该反对才是。”
祈阳有些摸不着头脑:“本皇子为什么要反对?”
天家皇子,原来个个都一样善变。
“您不是不希望有女子太接近您的二哥吗?”
祈彬潇洒地甩甩折扇,面上温笑:“非也非也,本皇子指的人是姑娘之外的人。而对姑娘,本皇子是很乐意叫姑娘一声‘嫂子’的。”他淡淡笑着,语气里带上一丝与祈阳无二的气势,“夏姑娘,您做得……真的很好。”
头有些痛起来,跟皇家的人打交道,真是太麻烦的一件事。让人抓不透,摸不着。
“夏姑娘,”祈彬再启声轻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又要执念于已死之人?”
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袖口,我冷冷抬眸,直视向他:“那你们,又何必要苦苦逼我?我一介平民,何必要逼我嫁一个我不喜欢也不喜欢我的人?”
“不喜欢你?”祈彬有些怔了,转视祈阳,“二哥,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娶——”
“对啊,为什么要娶?”我径直接了祈彬的话,冷笑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娶?”
祈阳定在桌后,一身沉静,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抬了眼督我,面上划过一道波澜:“你值得。”
“我值得?我哪里值得?”我直视他冷寂看我的眼,突然唇角一勾,灿烂笑容跃于脸上:“太子殿下,皇上今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