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不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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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林金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大约是因为练武之人的自尊心都挺强的，尤其是我身为宗主的女儿，却要去外室弟子的精英班学习，他大约是觉得我要伤到了。可惜我不是武者，当然也没什么武者的自尊。当下，我就笑眯眯地回答道：“那很好啊，什么时候安排我过去呢？”
林金松了一口气，笑起来的时候嘴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涡：“吃过早饭就可以过去了。”
除了武馆内院，出了内院我就只到了这里，因此我以为武馆就只有这么点儿大了。其实就是这一亩三分地，在我看来已经快顶上我初中的时候上的那个贵族学校的规模了。可是实际上整个武馆却可以分为四部分。从外到里分别是外室武场，入室武场，高等武场和内院。入室武场和高等武场都设有食堂，宿舍，室内剑馆和室外训练场地等一系列设施，免费供应，这两种弟子只要教学费就可以。外室武场有借宿区，不过就要算钱了。
武馆总共有包括谢鸢天在内的高等弟子二十八人，入室弟子一百四十三人，外室弟子时常流动，人数大约在一千左右。
惊悚……
我巴巴手指，还是算不清楚这武馆到底有多大，却发现另一件事。就算我刚知道我家其实是在山上，但这地皮啊太浪费啦太浪费啦~~~~~~~~~~~~~~
而我现在所在的，就是离内院最近的高等武场。也就是说，我等一下很可能要千里迢迢跋涉到外室去，明明是在自己家却要从今天开始早出晚归……
练武人家的女儿没什么娇贵的，我跑了三圈跟着休息一会之后就被轰到大食堂去吃大锅饭。半音咋咋呼呼地跟着我，丫也跟着跑了跑跳了跳，面色红润元气十足。
谢鸢天和林金一起领着我和半音到了角落里一张桌子旁，那里只坐了一个身形略有些单薄的少年。他面前简简单单地放着食盒，正在埋头喝粥，一头漆黑明亮的长发束在脑后，清秀瘦削的侧脸。他似乎完全被隔绝在这个热气腾腾的喧闹世界之外。
“念如，这位是我妹妹谢思嘉。”谢鸢天冷冷清清地跟那个少年打招呼，然后就一把把我按在这张桌子前坐下，低头对我说：“姐姐和林师父去拿食盒，你先和念如坐一会。念如是负责外室精英班的师父。”
我傻乎乎地坐下了，乖乖地点头答应。看着谢鸢天和林傻子带着半音慢慢挤进人群里，这才回过神，笑嘻嘻地跟那个名字像女孩子的少年打招呼：“嗨，我是谢思嘉。”
少年慢慢地把头从食物里抬起来，脸上的皮肤和手一样偏黑，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他的睫毛长得不像话，扑闪扑闪的时候显得很快乐很明朗，可是他眼中宁静得一丝喜悦都没有。他的鼻子嘴巴也很精致，嘴唇上还有些油，却紧紧地抿着，与其说是自制，倒不如说是倔强……
他看着我，慢慢地说：“我是孙念如。”声音清澈而果断。满室的人间烟火都在这个孩子面前平淡下去。
孙念如。我记得昨天见的人里似乎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的，是寄宿在内院的六个弟子之一。大约是他实在过于低调，而我的脑子昨天又实在糊得可以，所以就没有注意到。半音似乎提起过，这人是谢宗主座下最有天赋的弟子，才十七岁，因为出身贫寒，所以就到外室精英班做武师抵学费。其实武馆里的十几个武师都是谢宗主或老谢宗主的弟子，只不过成为武师之后可以有不低的收入而孙念如却是做白工顶学费罢了。
这孩子年轻得叫人心疼。
我低下头，取笑自己。看看这双肉呼呼的短手吧，你已经不是那个二十一岁有资格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孩子的谢思茶了。你现在的名字叫谢思嘉，十三岁的谢思嘉。
再抬起头的时候，我已经又笑了：“喂，以后就叫拜托你多照顾我啦。如果我偷懒的话，千万别说出去哦。“
孙念如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可以。”
“……”
“思嘉，念如，你们怎么了？”
我几乎是跳着回过头，看见美眉微颦的谢鸢天和明显已经乐傻了找不到北的林傻子站在后面。我冷汗津津地回过头看着孙念如，结果他也正平静得不得了地看着我。
“那个……我在向念如师父打听精英班的情况……哈哈……”我傻笑着看着孙念如结巴。
孙念如哼了一声，没说话。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一直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千万不要跟小孩子计较……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孩子长得这么漂亮，竟然是一精华面瘫！
早饭是粥和大肉包。我一向不喜欢肉类，更是极少在这样吵闹的地方吃饭，不由得有些没胃口。谢鸢天倒没说什么，事实上她把要孙念如照顾我的话说完了就一直没再开过口。美人在侧，林傻子乐昏了头还能抽出点时间来关心我一下，问了几句“怎么啦？是不是不合胃口啊？”
孙念如冷冷地说：“午时的午饭，不会比这些好到哪里去。你还要练习一整个早上。”
“……”我抽了抽，看了看面前白花花的六个大包子，都装在精致卫生的白碟子里。好吧，别说我的胃口一直小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孙念如这么一呵斥，我吃得下也变成吃不下了。得，还以为昨天把终极BOSS都留心了，结果还漏了这么一小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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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初来乍到（五）
更新时间2009…12…9 21：15：06 字数：1923
见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谢鸢天轻柔却冷清地低声道：“思嘉，你是第一天习武，如果不吃饱，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的嘴角抽了抽，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抬起头来，伸手哆哆嗦嗦地去捧粥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周围的人的筷子这才又动了起来。
鉴于前世的家教，我吃饭极慢，也极重修养。这已经懒不懒没什么关系了，全都成了习惯了。谢鸢天和林傻子早早就吃完赶去集训了，半音也停止了她的限时保姆服务跑了。于是我就一个人和这个孙面瘫面对面吃饭。确切地说，是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一个人吃饭。
我在肚子里暗暗腹诽，难怪要一个人吃饭！人品绝对有问题！
过了一会，我实在受不了了，抬起头来试探性地问：“面……念如师父，你觉得我姐姐长的好不好看？”其实谢鸢天也就十九岁，跟他差不多的。
孙面瘫很自然地回答：“好看。”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是师父的女儿，你该叫我师兄。”
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一丝波动都没有。话说那个少年不怀春，难道他不中意谢鸢天这种冷艳型的？好吧，我突然发现我有点像个卖姐求荣的猥琐小贼……
孙面瘫对我诡异的眼神视而不见，指着我挑出来的肉馅皱皱眉：“这个……”
我委屈地拉长脸：“我不喜欢吃肉。”
孙面瘫的脸比我拉得还长，不说话。
吃过早饭，我跟着孙面瘫把食盒送了回去，然后努力迈动两条小短腿跟着他往外走。他的背影略嫌单薄，但我的个子大约只到他肩膀以下……
出乎意料的，这个孙念如似乎也并不孤僻，一路走出去都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他虽然冷冷淡淡的，但到底一个一个回答过去。等走到食堂门口，甚至有三个背着真剑的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少年人笑嘻嘻地去拍他的肩膀。他们身上的劲装都已经有些松松垮垮，发鬓凌乱，显得有些疲惫。孙念如朝他们点头，面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
一个明朗俊秀的少年看着我，笑着露出了白白的牙齿：“思嘉师妹，还记得我吧，我是沈一入。”
不记得，不过没关系。我笑得阳光灿烂：“一入师兄。”
看见我笑，沈一入似乎僵了一下。我一个激灵伸手去摸我自己的脸。前世我脸型是偏长的鹅蛋，右边脸颊上有个小小的梨涡，而我每次假纯的时候就会用力挤那个梨涡。可是谢思嘉的小圆脸可不是我原来那张，我伸手摸过，肉肉可不少。我这么一挤，还不把肥肉都挤出来呀。难怪沈一入的反应这样奇怪。
我正懊恼呢，沈一入已经恢复了正常，笑眯眯地介绍：“这位是凌云隐师兄，这位是绿冉师兄。”
那两个十七八岁的美少年，一个高贵一个随和，都乐呵呵地跟我打招呼。我也高高兴兴地回答：“云隐师兄，绿冉师兄。”这次可没敢再挤我这张肉呼呼的小脸。
面瘫孙念如面无表情向我偏偏头：“走了。”
我朝那两个人点点头，马上跟上去。结果一出门就在平平的地板上脚下一滑，直直地磕上孙念如生冷的后背。他皱了皱眉，回头扶了我一把，挺无语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地面。
沈一入在背后不远不近地叫：“念如，思嘉师妹不比我们，你要好好照顾她才是。”
孙念如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拼命地点头。孙念如淡淡地点了点头：“走吧。”
这一次，他并没有走太快。
“念如师兄，外室武场离这里远不远啊，我们要怎么过去啊？”他带着我一直穿过高等武场，一路都不停，我不由得越来越好奇。
“骑马。”他硬邦邦地丢给我两个字，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很亲切。好像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哦，骑马……什么？！骑马？？”我不会骑马啊！
孙念如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停下来，看着他嘿嘿傻笑，不说话。怎么说也是个美少年，如果要我委屈跟你共乘一骑，我也不介意的啦。
过了一会。
“嗯~~~”
一匹身材娇小的动物很不要脸地跟着一匹高头大马停在了我面前，一看见我就开始撒欢。孙念如无视我彻底被雷傻的模样，伸手拍拍那小驴的头。
哦，纠正一下，人家不是看到我撒欢，是看到人孙面瘫撒欢。
“上驴。”
“……”
结果不言而喻，我根本上不去。不是因为个子矮或是笨，而是我从小受的教育里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优雅的风度。做一个跨度那么大的动作，还是爬上一只小毛驴的背，确实让我有点为难……然后我被孙面瘫一下丢上去，紧紧地抱住驴脖子，真是什么风度都没了。
孙念如我恨你！！
骑在驴背上倒是不太颠，我正襟危坐，摇摇晃晃地跟在骑着高头大马风度扁扁的某人后面，心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因为怕掉下去，又怕掌握不了方向，所以一路上我都没什么时间去注意风景路线，少说颠簸了快一个小时，才赶着驴走到外室武场。下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腿已经完全麻了，一个踉跄被孙念如扶住。
孙念如皱皱眉：“你这样坐，脚是一定要麻的。”
我皱着脸，一把推开他，深吸一口气：“一会就不麻了。”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你以为老娘生下来就会骑驴吗？？
孙念如看都不看我，指使人把马和驴都牵下去。我勉强站直，跟着孙念如一路走去外室精英班武场。十来分钟的路，走得我冷汗津津，还好慢慢疏通了血管，等走到地方，我腿也不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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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初来乍到（六）
更新时间2009…12…10 12：50：33 字数：2302
室内武场外早有人等着，见了孙念如和我，都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伸手把伸拉式的门拉开。
“孙师父，思嘉小姐。”
一室的嘈杂声在门拉开的时候就平复下去。我跟着孙念如向那两个人点点头，提着裙子追了进去。
一屋子六七岁的小萝卜头，自发自动地排成队，小腰板挺得直直的，齐齐地喊：“孙师父！”
我看了孙念如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伸手招我过去。
“这位是剑宗谢宗主的二小姐，你们鸢天前辈的妹妹。从今天开始，她就要跟你们一起学习。”
小萝卜头之中顿时炸开了，个个看着我眼睛发亮。我的眼皮一跳，看了孙念如一眼。他也正好回过头，突然笑了一笑，眼中满是狡诈。
我呆住了。
半响，等我从美色的诱惑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训练已经开始了。然后我飙泪无门！孙念如你这个XXX！太阴险了！谢宗主是什么威望，谢鸢天是什么威望，他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我是他们的女儿的妹妹，这群小萝卜头的眼睛能不亮吗！干什么？！想这么来鞭策我哦？我不就是今天早上饭桌上跟他开了个玩笑嘛他至于认真吗！
还好孙念如还算厚道，体谅我是第一天来训练，指导了那群小萝卜头之后就专门来指导我这个连门都没入的插班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上理论课，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剑宗的历史和当今的八大宗派的概况，然后介绍了一下剑宗的理念宗旨。我听得认真，因为全当历史故事听了……偶尔会有弟子来请教，孙念如示意我等等，然后去指导过弟子，再回来继续跟我扯理论。除了孙念如外，场中还有一个副手，所以孙念如大多数时间都在我这里。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呢，舌头倒也不打卷，声音也好听，可惜就是那张死人脸，浪费了这么如花似玉的长相。我文科成绩一向好，加上又感兴趣，所以记得也快，他一开始也会把该记的东西重复两遍，后来发现我记得快，也就不重复了。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收队！”
“多谢师父！”
彼此行过礼之后便收拾东西去吃饭，午休之后再开始练习。
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只比我矮半个头的小男孩突然过来，端端正正地向我鞠了一个躬：“思嘉师叔！我叫陆阳向，是孙师父的弟子！我要向您挑战！”
我眉毛一抽，在心里再次大骂：孙念如你这个X！XX！XXX！
腹诽归腹诽，场子还是要撑的。我稳住还在四处乱窜的火气，端正了一下姿态，冲那杀气腾腾的娃娃柔柔地笑了笑。他一呆，眼睛瞪得老圆，我顿时乐了。但是我面上的架势还是端得十足，微笑着道：“你要向我挑战？可是我今天是第一天练武呢。”
本来还在各忙各的小萝卜头手上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孙念如也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地坦诚出来。陆阳向呆了呆，然后指着我突然爆出一句：“我想起来了！思嘉师叔是个傻子！”
“……”
“……”
“……阳向！”人群中走出一个个子差不多跟我一般高的小男孩，一把拍向这个陆阳向的后脑，老气横秋地道，“还不向思嘉师叔道歉！”
“可是她是傻子啊，怎么做我们师叔……”
“还说！”那孩子又狠狠地揍了陆阳向一下，转而向我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用稚嫩却元气十足的声音道，“思嘉师叔，对不起，请您不要生阳向的气。”说着又瞪了陆阳向一眼。
陆阳向委委屈屈地弯下腰去：“对不起，师，师叔。”
我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累。据说真有病的人才会讳疾忌医，反正本来傻的也不是我，我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不过这孩子，还是要教训的。我俯下身，缓慢地像行礼那样弯了弯腰，拾起外袍，柔声对那个高个子孩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呆了呆，然后略有些扭捏地道：“我叫龚翼。”
我点点头，然后继续柔声道：“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他茫然地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
我笑了，和善地道：“我是第一天来习武，以后还要你们多多关照我。他是你的朋友，以后这样失礼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在师门里，大家都会原谅他，我也会。不过如果出了这个门，出去之后对别人这样无礼，人家不但可能会打击报复，还会说我们剑宗的弟子没有修养。不要让剑宗蒙羞。”
龚翼一凛，迅速站直身子，坚定地道：“是！谨记师叔教诲！绝不令剑宗蒙羞！”
再看那个陆阳向，头已经快低到胸口去了。我面上柔柔地笑着，心中却乐翻了天。摆姿态可是我的专长，摆亲善的姿态可是我专长中的专长。我故意当着那陆萝卜头的面这样对他的好朋友说，羞辱更甚一筹，又成全了我心胸宽广的亲善名，何乐而不为呢。
啦啦啦~我心情极好地斜睨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孙念如一眼，谁知这家伙留了个大后背给我，看都没看我们这里一眼。我不由得又有些泄气。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孙念如大人背着剑袋走过来，“先跟我去把剑存了。”
下午孙念如开始教我握剑姿势和方法。我前世有十几年的舞蹈功底，学起来也快，孙念如却一直在皱眉：“不行，力道不够。你要多锻炼。”
……
夕阳下山的时候，我又骑着驴跟着孙念如跋山涉水地回到了内院。虽然骑术（严格地说应该是骑驴术）已经比较成熟了，也没有真的做什么高难度的训练，我却还是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泡了个澡，吃了些半音送来的饭菜，我趴在不算软的绣床上，舒服得直叹气。青夫人来看过我，问了几句，见我实在是累，便走了。
夜里，半音甩着膀子在帮我推拿，一边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小姐，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你这身子从来没有锻炼过，今天是第一天，苦一些是应该的。”
我一边享受一边没好气地在心里翻白眼，老娘不是练武练成这样的好吧，是骑驴骑的！
“孙师父是宗主座下最有天分的弟子，宗主一直很器重的。早先时候还教过我们这些下人习武呢。他为人又耐心又和气，就是不大爱说话……小姐？”
我听见了，可是没回答。
春季的夜晚略凉，总是让人贪睡的。半梦半醒间，我脑海中想到的却是，如果每天这样倒也好，起码让我好睡，不会胡思乱想。
身体被轻柔地翻动，一层柔软的触感覆上来。半音给我盖了被子，我舒服地哼了哼。不一会，便听到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上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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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弃武从文（一）
更新时间2009…12…10 20：11：45 字数：1830
我原本以为以后的日子我会天天这样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