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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如意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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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姐素来喜欢这样的料子,所以这匹就给二姐姐留着吧。”
    谢清溪又替谢明岚挑了一匹她素日喜欢的料子款式,这才给自己挑了一匹。
    萧氏又做主让各个姑娘再挑匹自己喜欢的,这挑料子的事情才欢欢喜喜地结束。
    待到了晚上的时候,谢树元搂着萧氏一阵缠绵缱倦后,歇息了会才语重心长地说:“素日瞧着溪儿跟个孩子一样,只知道玩。今日瞧着竟是这样的懂礼大方,可见夫人将她教的实在是好。”
    过了几日,谢清溪再去萧氏房里时,就看见她正在摆弄一盒首饰。
    她瞧了一眼首饰上嵌着的红宝石,竟是有鸽子蛋那么大,瞧着品相还是顶级的鸽子红呢。她靠上去笑着问:“这是娘压箱底的首饰,瞧着倒不像是外祖母的品味啊。这样大的宝石,可别把脖子累断了。”
    谁知萧氏竟是将盒子往她坏子一塞:“这是你爹爹巴巴给你送过来的,说怕你去秦府没有合适的首饰带。”
    谢清溪笑了:“我瞧着爹爹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怎么就是这样的品味。”
    瞧着这首饰,金子是够重,宝石也是够大的,可瞧着也太暴发了。
    萧氏这会倒是静了下来,问她:“你那日那般礼让姐姐,倒是让娘都刮目相看了。”
    “原来在娘心里,我竟是这等小气的人,”谢清溪故意扭曲她娘的话,吐槽道。
    萧氏抬头就要打她,却还是被谢清溪一把抱住了腰。她也将女儿揽在怀中,有些低语地说道:“这世上又有几人能了解,这不争便是争。”

  ☆、第27章 这脸打的

第二十七章
    秦府门口早已经有长长地马车队等着,女眷的马车都是在偏门下,再乘着秦府的小轿抬到二门处。如今谢家的马车已经被堵了一刻钟,好在如今是秋日,坐在这马车里头也不嫌闷热。
    谢明芳抬手就要掀帘子,却被谢明岚一把握住了手,道:“二姐姐,这外头车来车往的,若是被什么登徒浪子瞧见了,只怕与二姐姐名声有碍。”
    “我不过就是掀了条缝儿看看罢了,这堵在门口都这般久了,怎么还不进去,”谢明芳被自个的妹妹教训了,不由脸上有些羞臊,不过却没象往常那般争吵起来。
    秦德明是苏州布政使的右布政使,在苏州府这地界算是二把手了。如今他家老夫人过六十岁的整寿,自然是全苏州府但凡有点脸面的人都要过来祝寿。
    而坐着苏州府头把交椅的谢树元,自然也会携家人过来亲自祝寿。萧氏带着姑娘们出门倒是不晚,可是人人都想早点出门,这赶巧就撞到一处了。
    因着萧氏怕今日车辆多,谢家也不过来了两辆马车,头一辆自然是萧氏带着谢清溪坐着,而后头一辆是谢明贞带着两个妹妹住着。
    此时谢清溪坐在马车里等了半个小时,等得险些都要睡着了。若不是她今日头上带的是花冠,只怕早就睡倒了。
    今个早上她一起身,朱砂就将新做的衣裳捧来给她船上,而替她梳头的丹田也将昨个夫人赏下来的花冠给拿了过来。
    谢清溪初看到这顶花冠时,都觉得古代首饰的制作工艺实在是太美了。这花冠做成了莲花状,中间是镂空的,谢清溪的长发被丹田盘起,正好将这花冠戴在盘起的黑发上。花冠的正面镶嵌着一块磨薄的白玉片儿,而这白玉片上上有可杏仁核那般大小的红宝石。
    而这花冠上边缘镶嵌着四条长长的流苏,磨薄的金片下头缀着白玉珠子,她便是微微一偏头,上头的流苏都会悠悠晃动。
    萧氏是眼看着谢清溪长大的,女儿打小便是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可是这越长大反倒是让她越心惊。小小年纪,竟是露出了几分倾城绝色。如今她不过只有八岁,待她长成那等身材修长婀娜的女孩时,就连萧氏都想不出那会是何等绝艳之色。
    不管是因着她小时差点被拐的事情,还是因着她这般惊人的容貌,萧氏都极少带她出门。不过上有政策,下头对策,虽然萧氏不许她出门,可她还是时时扮作小厮的模样,跟着谢清懋出去玩耍。
    不过她自己经过那么一场磨难,也再不敢甩开小厮,自个去玩了。
    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但凡让她逮着一回机会都能跑出去溜达一圈,就算萧氏这样谨慎的,都有一时看不住的时候。待她回来之后,抱着手臂撒个娇,假哭上两声,萧氏倒也真拿她没法子。
    “这花冠好看是好看,可惜就是略有些重,拽的我头皮都有些疼呢,”谢清溪娇娇地抱怨。
    萧氏今日也是一副精致富贵的打扮,头上带着一根赤金的凤钗,凤嘴处衔着一串流苏东珠,那东珠一串看来竟是分毫不差一般大小的模样,只最下头的那颗主子足足有食指头那般大小。
    又过了些许,这马车总算是到了偏门处,此时早有仆妇在门口等着。萧氏带着谢清溪坐进了一顶轿子里,后头三位姑娘倒是各自一定软轿子。
    到了二门处时,早有管事妈妈在门口等着。萧氏是来过这秦府的,所以管事的妈妈一见是左布政使大人的家眷,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待引着一行人往正堂去的时候,见几位姑娘都是脸生的,又想着前几回谢夫人过来都是单独的,便知谢家这几位姑娘都是没来过秦府的。
    于是她一路走一路说,指着自家略别致的挤出景点还着重介绍了。
    谢清溪略看了几眼,便没什么兴趣,其他几个姑娘不过也是听一耳朵罢了。要说景致好,只怕这秦家还赶不上自己家呢,她连她家都看腻了,还会想逛这秦府。
    好在到园子里头的路并不远,如今老夫人的笀辰宴是摆在园子里的,所以这会她正坐在自家园子里的花厅里呢。萧氏带着几个姑娘进去的时候,显然里面已经一派热闹。
    不过萧氏一进去,就见秦夫人林氏立即迎了上来,满脸笑意地说:“谢夫人你可算是来了。”
    谢清溪是被萧氏搀着进来的,她站在萧氏的左边,自然是将林氏听的最清楚。她乍听这话还真是惊了下,这位夫人是当众质疑她娘来的晚了?
    结果人家紧接着又说:“因着今个客人略多些,门口的马车一时没排开,倒是让萧姐姐堵在门口了。实在是我这做主人家的怠慢了。”
    原来是大喘气,谢清溪被这位秦夫人的大喘气实在是惊了下。
    萧氏给今日的老寿星秦老太太行礼,秦老太太旁边的嬷嬷没等她礼行下去,便已经过来将她扶了起来。
    萧氏虽说辈分小,可却是左布政使大人的夫人,用现代洋气的说法就是,她就是苏州府的第一夫人。况且她还出身侯府,这里可不比京城那等显贵云集的地界,一个侯府的嫡小姐可是极高贵的出身,最起码苏州府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秦老太太让旁边的人给萧氏赐座,又看了眼后头的四位姑娘,满脸笑着问:“这便是贵府的四位姑娘了吧?”
    萧氏让四位姑娘上前给,此时丫鬟们已经将四个锦垫摆上,四人一顺流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头,齐声祝道:“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鹤长青。”
    秦老太太受了礼,便让丫鬟将事先准备好的荷包拿过去,依次递给了四位小姐。
    “你倒是好福气的,养了这四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儿,寻常也不见你带她们出来,可见是要藏在家里怕咱们看了去,”因着萧氏身份不同,秦老太太对她说话都格外地温和。
    此时在座的夫人小姐们,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堂前站着的这四位姑娘,不过最后目光都落在最后那个身量最小的姑娘身上。
    只见她穿着洋红绣银边的罗衫,下头穿了挑月白色绣莲花裙子,头发乌溜溜地挽在头顶,只带了一个莲花花冠。虽然年纪最小,又是几个女孩中个子最矮的,可单单论这容貌,竟是将在场的众多少女都比了下去。
    如今她还是个小丫头,可那眉眼精致地就跟画似得,让人看着就不禁想着,这姑娘待长成后会是怎样的倾城绝丽?
    秦老太太今年正好六十整岁,可是家中人丁旺盛子孙孝顺生活自是极为和顺的,保养的就跟那五十几岁的人似得,一双手虽握着拐杖,可上头的皮肤瞧着却不松弛。
    她挨个问了谢家这几位姑娘的名字,待谢清溪说完后,便指着问道:“看来这个最小的便是那对龙凤胎里边的妹妹了吧。”
    此时秦夫人林氏也跟看西洋景似得看谢清溪,不过看了一会便转头对秦老太太说:“说来也忏愧,儿媳妇活了这般大的年纪,竟是从未见过龙凤胎呢。先前萧姐姐只管将宝贝女儿藏在家中,也不带出来见人,这会出来了,可得让咱们好生看看。”
    “单单看一个自然是看不出,还需得将哥哥也叫过来吧,”这会说话的是坐在萧氏对面的夫人,原来是苏州知府章大人的夫人乔氏。
    不管是谢家还是秦家的两位老爷,都是章大人的上司。所以她这会有意奉承萧氏,便夸赞道:“要说咱们在座的儿女缘,萧家姐姐倒是头一份的。毕竟这龙凤胎可是福兆,往日咱们都未见过,不如将他们兄妹叫过来给秦老太太一起祝寿,瞧着也喜庆。”
    谢清溪忍了许久,可眉角还是跳了又跳,合着她就是个西洋景,给众人取乐的。显然乔氏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连萧氏的脸都露出微微不悦。不过这好歹是秦老太太的寿辰,她也不至于当场下了乔氏的面子。
    谁知,就在此时外头便有丫鬟进来禀道:“老太太,二少爷陪着谢府的两位少爷给您祝寿来了。”
    “哟,竟是说曹操到曹操便到了,”秦夫人连忙说道,将这场上微微尴尬地气氛带了过去。
    秦家的二少爷秦恒如今十六岁,也在苏州府的白鹭学院里头读书。他长得倒是唇红齿白的清秀模样,有些来过秦家几回见过这位二少爷的女孩,此时有些已经微微红了脸。
    不过待看清后头跟着两个少年时,只觉得这位清秀的秦二少爷就真的只是清秀了。跟在秦恒后头略大的少年个头和他一般高,而旁边跟着的那位就比他们要小上许多了。
    秦恒到了老太太跟前也恭敬地行礼道:“祖母,谢府两位少爷刚来便让孙儿领了路,过来给祖母拜寿呢。”
    谢清懋领着弟弟就跪在锦垫上,口中郎朗道:“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夫人叫了两声后,便赶紧让丫鬟将他们扶起。待仔细打量了这两个少年后,连秦老夫人在心底都不由暗叹,难道这满天下的灵气竟是被这一家子拿去了?
    瞧瞧这两个哥儿,大的冷静沉着行事进退有度,小的那个眉眼带笑,竟是满身的灵气。这谢家是何等的人家,她也是知道的,听说这谢大人夫妇还有个大哥儿如今养在京城祖父祖母膝下,读书那也是极好的。
    “哟,比下去了,比下去了。都说咱们家恒哥儿生的好,如今可真是被比下去了,”此时一个珠翠环绕长相艳丽的夫人笑着说道。
    秦夫人有些假装恼火地说:“你可是咱们恒哥儿的亲姑姑,如今见了别家俊秀少年,倒是将亲外甥抛在脑后了。可真是难为咱们恒哥儿经常姑姑、姑姑地念叨着。”
    先前说话的就是秦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如今嫁到了扬州,这会也是母亲过寿辰才回来的。秦夫人说的话虽是抱怨,可是这话里话外的亲厚倒是谁都听了出来。
    秦恒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今被自家亲姑姑和母亲这般打趣,不由红了脸颊。可谁知他这般羞涩的模样落在其它贵夫人眼中,众人纷纷打趣赞赏。
    “赶紧到我跟前来,别说恒哥儿他娘没见过龙凤胎,便是我都没见这样好看的,”谢清溪在萧氏的浅笑下硬着头皮上前,秦老太太一左一右拉着她和谢清湛的手,嘴上更是说不完地夸赞:‘哎哟,瞧瞧这对兄妹,只怕连王母娘娘座下的金童玉女都没这般好看的吧。”
    说着,就让身边的丫鬟又拿了荷包过来,亲手将荷包一人塞一个。
    萧氏见了连忙说道:“原本是咱们过来给老夫人贺寿的,如今倒像是借着这贺寿的名义,来要老太太的好东西似得。”
    “偏你就是个多礼的,不过是看着这两个孩子实在是玉雪聪明,要是旁人想要我这荷包,可得给我好好磕头祝寿呢,”秦老太太因着是老寿星又是这屋子里头辈分最高的,她说什么自然都有人捧场。
    这一会堂上坐着的夫人们众口称赞,不过因着萧氏在场,她们说的倒也真情实意的。
    而此时,谢清湛突然说道:“既然老夫人说了旁人是磕了头才能拿荷包,咱们兄妹都多拿了老夫人的荷包,怎么能不给老夫人磕头呢。”
    说完便拉着谢清溪的手,就跪在还没撤走的锦垫上头。虽然谢清溪是被拉着的,不过看在这两个荷包和人家老人家今天过大寿的份上,磕头还是磕的挺实在的。
    秦老夫人被谢清湛这一手逗的直笑,谢清湛年纪虽小,可谢清溪早就发现他有点人俊嘴甜,实在有妇女之友的潜质,上到六十下到几岁的女人,他都能哄得过来。
    虽说秦恒是内孙,不过谢清懋如今也有十四岁,也算是外男。所以这会给老太太磕过头,秦恒便领着他们往前头去了。
    萧氏她们算是过来晚的,这会苏州府里但凡有些脸面的官宦人家的夫人,都聚集在这堂上。而各家的小姐们站在自家太太的身后,此时谢清溪站在萧氏的背后,就见对面靠门口的一个女孩正瞪着眼睛盯着她呢。
    谢清溪许久未见她,瞬间送了个斜眼过去。两人眉来眼去的好不热闹。不过这也不怪谢清溪,实在她年纪还小又格外的活泼,萧氏极少带她到别人府上做客。不过因着不带她去,就连其它三个姐姐也就不好带了。
    所以她长这么大除了自家的三个姐妹外,在这苏州府里竟是只有一个相熟的姑娘。
    沈宝珠。
    当年的拐卖案可算是轰动江南的大案,光是苏州府内被拐卖的孩童便有几十人之多,而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苏州知府的嫡女。而谢清溪等人更是在沈家别院被找到的,当时愤怒的民众险些包围沈府。
    可好在沈秀明此人实在是个人才,他这样富甲一方的豪富,银子里头怎么可能没沾上血腥。但这场拐卖案却也实在同他无关,他自觉冤枉边竭力配合谢树元办案。
    最后终于迁出了沈府里头的*,沈家当家主母张氏出身扬州商贾人家,娘家在扬州也算是有脸面的大商户。可自从张氏的父亲去了之后,家业就落到了两个弟弟手上,结果这两个皆无其父的经商头脑,反倒是学得十成十的纨绔做派。
    今个花几千两捧个青楼里的头牌,明个与别人斗富,十几两一匹的布料当成地毯用,反正是花样百出。张氏虽是个有些手段的,可她如今嫁到了苏州,便是写信过去责骂两个弟弟,那两人也只当不知道罢了。
    不过三四年,张家这偌大的家业就被败光了。张氏自然不能看着自个的弟弟亲娘流落街头,所以便用自个手里的贴己银子补贴他们。可这两个败家子不仅不知道迷途知返,还随意地花费姐姐的钱。
    一个张家都能被他们败光,张氏当初出嫁的银子便是再多,也禁不住这两人的挥霍。后来张氏禁不住老娘的哀求,瞧瞧挪了一笔公中的银子出去放利子钱,谁知竟是沈宝珠的亲娘知道了。
    沈宝珠的亲娘饶氏乃是扬州瘦马出身,那模样自是不用说,再加上她颇有些手段。所以在这沈家后宅她也是极受宠的,因着商户人家的嫡庶之别倒也没官宦人家看的那般重,所以沈宝珠这位娘在沈府便是连张氏都不怵的。
    若想人不不知,除非己莫为。张氏私挪了公中的银子在外放印子钱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被饶氏知道了,竟还拿到了证据。这私吞夫家财务,可是犯了七出的。张家如今都已经败了,这会子张氏自然是要极力抱住沈夫人的位置。
    这饶氏往日在沈夫人手底下吃了无数的亏,她自知自己便是再受宠,碍着她扬州瘦马的出身也当不上沈夫人。因此便打算着将沈夫人拿捏在手里,日日让她也尝尝这受尽□□的滋味。
    结果,张氏受了一段时间的威胁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便找了自个母亲来商议,最后便定下这毒计,找人假装是人贩子拐走饶氏的独生女沈宝珠,这样便可要回饶氏手中的证据。
    可这绑架可是流放的大罪,寻常人自然是不敢干的。张氏的两个弟弟倒是三教九流的朋友都认识,谁知竟是一下子惹上了这惊天的官司。他们起先也并不知自己这朋友便是拐卖孩童团伙的头子,只当他是道上有些关系,身后又有好些个弟兄,便将这事委托与他。
    谁知这伙人干脆便占了这沈家的宅子,干起了拐卖孩童的勾当。寻常孩子被拐卖了,任谁能想到这些孩子竟是藏在沈大善人的别院里头。所以那些日子,苏州拐卖孩童案发生的格外频繁。
    要不是那些人贪得无厌,见谢清溪实在玉雪可爱,便想着将她拐到扬州卖了,这等的模样,少说也值好几百两银子呢,实在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后头沈秀明得知这事竟是同自己的夫人与妻弟有关,当即被气的险些昏倒。不过他也确实是个有胆有谋的人,再得知这件事后,也不推卸责任,只说是自己没有管好夫人和家族中人。
    他不仅花大价钱配合官府将被拐卖孩童找回来,而且每个孩童被找回后,都是由他亲自送回,每家还额外得了一百两的银子。
    待此案开审的时候,沈秀明还亲自为张氏求情,说她是一心糊涂遭人蒙蔽,才犯下如今的大错,只望能看在她只是从犯的份上,额外留情。
    这等有情有义的丈夫,别说是苏州府了,就连全天下都难找了。一时间,苏州城内纷纷攘攘讨论的,都是这位有情有义的沈大善人。而所有善良又喜欢跟风的百姓,全然忘记了数月前,众人大骂沈秀明伪善的事情。
    后来张氏在牢中畏罪自杀,谢树元额外开恩允许沈秀明将遗体带回。沈秀明更是未曾嫌弃她乃是戴罪之身,全家都为她披麻戴孝,最后还被葬入了沈家祖坟中。
    再往后沈家在苏州府的声势不仅没将,反而越发地兴盛,如今沈家商贾的称呼前头已然添了一个皇字。
    这商户和皇商之间可不单单是一个字的差别,这中间可有太多不可言说的利害关系。
    而沈家之所以能成为皇商,只怕这当中还真有她亲爹的功劳。而当她再回头看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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