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记仇:王爷莫相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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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策听不得钟灵珊与萧诺倒究说了些甚么，吃味之余，一股儿新奇意味悠然而生。
却始终，未动声色。
萧天策的心思便是如此隐晦，棠落也不难窥透其中三味，凑近萧天策与他斟酒时，面上巧笑嫣然，心底却是澜波暗涌，酸楚涩涩。
陡觑见清漆桌上漫有湿濡，顺流而上，乃知得是从萧天策杯中淌出的，棠落诧异之余，仔细一瞅，才看清了萧天策面前的那只翡翠玉杯上，裂痕匀布。
当是动气之处，以内力震出的罢。
棠落悚然一惊，登觉浑身疲软，笃定萧天策必是为钟灵珊而生出不悦情绪。
想来，情断是假，意在乃真。
果然，难测君心。
自己，又是否该要重新审视那钟灵珊在萧天策心头的分量了呢？
而钟灵珊见得棠落与萧天策那般贴近，那般络热，作出的样子虽是一副心神不在，可眼角的泪光却将她出卖。
——忖及萧天策大婚当日忽然之间那般对待她，她至今没有弄得明白其中的究由来，是否她曾哪里将他狠狠得罪了与否，她都不得而知。
只一颗心都寒到了底，从此，再不愿意相信甚么一生执手、天长地久了。
“爱妃是在为本王大婚之夜，留爱妃一人独守空房而生气呢？”
“爱妃莫要生气，本王行院逛了一遭回来，也不差再给爱妃补上昨夜的洞房花烛。”
“你既然嫁进了我萧王府的门，那便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本王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你就是要寻死，也莫脏了本王的府邸。”
“……”
往日恩爱，一夕突变，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自己又是怎么失的宠，她也尚未弄得明白。
唉！
说甚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呢？
尽是扯淡！
一心、白首，何曾有？良人自难求！
钟灵珊愈想愈觉着难受，小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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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箜篌尘暗余音断
一心、白首，何曾有？良人自难求！
钟灵珊愈想愈觉着难受，小鼻子一酸，端起面前置着的酒，当做解渴一般来饮。
言子夜欲横加劝阻，却被一旁低眉顺目的戴文渊暗暗扯住。
座上这般诡异氛围，直叫葛威也跟着生闷。
萧天策则换而一笑，自行斟酒一杯，睇定钟灵珊道：“本王只以为葛老不凡，不想，珊珊小姐也是这般好酒量，当真虎父无犬女。
来，本王敬珊珊小姐一杯，还请小姐赏本王一个薄面，饮下这杯酒。如何？”
萧朗闻言，迅速扬目来看，想他小舅公果是多情，这会儿对着旧爱还眷念得紧呢。否则，这好端端的又敬的甚么酒，献的甚么殷勤？
钟灵珊身子轻轻一震，勉力平心静气，移目萧天策，只淡淡道：“萧王美意，灵珊心领了，不过，依我涤汐之俗，云英未嫁之女子，除心上人之外断不得随意与人饮酒，更不得如灵珊今夜这般抛头露面。
我‘壮怀堂’为迎萧王，越矩之处已是甚多，还请萧王殿下莫再为难。”
嗅得话中，隐约，怨气颇重。
萧天策琢磨了半晌，企图从中捕捉些许所期待的甚么。
一时，未有言讲。
言子夜方欲问钟灵珊，涤汐何曾有俗说甚么“云英未嫁之女子，除心上人之外不得随意与人饮酒”的，可话还未问出口来，却看棠落当即挑眉斥灵珊道：“萧王殿下请你喝酒乃是瞧得起你，珊珊小姐非但不知好歹，竟还敢这般放肆，难道是葛老平日里轻疏了教你礼数么？”
这一句话可把葛威也给一并责遣了去。
别人听着胆颤，萧朗却忍不住暗自窃笑，心底倒很是清楚明白。
看来，这一贯识大体的“花解语”，这会儿是莫名气盛了。
萧天策沉脸扫眼棠落，棠落倏然噤了声，喃喃低语道：“殿下，落儿错了。”说着，又同葛威请罪道：“棠落失语，葛老毋怪！”
钟灵珊正欲驳话，而见得萧天策转眼对棠落示以嗔怪，再加上棠落那句“落儿”，更觉心中冷然若冰雪一般，想那萧天策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地对待自己，从来都没有似对棠落那般色形于外的。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外人”与“内人”的区别么？
她是“外人”，而棠落才是“内人”？
自己的人自能管，无须敬若宾上，所以，有长有短好商量。便是哪里错了，把指点罢也肯来原谅。
那么，她纵然是个“外人”，又曾错在了哪里，又为何不曾得萧天策宽宥分毫呢？
就是恨她怨她了，是不是也该给她一个明白呢？
他萧天策明明就答应过她爹爹，今生今世自当好生顾护她的，竟不想，他才说过的话，这样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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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萧天策明明就曾亲口答应过她爹爹，今生今世自当好生顾护她的，竟不想，他才说过的话，这样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始知，山盟海誓，蜜语甜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举重若轻，信得几句真假？
他到底是没有真心喜（…提供下载）欢过自己的。
钟灵珊如哽在喉，却不能够宣之于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登时见得泪光闪烁。
终于，不知葛威出声说了甚么，钟灵珊方潸然退席……
*
《广寒秋》——灵珊
当初聚散，风花一场，无由再逢伊面。
不期而会重相见，向尊前，旧愁无限。
心事萦牵，莫敢吟现，还记前尘旧念。
箜篌尘暗余音断，算而今，万般幽怨。
－－－－－－－－－***玄*歌*小*主***－－－－－－－－－
钟灵珊离席，萧天策再岸然不交一谈，宴罢，藉口疲累而要回房歇息。
然，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去了。
——
高堂偏隅，闺阁深处，烛影摇红，银蟾暗送。
一抹玄影，悄无声息地迥临一扇门扉之前。
掌住门檐，注力按去，有缝隙然，闩不完全。
凑得近了，把眼瞧去，见得内里，水汽蒸腾，轻烟浩渺中，钟灵珊正在沐浴。
却似乎是疲软地往后枕在浴桶桶沿之上，阖着眼寂寂所思，未有好生将洗的。
虽隔着透明幔帐，却能清楚窥得其**，雪肤皓肌隐露，山峦起伏明显，一室风光旖旎，当真是春意无限。
萧天策尽收眼底，直为映入眼帘的这般香艳场景而染红了俊面，心跳加速的同时，屏住呼吸，一双邪魅的凤目一瞬不瞬，更为深切地仔细凝看。
有那么一刻，他真担心自己会一个忍不住就破门而入。
恍过须臾，于萧天策而言，这短短的光景却是难耐的隐忍，而迟迟等不见钟灵珊作何反应，他心醉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得紧。
想这春寒料峭，夜里最是冷了，她就在当中那样泡着，若是水凉了，不小心招了寒可要怎么是好呢？
这个女人！她难道都不懂得该当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么？
再瞅瞅，这门也掩不严实，就是沐浴的水也是让萧诺亲自给她备下的，她真就这样放心的么？
忖及方才钟灵珊在座上为这水而跟萧诺那撒娇的样子，萧天策就忍不住愠意横生，手上一松，门声咯地一响。
他是想要藉此来提醒钟灵珊的。
而泡在水里的钟灵珊果真就被凛得不轻，闻有声响而矍然失容，伸手往发上一探，紧着嗓子，警戒地低喝道：“什么人？”
萧天策正欲退去，倏感臂上一疼，低头一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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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已，非吴下阿蒙
钟灵珊闻有声响而矍然失容，伸手往发上一探，紧着嗓子，警戒地低喝道：“什么人？”
萧天策正欲退去，倏感臂上一疼。
低头一瞅，却是叫一只发簪给钉中了。
鲜血当即涓涓而流地淌了出来。
受了这一下，萧天策不知是当哭还是当笑，想自己当初“心血来潮”教得钟灵珊一招半式用以防身的，乃是他萧家绝学不假，却竟然今日就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她倒是也还不失他所望，这般防起他来了。
萧天策只觉自己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容他多想，咯吱一声快响，门当下就应声敞了开来。
钟灵珊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衫，展眼四顾，不期然地就撞进了一双邪魅尤甚的凤眸里。
确是正从黑暗中步出的萧天策。
钟灵珊登时怔在当场。
萧天策原本摁在伤处的大手，转而就探到了钟灵珊腰间。
那般亲热无间，自然妥帖。
一面带着钟灵珊一道进得房里，一面笑意融融地赞道：“爱妃的身手真是好，这士别三日，早非当初吴下阿蒙了。”
萧天策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然反手重新掩上了门扉，凝住钟灵珊的双眼，炙热明显。
因着萧天策贴近的动作，钟灵珊嗅得一阵檀香扑鼻而来，直侵入她四肢百骸。
舒畅而自适，熟识也眷念。
一时之间，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点儿力气使不出来。
“爱妃，”
只任凭萧天策拥她入怀，低头轻轻地吻在她唇上，“我想爱妃了，爱妃可想我了么？”
近乎魅惑的声音，一如往日一般，霭霭柔柔地在她耳畔响起。
热热的痒。
钟灵珊似被蛊惑了去，睇着萧天策，含情脉脉地喃喃回应着：“天策……”
话一出口，眼泪倏然间夺眶涌出。
萧天策唇角勾起浅笑，牢牢地睨住眼前美人出浴的钟灵珊，端的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胜桃花，眸似秋波。
这般久违的美丽，令他心生悸动，更为深切地吻了下去，“爱妃……”
大手环上钟灵珊纤细的腰身，萧天策陡然将她打横抱起，眼角余光淡淡扫视室内陈设，直把钟灵珊往小圆桌上一放，俯身解她衣衫，恣意爱抚。
笼罩在萧天策熟悉的气息里，钟灵珊欲拒还迎，动情之处，伸手勾住他的领子，任他撬开她的贝齿，强势地进犯属于她的领地……
忽而，乍听得“嘭”地一声闷响。
乃是两人意乱情迷，不知所以，动作大了，就把那原本搁置在桌上的茶具给掀翻在了地上。
“呃……”
钟灵珊悚然一惊，当即睁开迷蒙的双眼来，勉力推却着萧天策，靥布红云，娇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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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而今，万般幽怨（一）
“呃……”
钟灵珊悚然一惊，当即睁开迷蒙的双眼来，勉力推却着萧天策，靥布红云，娇喘吁吁。
红唇上已然微有浮肿。
萧天策放开她一些些，柔着嗓音笑道：“小别胜新婚，爱妃对本王这等热切，果然还情深意笃。”
说这话的时候，萧天策目不转睛地盯住钟灵珊敞开的衣襟，凝着神一瞬不瞬地直往里头瞧。
钟灵珊反应过来，脸儿早红得不像话了，忙不迭地再度拢好衣衫，却是为萧天策那句“小别胜新婚”而怨念肆起，瞪着他的眼，已然有了几分凛肃之意。
“爱妃，”
萧天策眸中笑意尤甚，欺身搂紧钟灵珊，问得无辜，“爱妃如何这般看着我？”
钟灵珊愈瞧他这模样，愈发觉得可恨之极，都道是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看他萧天策当正属此类。
待萧天策轻笑着又一次俘上她唇瓣之际，钟灵珊这便就开始抗拒他了，仍似那日一样，毫不留情地一口狠狠咬在萧天策唇上。
一股血腥味儿当即呛入感官来。
萧天策旋即面色微变。
却是不怒。
退开钟灵珊些许，泰然自若的攒眉，似嗔非嗔她道：“爱妃又咬我！”
钟灵珊就见不得萧天策在她面前装可怜的样子，想当初自己若不是被他这般模样给蒙了眼睛，救他之余，还把心都搭上了，哪里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田地。
这般思忖着，钟灵珊再不买账，一张小脸上愠色倏布，大力推却着萧天策就赶忙要从桌上起来，“放开我，放我下来，否则我要喊人了……”
萧天策眉心一紧，一把将她牢牢抱住，托住她因用力挣扎而险些栽下地去的身子，佯嗔道：“下来就下来，你当心摔着。”
钟灵珊因着这一句话中蕴着的关切而微有片刻的失神，凝望着萧天策的美眸，哀怨明显。
萧天策却不顾她，抬手将她自桌上抱下地来，继而，摁住自己鲜血尚淌的伤口，兀自话道：“爱妃每每都让本王流血，甚么时候也该本王让爱妃流点血了，一报还一报，才不枉我堂堂萧王锱铢必较的秉性才是。”
“……”
钟灵珊当场色变。
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策看着她，颐指气使道：“还愣着干嘛，你胆敢行刺本王，这乃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你再不给本王清理下伤口，你信不信本王一个点头就能让那‘战神’将你‘壮怀堂’夷为平地。”
明明是他自己偷看人洗澡被逮了个正着，这会儿反倒责怨起她行刺他来了。
钟灵珊为之气结，“萧王殿下是想要怎的？”
话问完了，对着那只看着她而不说话的萧天策，钟灵珊这又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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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而今，万般幽怨（二）
钟灵珊为之气结，“萧王殿下到底是想要怎的？”
话是问完了，可对着那只是看着她而再不置一词的萧天策，钟灵珊这就又心软了。
他不说话的时候，那寞寞寂寂的样子，怎地竟叫她觉得很是忧郁呢？
最后，还是钟灵珊折戟沉沙，乖乖地往里间取得药匣子来，给那候着她的，捋起衣袖，端坐于桌旁的萧天策打理伤口。
敷伤药，裹细布，钟灵珊做得仔细；萧天策亦看她看得认真。
却也不肯闲着。
时不时凑近钟灵珊作势闻了又闻，伸手去撩她袖管，对着露在外边的一段粉雕玉砌的皓腕，琢磨道：“爱妃，熏的是什么香呢？怎生这般好闻？”
钟灵珊粉颊霞淀，满脸娇嗔，甩开他不安分的大手就没给他好颜色瞧。
如此反复了两次，萧天策一时倒是也安生了下来。
两个人相对着静静无话。
默然良久。
钟灵珊给萧天策收拾妥当了，就帮他将衣袖顺了顺。
萧天策转眼睨着匿于屏风后头的粉韵绣床，忽而起意道：“我能留你这里过夜么？”
说话时，当中，隐约，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为他这莫名的一句话，钟灵珊险些没站稳，萧天策趁势稳稳圈住她的身子，却道：“爱妃只消说成与不成便是，这般欢喜，反倒叫本王觉着颇有压力。”
钟灵珊当即羞红了脸儿，没好气地斜了萧天策一眼，用力掰开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只径自将方才取来的药匣子重新码了齐整。
闷闷地不搭话。
萧天策瞅着她那气闷的小模样儿，做出讪讪的神情来，千揣万测道，“爱妃不说话，那便是答应让我留下了？”
钟灵珊扬声而问：“谁说你可以留下的？”
萧天策笑着眨了眨眼，还未及启口，钟灵珊忙又肃然道：“伤口已然打理妥当，萧王殿下可以离开了。”
言毕，将手中的药匣子重重一合。
摆明了，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萧天策挑眉，“哟，爱妃生气了？”
钟灵珊闻言即恼，“谁是你爱妃？”
萧天策一脸无辜道：“本王哪里又唤错了？本王的爱妃岂不是你钟灵珊么？”
钟灵珊瞥他一眼，嗤道：“萧王爷，你弄错了，我虽也叫灵珊，却是姓葛不姓钟的。”
“哦，你姓葛了就不姓钟了啊？”
萧天策听着，臻了臻首，说得漫不经心，“嗯，好吧，那你姓葛也好，姓钟也罢，不管你爱姓什么，那是你的事，可到最后还不是要跟本王栓在一块儿的？
常言说得好啊，在家从父，出嫁可要从夫的。”
他还好意思说？！
钟灵珊转眼瞪着他，气鼓鼓地不说话。
萧天策转头看她一眼，忽而扯住她的衣角，声线一换，这便哀怨非（…提供下载…）常，“爱妃，我今儿个就在你这儿过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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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投契半句多（一）
萧天策转头看她，忽而扯住她的衣角，声线一换，这便哀怨非（…提供下载…）常，“爱妃，我一路奔波，疲累好几日了，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呢，实在是再不想动了，我今儿个就在你这儿过夜罢。
就这么定了啊！”
说到后来，语调明显轻快起来。
而钟灵珊却牢牢地盯住他看，一双杏眼瞪得更是厉害了。
是见过无赖的，就没见过比他萧天策还无赖的。
钟灵珊这一瞪，似乎轻而易举地就叫萧天策大感不安了，这番也真就讪讪而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钟灵珊身子一侧，转身欲离。
萧天策哪里又肯答应的，长手一伸，大掌就扣上了钟灵珊小腹，“爱妃哪里去？”
“呃……”
钟灵珊低头自顾，脸上一红，懵然间往后跌进了一个充盈着清幽檀香的温暖怀抱里，那独属于萧天策的气息当即就将她细密地萦绕。
萧天策将她横放在他双腿之上，如同双手捧着一般，抱紧她的力度，似要把她揉碎了一般。
“萧王做甚？快放开我……”
钟灵珊勉力动了动身子，推拒不果，学着萧诺最爱说的一句话，对着萧天策扬眉而斥，“男女授受不亲，萧王殿下自重！”
萧天策点头，以为有理，却不肯松开分毫，只道：“圣人言‘男女’授受不亲，可没说‘夫妻’也授受不亲的，本王与爱妃乃是结发夫妻，难道还亲热不得？”
萧天策一会儿自称“我”，一会儿又是“本王”的，直弄得钟灵珊郁闷得紧，听着他每每那强势无比的混话，更是让她无语言对。
然此间凝着他，却又是为他那几句强势的话，而弄得泪珠儿跟断了线的珍珠儿似地，啪嗒啪嗒地就滚了出来。
这算来当是钟灵珊第一次这般没来由地，当着萧天策的面对着他哭了。
萧天策见她居然哭了，登时就大感心疼，抱着钟灵珊，弯指与她拭泪，却这般“安抚”道：“爱妃真是不乖，离家出走，经月不归，这跑来涤汐还给本王认下了个老丈人，爱妃怎的都不与本王先商量商量呢？”
商量？他是想商量甚么？明明就是他气得她出走，她才投奔了这唯一的不为人所知的世伯的，他从来就不曾想要来寻她，从来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这会儿为着一个葛威，他倒又还责怨起她自作主张了？
天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啊！
钟灵珊愈发觉着自己看不懂萧天策了。
“都道是‘南葛北七’，这葛老与你爹爹也是渊源有甚，你认他为父，倒也还真没得挑剔，爱妃的眼光向来是独到，真不愧是本王的好爱妃。”
萧天策说着，低头，奖励性地轻轻吻在钟灵珊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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