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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凤舆江山-第65章

小说: 凤舆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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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箴!”身后传来她哽咽的语声,又一次的唤了他的名字,除却那次中毒昏迷,她梦中呢喃呓语,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夜箴脚步顿住,腰身一紧,猛地被她从后环住。
  “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从来不明白我的心意,为什么……”她痛哭失声,五指攥紧他身前衣襟,似要摸上他的心房,看看那里是否有自己的存在。
  “曦凰。”他叹息,握住胸前那颤抖的五指,回身去看她,她的眼泪终究让他不忍。
  目光方才触及她泪眼滂沱的脸孔,她却突然踮起脚尖,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温软的双唇便这么贴了上来。
  夜箴怔住,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瞳,里面一片迷蒙汪洋成了大海。
  曦凰鼓足了所有勇气,将自己的一片情意奉上,可他却毫无反应。一颗心慢慢下沉,所有痴心期盼,俱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曦凰悲哀的看着他,神色几近落魄,在她即将放手的刹那间,夜箴突然一手扣住她的腰身,低头吮住她红艳的唇,他的吻肆烈若狂,温柔缠绵中尽显霸道,直逼得她全无防备力气。好似一个身躯里藏着了两个人,此刻的他再不是那冷漠寡语的清雅男子。
  身上水色的丝衣从肩头滑落地上,她白皙纤长的身体与他黑色袍泽纠缠,愈发显出几分香艳旖旎。
  夜箴将她抵在巨大的廊柱上,大殿中除却麒麟兽首中汩汩喷涌热泉,唯剩下彼此间的喘息和呻吟。
  曦凰头上的发簪早不知丢在了何处,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落在身前,缠上他的发丝。
  “师傅……”曦凰哀声低吟,绝望中透出欢喜。
  “叫我名字。”夜箴低头,审视着怀中那凄艳绝美的容颜,淡色的瞳眸也逐渐转沉,“我不会把你让给他,永远不会!”
  交相掩映的烟罗帐里,隐约勾出男女相互纠缠的身影。
  凤仪宫附近已被小白搅的天翻地覆,它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狼藉,宫女们被它吓得尖叫奔走,侍卫们手拿枪戟却不敢伤它。有人取了大铁笼来,本想把小白逼到笼子里去,可小白好似能通灵性一样,总是瞅准包围圈里那些看起来比较胆小的侍卫方向突围出去。结果搅得人仰马翻,唯一庆幸的是没人受伤,但老虎发起威来,谁晓得会生出什么事。有人取来套索,想把小白套住。小白优雅的甩着尾巴,金褐色的眼瞳看着不远处那个手中甩着绳套的男子,它舔了舔唇,后肢半曲作出了扑跃的动作。
  “不许伤它。”男子声音从远处稳稳传来。
  完颜澈疾步而至,侍卫见状忙匍匐跪地,地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人,小白纯白的毛发就显得特别扎眼。
  小白转过头,抬了下眼皮,瞧了瞧完颜澈,没动。
  完颜澈朝小白走近,有侍卫惊呼:“陛下,小心!”完颜澈不为所动,还是朝小白走近。他站在小白面前撩袍屈膝半蹲在地上,目光盯着小白,却不说话。
  一人一虎无声对峙,周围侍卫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就听小白一声低嗷,四爪往后挪了一步。完颜澈却突然出手如电,拉住它脖子上的金环将它扯了回来,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小东西,坏我好事,下次再这样不给你肉吃。”完颜澈以微笑的姿态说出威胁的话。
  小白抖了抖耳朵,突然抬起前爪搭在了完颜澈半曲的膝盖上,对老虎来说这是个最佳的攻击位置,只需要一个扑跃便能咬断面前之人的脖子。已有侍卫攥紧了长枪,只要小白敢动手必然逃不过被屠戮的下场,不过此时谁也不能保证完颜澈的安全。
  “想造反么?”完颜澈轻笑,一手拍了拍小白壮硕的身子。
  “请陛下息怒,都是奴婢管束不严。”刚才一直不见踪影的昭阳,从一角黑暗中闪身出来,跪在了小白身旁,语声惶急。
  “确实是你管束不利,若再有下次必将严惩不怠。”虽是呵斥的话,可被他说来却并不严厉,大概也算爱屋及乌,对于曦凰身边的人物,他总是尽量照拂。
  “谢陛下宽怠之恩。”昭阳谢恩后,忙去牵小白,可不待她伸手,小白已经自己退开,转头往凤仪宫的方向跑去,昭阳忙匆匆跟上。
  完颜澈掸掸衣袍,从地上站起来 ,对众人吩咐:“没事了。”
  众人叩首,看着他们的皇帝悠然踱步走向凤仪宫,心中愈加钦佩折服。
  凤仪宫内灯烛昏黄,昭阳牵了小白转入偏殿,宫内静悄悄的,只余下沉香袅绕。
  完颜澈走入内殿,拂开珠帘绡纱,见到曦凰朝内而卧静静睡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在床畔坐下,俯身将她圈在怀中,低声浅笑:“我知道你没睡着。”小白闯下大祸,他就不信她还能睡得着。
  果然听她幽幽开口,声音轻细:“小白还好么?”
  “很好。”他吻上她的耳廓,将小巧的耳垂含入唇中。
  曦凰呼吸有些急促,却并没有将他推开,他在她耳边又说:“这小家伙若下次再出纰漏,我可饶不了它。”
  曦凰转过身,面向他,忽而勾唇一笑,眼若春水,两颊似敷了桃花般艳丽,她的美看在他的眼中,一瞬间的情动。
  他的唇柔软而薄烫,一寸一寸的流连在她的唇瓣上,似在细细品尝,并不急于掠夺。而她则是难得的乖顺,如蜷在掌心的一只温恬小猫,愈加惹人怜爱。
  “唔……”从她喉中突然滚出一声嘤咛,攥在他胸前的五指几乎将他的衣服扯裂。
  “曦凰,你怎么了?”他撑臂起身,看着怀中女子蹙紧了眉头,额上渗出汗珠,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急急问道。
  “很痛。”曦凰双手捂住胸口,身体半蜷了起来,脸上霞色尽褪,只余下苍白。
  “你忍一下,我去找太医。”
  曦凰看着他疾步而出的挺拔背影,忍痛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凉笑意。
  宫中侯值的太医被完颜澈全部召了来,隔着一层床帏,太医用丝线脉诊,曦凰固执的不要其她侍女进殿,完颜澈犟不过她,只能让昭阳在旁随侍伺候。他本来应该在外殿静侯太医会诊后的结论,而他却坐不住,干脆站在内殿,看着太医施诊。
  三位太医窃窃讨论一番后,其中一人走到完颜澈身前恭敬揖身,“陛下。”
  完颜澈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内殿后,才问:“为何贵妃会突然心痛如绞?”
  “这个……”太医打了个顿后,才道:“贵妃娘娘的身体并无病症。”
  完颜澈目光狐疑的看着他们,责问道:“若无丝毫病症,贵妃怎会痛成这样?”他的语气渐厉,“还是你们压根没本事瞧出来?”
  太医被他话中威慑吓住,忙跪地叩首,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贵妃娘娘是否曾习过武艺?”
  “那又如何?”完颜澈口气不善。
  “请恕臣大胆揣测,娘娘体内有股与内息相悖的阴柔之力,十分突兀,且团绕在心脏附近,臣认为可能是这股力量才使得娘娘突然心痛如绞。”太医如实回道。
  完颜澈语透疑惑,“她体内怎会多出这股力量的?”
  “这个微臣等不知了。”
  “那可有化解的方法?”
  “这个……臣等不知。”太医复又叩首,毕竟他们是医者,谈及武功心法他们是一点不懂的。
  完颜澈眉头攒起,总觉得比起东朝医学博大精深,他们真是差了许多。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地域所限,物资匮乏,样样都捉襟见肘。
  “那可有缓解痛楚的方子?”他缓下语气。
  “有。”太医回道。
  “那你们快去熬药。”
  太医应命退出,完颜澈又转回内殿,昭阳已经打起了纬纱,曦凰躺在床上,看他走近,露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容。
  “觉着好些了么?”他坐在床边,握了她的手,眼中全是忧切。
  “没什么,已经好了。”她疲惫的笑了笑。
  “你这到底是什么病?连太医都看不出来?”他一直以为她是康健的,没想到居然会有隐疾在身。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满不在乎的说道:“以前被人伤过心脉,所以每逢一段时间心口便会作痛,这次正好被你碰到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在来王廷的途中你也犯过病?”如此痛苦,她难道每次都是独自煎熬?思及此,心中更加为她心疼,“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说了,没什么,疼一会儿就好了。”
  见她似乎不愿多谈此事,他也不再多说,“我会想办法看好你的病。”他将她的五指抵在唇边细细吻着。
  曦凰淡淡一笑,眼中不掩疲乏,“我累了。”
  “恩,折腾了一宿也该累了。”他替她掖好被角,吻上她的额角,“睡吧,不'炫'舒'书'服'网'了就叫我,我在外面。”他放下绡纱垂帐,转出里间。
  他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外面贵妃榻上,期间昭阳端药进来,也是完颜澈亲自喂了曦凰,曦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喝了药后又睡了过去。
  “陛下,这儿有我照顾就好了。”昭阳见完颜澈没打算离开,委婉的说道。
  “朕不放心。”完颜澈随手拿了本曦凰搁在梳妆台上的书册,在贵妃榻上坐下,对昭阳吩咐,“有事的话,朕会叫人,你下去吧。”
  昭阳裣衽,退出内殿。
  完颜澈真的是一宿没有离开,只坐在靠榻上看书,有时还会去看看曦凰,见她睡的安稳这才放心。
  辰时刚过,再过不久便该上朝了。他合上书册,起身走到榻前,又看了看曦凰的情况。默默注视她片刻,这才悄无声息的走出内殿。
  殿外,昭阳正趴在桌上,耳闻珠帘拂动,她蓦然惊醒。
  “陛下。”她起身,朝完颜澈裣衽。
  一夜无眠,他脸上并没有丝毫疲态,只在眼底刻了一抹忧思,“你好好照顾她,朕晚些再来。”
  “是。”昭阳垂首应命。
  待完颜澈离开后,昭阳合上宫门,匆匆转进内殿,却见曦凰已经倚着床栏坐了起来。
  “走了?”曦凰精神已经恢复,此刻看来与平日里并无不同。
  “已经走了。”昭阳坐到床边,目光细细将她打量。
  曦凰被她审度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笑道:“你看什么?”
  昭阳不解的摇头,“老大没说过你会莫名心痛啊?怎么突然就犯病了?”
  曦凰狡黠一笑,低声道:“假的。”
  昭阳讶然惊呼,“你假装……”
  曦凰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噤声,昭阳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曦凰这才放开她。
  “这是师傅的意思。”乍然想到昨夜一度缱绻,曦凰便觉得脸孔烫的如滚过火油一样,心中却是甜蜜甘饴。
  昭阳整个心思都放在她装病这件事上,并未觉察她神色间有异常,只是问:“老大是何用意?”
  曦凰莫测高深的一笑,并不正面回答,“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昭阳在心中揣测夜箴的意图,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听曦凰这么说,便将脑中各色古怪的念头抛掷一旁。
  “昨晚上可真是够惊心动魄,你怎么会半途折回?”谁都没料到完颜澈会突然驾临凤仪宫,照理来看他应该是去中宫的。
  说到这个,曦凰也是心有余悸,“去往宝翔阁必然会经过中宫,那时也不晚了,我瞧着中宫内灯火亮敞,皇辇也没来,就觉得有些奇怪。”她轻抚被面上的绣锻,语声平缓,“本来我也没在意,可走至半途的时候却突然觉得不妥。”她想到了那晚完颜澈对她说过的话,这儿不是东朝,这儿的规矩由他说了算,突厥人本就没有汉人那么多礼节约束,他傍晚想去哪宫,还不是由着他的意思。
  昭阳点头,明了她话中意思,静默片刻后,昭阳突然冲她暧昧笑道:“他对你真不一般,很上心。”
  “他?”曦凰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是何人。
  “完颜澈呀。”昭阳大咧咧的直呼其名,“他守了你一夜呢,半步也没走开过。”
  曦凰低哼一声,瞳眸中蕴溢清冷漠然神色,“一个以逐鹿天下为目标的男人,心中又怎会真的装下一个女子。”儿女情长对他来说,恐怕轻如微尘。
  作者有话要说:年头年尾事儿多,更新如有些耽搁,还请大家包涵……

  皇脉异呈

  天露微光,紫微宫内宝鼎熏香,正殿中央供奉着车可汗王的金身铸像,威武正气。
  夜箴盘膝坐在窗下的蒲团上,闭目凝神,双手捏诀,左右食指上各顶着朵蓝色雾团。
  “国师大人。”女子端着金盘脚步轻缓的翩跹而至,在夜箴面前跪了下来。
  在古兰国内国师的地位十分崇高,在人民中的威望几乎仅次于皇帝。而侍奉紫微宫的女子历来都是从贵族女子中间挑选,不但要长相貌美,而且需习字通文,被选入紫微宫后,从此侍奉国师左右,以处子之身终老。
  突厥人认为,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只有神罚通天的国师能涤尽她们的灵魂。所以即便入了紫微宫后再也不能享男欢女爱,依旧有不少女子趋之若鹜。
  跪在地上的女子是坨罗族的郡主,身份高贵,容貌绮艳,她看着夜箴指尖顶着的蓝色雾团,荧荧光雾里,似蕴裹了浩瀚星空,多触目一分整个人便多沉沦一寸。她心下暗忖,或者他将是古兰国历史上第二个能化实灵力的人,第二个如车可汗王一样不可仰目企及的存在。
  夜箴捏诀的十指慢慢展平,蓝色雾团悬在掌心上逐渐收缩,消失。他静坐片刻,撩袍从蒲团上站起来,俯身取过金盘里两柱紫涎香。
  女子目光微微抬起,正好看到他俯身时白玉璎珞扫过脸颊,灰瞳深幽,神容俊美摄人。历代国师皆为耄耋老者,最年轻的也已过天命之年,何曾有人如他这般年轻已尊享国师名位。女子脸孔泛红,羞赧的低下头去,心中思量着若要侍奉他一生一世那也是甘之如饴的。
  夜箴似乎并未注意她异样的神态,取过香烛后,走到正殿中央,为车可汗王续添香火。
  古兰史上记载,车可汗王出身寒族,却天赋异禀,可通神灵,他只用了三年便将四分五裂的散族揉合起来,为第一任古兰皇帝创下了辉煌盛世,也有人说这位车可汗王意图吞并当时国力胜隆的东朝,可惜在策划中途却突然猝死,据传,他死的时候面色祥和,身无创痛,去的十分平静。史说,他是被神招而去,他的魂灵将会永远庇佑古兰子民。他便是古兰朝的第一个国师,也是唯一一个封王的异族,因为他身上有一半的汉人血统。
  夜箴看着眼前高大金身的车可汗王,面容冷峻,眼中并无那种敬畏神色,有的也只是漠然。
  什么通神灵,庇佑古兰万民。那个曾威风赫赫连东朝也避讳三分的强大王朝不照样一分为二。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神恩,一切不过人为而已。他盯着神像的双眼微微眯起,薄唇轻抿露出讥嘲一笑。
  “国师可在。”倏而,殿外传来柔和女声,夜箴回身,已见她跨入殿中,一身明霞深红的对襟坎衣。
  “公主。”夜箴朝她敛襟欠身。
  “国师。”琪雅同他作礼,论身份,国师的地位不逊于宗亲帝姬。
  “公主来紫微宫可是有要事?”夜箴拂袖,邀她偏殿入座。
  “我有一事,想请国师帮忙。”琪雅随夜箴走入明光敞亮的偏殿,在窗下落座。
  夜箴见她言辞闪烁,扬袖将端茶入殿的侍女挥退,这才道:“公主不妨直说。”
  琪雅咬着红唇,好似挣扎两难,思忖半晌后才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夜箴,十分慎重的说:“请国师为我朝未来吉凶卜算一卦。”
  为皇朝卜卦是天大的事情,完颜澈登基前已经祭过天地起过大卦,万没有想算便算的道理。
  眼见夜箴面有难色,琪雅低下头,双手绞着袖子,一脸张惶无措。
  “公主是有难言之隐么?”夜箴双瞳中忽而闪过一丝异光。
  “我……昨夜作了个梦。”琪雅低声说道,目光纠紧的看向夜箴,眼中俱是惊恐。
  夜箴微微一笑,晨光下他的肌肤近乎剔透,“是噩梦吧?”
  面对他温和笑容,似乎所有惧怕都不足以骇动心神,琪雅慢慢平静下来,“我梦到王都沉陷,残壁断垣入地三尺,满目疮痍……”她不敢再说下去,单手覆面,显出无助孱弱。
  这是亡国征兆,当初为完颜澈起的卦象绝不是如她所说这般。
  “天下九合,盛世繁昌,这才是真正的卦言,公主未必杞人忧天了。”
  “不,不是这样的。”琪雅突然伸手抓住夜箴的手腕,她的五指有力,艳红丹蔻几乎切入他的肌肤,“国师,您信我,若非自王兄登基后,这恐怖梦魇日日来扰,我也断不敢让国师再起卦的。”
  夜箴蹙眉低头,轻声道:“公主可否先行松手?”
  琪雅这才发现自己莽撞了 ,倏地收回手,喃喃道出一句:“抱歉。”
  夜箴将被她勒出五道红印的手腕用袍袖盖住,起身道:“大卦不能再起,为定公主心神,我再起个小卦吧。”
  “有劳国师了。”琪雅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复又朝夜箴屈膝行礼。
  夜箴取来一个漆盆放到桌上,又从袖中掏出三枚铜钱合在掌中。琪雅只在完颜澈的登基大典上亲眼见过夜箴起大卦,不但过程繁复,所需的一应用具也十分苛刻,出不得半分差错。平日里有巫言占卦,用的却是麦穗的桔梗。似夜箴这般用钱掷卦,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六爻么?”琪雅好奇,听说汉人算卦常用六爻。
  “确实。”夜箴回道,三枚铜钱在掌中被摇得叮当作响。
  “这可准确?”她脱口问道。
  夜箴看着她,只微微弯了下唇角,并不说话。琪雅为自己的出言无状而懊恼,这话问得好似怀疑他的能力一样。
  “抱歉,我不该多话。”琪雅致歉后,收声不再打搅他。
  夜箴将卦钱掷在漆盘上,三个背,是变爻。
  “如何?”琪雅上前急急问道。
  夜箴将三枚铜钱拾起,笑道:“即是六爻,便是要掷六次才准。”
  琪雅赧然,不好意思的‘哦’了声后,站到了一旁。夜箴双掌合起继续摇卦,心中却已经掠起古怪的念头。
  六下掷卦后,天象大显。分明与完颜澈登基那日起的大卦截然相悖,短短数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影响这个王朝如日中天的气势?夜箴骤然沉默下来。
  琪雅见他神色凝重,一颗心也被吊了起来,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夜箴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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