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唐-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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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吐承璀哈哈一笑,喝了口酒,抹了把冰冷的红鼻子,言道:“都是一派胡言!阻止他回宫出任飞龙使的是我,原因很简单,飞龙使王廷忠是我的人,他恶了大家,屁股坐不稳了,可这样重要的位子我岂肯拱手让人?我想让刘希光去做飞龙使,让我那不孝子突吐成骅做判官,等将来熬足了资历再接他的班,故而我揪住苏佐明在山南受贿一事穷追猛打。
“倒是焦希望帮他开拓,说什么受贿也是迫不得已,战事吃紧,稳住后方最重要,若不受贿,地方官员个个惶恐不安,这军粮、民夫还怎么筹措,耽误了前线战事怎么得了。就这么着,大家才手下留情,打发他去岭南监军。他在岭南任上又干了什么事?他手伸的很长,借着给内廷采买珠宝的便利,中饱私囊,他给侍妾用的珠子比咱贵妃用的还要大,还要亮,这怎么得了?更可恶的是他把海外进贡的美人儿私藏起来,留在家里自己私用,这是欺君的重罪,我怎能容他?我派人去广州收集他的罪证,想彻底把他扳倒,可惜天不假人,事情还没办成,大家便驾鹤西去。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李茂道:“遥想当日,你也是一手遮天,为何处置他要如此谨慎,有什么人在暗中护着他吗?”
突吐承璀道:“还能有谁,王守澄呗,这老小子,凡我说行的,他就说不行,凡我说不行的,他非要说行,没有是非,就是要跟我过不去。焦希望临走时向大家保举了他,也是我那是锋芒太露,不知天高地厚,大家要拿他敲打我,故而他就像那冉冉升起的朝阳,我不能不有所顾及。”
突吐承璀说完,对李茂说:“实在没想到,当今还有这等手段!他还是郡王那会儿,我就说他这个人不简单,为何?胆大、泼辣,粗中有细,有王者风范,我这可不是事后诸葛亮,有据可查的。他登基之后,人人都说他游戏无度,我却不信,他好玩是真的,也会玩,但少年心性,岂会做王守澄的傀儡?我唯一担心的是他沉不住气,泄露了天机,遭了毒手,现在看,倒是我多虑了,天纵英才,千古一帝啊。”
李茂听了这话却很不是滋味,果然是千古一帝,自己这个拥兵自重的权臣还会有好日子过吗?我日子不好过,你这个监军使日子就会好过?当然李茂并不介意这话,突吐承璀多半是无心的,他的这个监军使,其实比傀儡还不如,傀儡还要做做样子糊弄一下外人,他索性直接躺下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连手里的金印就交了出去。
更让李茂放心的是,突吐承璀的心死了,燃烧了大半辈子的权欲彻底熄灭,他现今变得心静如水,无欲无求了。
从监军府回到帅府,李茂直接去了曾真的公事房兼起居室。
“把所有有关苏佐明、焦希望、王守澄和咱们监军的材料找出来,理一理他们四人之间的关系,突吐成骅和刘希光可做参考。此事你一人负责,越快越好。”
曾真没有应答,而是弯腰从保密柜里拿出一份文档:“四人之间的关系,我已经梳理出来,请太尉过目。”
李茂诧异道:“是嘛,你倒是很心细。材料我不看了,你简述概要。”
曾真便把她从浩如烟海的材料中抽丝剥茧搜寻出来的蛛丝马迹详细报告了一遍: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苏佐明是杨志廉的人,杨志廉很欣赏他,待若诸子,却让他保留原姓,他能从贫苦农家子弟一步跨入权贵之门,杨志廉是他的恩人,他也以杨门子弟自居。元和皇帝登基后,杨志廉被迫致仕,不久暴毙,杨家势力遭到重创,但实力犹存。这个过程相信太尉并不陌生。元和初年,突吐承璀得势,恐杨家报复,便欲对杨门势力赶尽杀绝,杨门子弟抱团对抗,与宿敌焦希望和解,并联起手来。
“苏佐明外调山南便是焦希望支的一招,借助平定西川之功,苏佐明本可重返大明宫,出任飞龙使,占据要津,却遭到突吐承璀的阻击,突吐承璀揪住他受贿的事不放,回京终成梦想。此后,突吐承璀挖出焦希望的成年旧账,逼他致仕,焦希望临走时提了两个条件,一是让在徐州监军的王守澄回宫,二是起用苏佐明为岭南监军兼市舶使,给他留个东山再起的机会。元和皇帝接受了焦希望的请求。先调王守澄回京,待西川事平,便将苏佐明调往岭南。其原因,或是因为突吐承璀锋芒太露,需要有个人加以钳制。
“王守澄不久便得重用,出任枢密使,苏佐明却一直滞留广州任上,迟迟未能回京。元和末,皇帝猝死,突吐承璀彻底出局。他一心想打倒的苏佐明非但毫发无损,反而仕途有了重大转机,宝历初,他从广州回到了长安,当日盛传他将接替席喜亮出任宣徽院使,结果却是梁守谦的门人刘克明做了宣徽院使,资历比刘克明更老的苏佐明只做了副使。或是作为安慰给他安了一个击球将的头衔,得以终日陪伴皇帝游乐,成为天子的股肱心腹。张韶、苏玄明叛乱时,苏佐明一直陪伴在当今左右,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因此此番王守澄倒台他却安然无恙,天子一如既往地信任他。
曾真的判断是苏佐明因为王守澄未能兑现承诺,让他接任宣徽院使,而对王守澄不满,故而舍王守澄而投靠了李湛,成为此次倒王的主力。
“他们本来就是利益结合,有利则合,无利则分,若有利害冲突,随时可能翻脸。”
“你的意思是苏佐明现在是站在天子一边的?跟王守澄划清了界限。”
“从现在看是这样,但我说过有利则合,若有共同利益,难保他们不再度合作。帮谁,要看谁给的好处多,不帮谁,要看谁带来的危害更大。他们早已忘了忠字怎么写。”
李茂道:“你这个说法很有意思,看来长安宫里一时还平静不下来。”
曾真道:“此外还有两个人值得重视,一个是宣徽院使刘克明,一个是五坊使仇士良。”
李茂道:“你既然看到了问题所在,可有什么建议?”
曾真道:“长安幽州相距何止千里,陛下对您的防范不亚于王守澄,您所能做的只有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李茂道:“是啊,我除了睁大眼睛看热闹,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李茂让曾真早点休息,走密道回自己的书房,曾真坚持要送送他,李茂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显示对上司的尊重。
暗门开启,李茂对她说:“你今天给的建议很好,早点回去歇着吧,瞧瞧你,都有黑眼圈了。”曾真应声退下,李茂穿过会客室走进明厅,见自己的书房里灯烛都亮着,石空正在里面和人说笑。
蔡文才站在石空身边,充当专心的听众,听到脚步声,连忙走了出来,在门口朝李茂努了努嘴,示意苏卿在里面。
李茂回来,石空起身告辞,蔡文才上了茶水,也关门退下。
屋中无人,李茂坐在苏卿的对面,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有甚大事指教。”苏卿道:“大事不敢当,有三件小事过来请太尉示下。”李茂道:“不敢当,请夫人垂询。”苏卿道:“你领回来的‘干娘’是怎么回事?老人家当年对你提携有加,你这个孝子倒好,连她老人家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就喊娘,这算怎么回事?”
李茂道:“世道太乱,骗子太多,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上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还请夫人为我遮掩。”
苏卿道:“此事且依你。第二件事,你请玄壮观的大德天师来府上作甚,你是释家弟子,世人皆知的,到头来却把三清门人奉为上宾,让外人怎么想?”
李茂道:“我大唐尊儒重道也礼佛,三家都不曾偏废,佛道合流也有数百年了,早成一家了,分什么彼此呢,大明宫里既有佛寺也有道观,这就是明证。”
苏卿道:“他若是个正经道士倒也罢了,他是个骗子,骗人钱财,骗奸妇女,早晚有身败名裂的一天,你就不怕有损你的声誉?”
李茂道:“竟有这种事?他骗谁的财了,又奸骗了谁?当然你说的话我都信,此事暂缓,让保安局去查问明白,果然是三清教的败类,我绝不容他。如此处置,夫人以为妥当否?”
苏卿道:“我是为你好,不想你被人蛊惑,你现在是意气风发,走的顺风顺水,把什么都不当回事,却不知这种事一旦沾上了,会大失人心,到时候闹的灰头土脸,又何必呢。”
李茂点头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全,我近来是有些得意忘形,以为什么都在掌握中,其实都是凡眼肉胎,哪有那个本事,只不过是地位高了,别人仰视你,赞美你,丑话恶言不敢再当你的面说出来,久而久之,就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飘飘然不知所以,倒把自己给害了,好在还有夫人肯面刺我的过失,让我时刻警醒。”
苏卿道:“怕也不止我一个吧,方才那位黑眼圈的,不也是你的诤友吗?深更半夜的,你们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都忙些什么呢。”
李茂道:“公事,都是公事。”
苏卿道:“其实是私事也无所谓,难道我还会吃你的醋。要说,你真放不开她,索性就接进来,我想也没人会为难她。”
李茂道:“你说的是,可惜人家瞧我不上,强扭的瓜不甜,总不能让我来硬的吧。”
苏卿道:“要不要我出面替你说说?”
李茂道:“那最好不过了,其实这件事我一直想跟你提,又怕你误会。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办?”
苏卿道:“今晚如何?”
李茂道:“今晚就不太方便了,今晚我约了一位高贵迷人的夫人共度良宵。”
苏卿笑了笑,道:“你误会了,其实我来此,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丈夫扛了起来,于是只能大骂“土匪、流氓”,李茂笑道:“明知是匪窝,你还敢来,真当俺们匪类都是吃素的吗。”
……
田萁和陈慕阳交接后,陈慕阳便启程回幽州去了。
来长安的路上,田萁对上奏院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已有深入思考,类似的活她也干过,以她的能力执掌一个进奏院自不在话下。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也十分专断,上奏院上下很快就适应了她的独断专行和高效率,一切不能适应的人自动出局,由胡斯锦负责安抚善后。
幽州方面递送来一封密函,提醒她注意宣徽院使刘克明和五坊使仇士良的动向。因为事关重大,胡斯锦亲自将密件送来,想听听田萁对此事的理解。
田萁却只淡淡说了声知道了,便再无一言。
胡斯锦急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京中盛传宣徽院使刘克明和仇士良、苏佐明二人联手,隔断中外,似有不轨之行。他们跟绛王李悟走的很近。天子借张韶、苏玄明谋反案贬斥了王守澄,却又打蛇不死,而今内外怨恨,都在传言宫中将有大变……”
第620章 应对有方
胡斯锦还没说完便被田萁喝止:“行了,道听途说,岂能作准?传话的没脑子,信这话的连心都没有。刘克明、仇士良、苏佐明联手有什么用,宫廷争斗,说到底还得靠实力,他们三人有什么?纵然宫变得手,又拿什么稳住局势?杀皇帝易,稳江山难。至于你说的什么绛王李悟,他是元和皇帝的儿子,当今圣上的叔叔,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岂会受他们摆布?眼下要紧的是盯住王守澄,若说有宫变,主角也是王守澄。”
胡斯锦挨了一通骂,心里十分不服,但李茂早有明示,他这个院主只是虚的,进奏院的实权操在田萁手里,他只能从旁协助,充当她的副手。
见胡斯锦不说话,田萁淡淡地哼了一声:“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心里不服气,可以向太尉倾诉,也可以修书告我的状,但在幽州没有解除我的职务前,你最好还是听我的,否则,我现在就可以军法从事。”
胡斯锦道:“岂敢,进奏院你说了算,我服从便是。”
田萁道:“你不要勉强,若觉得委屈,可以在院内管管内务,我只管大事,院中内务我可以全权交给你处置,由你做主,绝不会驳你的面子。”
胡斯锦道:“我来长安是奉命协助你,做你的副手,你吩咐的事我照办便是,怎敢讲条件闹意气?”
田萁道:“这便好,传言梁守谦病重,也不知真假,你设法去探一探。”
胡斯锦道:“他一个致仕宦官,无兵无权,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我以为不必在他身上多花时间。”
忽见田萁的脸色寒了下来,胡斯锦心里咯噔一下,忙道:“是,我这就去。”
退后两步转身正要走,却听身后田萁淡淡地说道:“我的助手只需做好本分便好,我不希望他事事怀疑我,更不喜欢他事事乱出主意。”
胡斯锦没有吭声,装着没听见,憋着一肚子气走出田萁的小院,却见一名书史慌慌张张跑过来,跑的上次不接下气,仪态尽失。
胡斯锦总算逮到了一个发泄的机会,大喝一声:“狼奔豸突,像什么样子!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慌什么?”
书史大惊,不解胡斯锦的这股邪气从何而来,一时站住,愣愣的不敢说话。
胡斯锦发了邪火,清醒了一些,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书史道:“天子驾崩了!”
“什,什么?驾崩了,哪位天子。”
“当今天子,饮宴时忽然中风,驾崩了,而今宫里乱成了一锅粥。”
“那,是,是谁,有隐情没有?”胡斯锦语无伦次,他很希望从书史口中听到是刘克明、苏佐明、仇士良三人联手做了皇帝,若是那样,他朝田萁的小院望了一眼,依旧心有余悸,真是那样,他也不敢去说什么,不过气势上总能压她一头,找回点面子。
“速速查访明白。”
胡斯锦交代了一句,见书史还愣着,一股窝囊气又直冲脑门。他强压怒气,把密件交还书史,摆摆手说:“哦,夫人就在里面,你去吧。”
……
“说是打完马球,一起在球场边烤肉饮酒,入夜之后,天子忽然就中了风,等到太医院的太医赶到,人已经没救了。我们的人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出来,经过上奏院多方查证,天子的确是驾崩了。刘克明、苏佐明等人封锁了消息,隔断了内外。”
秦凤棉简述完刚刚接到的长安密报,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发现仇士良参与此事的蛛丝马迹。我估摸五坊使司应该与此事无干。”
“皇帝登基不到半年便崩了,此乃末世之乱象也。也不知他们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李茂愤懑地敲敲桌子,发了一通牢骚,又道:“我们的田院主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还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一切太平,怎么忽然间就天崩地陷了呢。”
这话秦凤棉不敢回答,田萁的误判的确大失水准,但李茂可以抱怨,他可不敢,亲不亲,砸断骨头连着筋呢。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李茂怒气渐渐平息,不管田萁因何故出现这样大的误判,现在都不是抱怨的时候,现在已经知道了结果,这还不够,他还需要原因,还需要关注事态的进一步发展,这些还要靠远在千里之外的她来主持。
稍作斟酌后李茂对蔡文才说:“请郑总管、文总管和木仓晚上过来一趟,叫曾真知会胡南湘、韦雍、李国泰等人先知道,正式的东西待会议后再下达。”又对石空说:“会同陈光道,城内核心要害一级戒备,外松内紧。”再吩咐秦凤棉:“右厢全体取消休假,不准请假,不许辞职,冻结调动,督促长安方面,情况一日三报。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三人领命去后,李茂把这份密件又看了一遍,不觉连声哀叹:三年时间不到,大唐就换了三个皇帝。再立的新君不论是谁,都免不了做傀儡的命运。
元和年间的辛苦努力已化为乌有,大乱之世,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呢。
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潮起云涌的时代,自己只能成为这个时代的弄潮儿,才能避免被时代抛弃的命运,舍此之外,别无他路可走。
宫变的后续事态发展,长安会第一时间告之幽州,不过因为时空限制,消息总要延迟一步,这中间,李茂不能无所作为。
他要把现有的地盘稳住,静观其变。
向晚时分,郑孝章召集幕僚开了个短会,当手头的紧急事项理了理,然后留下心腹二人,交代道:“尽快和燕北沟通一下,战事几时能结束,各处都是窟窿,若冬季不能撤军,转运军粮将十分吃力,这件事务必让他们知道。”
此事本该与参谋厅沟通商量,郑孝章绕过常木仓直接与前线将领接触,是很犯忌的,但无疑效率也最高,两名心腹助手知道轻重,应了声立即就办。
出门唤进郑孝章的卫士,为其更衣,一面又安排茶点,先垫垫,李茂晚上叫开会,一般都会准备宵夜,但一般都是在会议结束后,若事先不垫吧垫吧,到时候极有可能会饿昏过去。
郑孝章换了衣裳,胡乱吃了几块糕点,喝了口浓茶,便来到了王府,进门之后才知道李茂还叫了文书丞,一时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李茂讲究效率,不喜欢没事找人开会,即便是开会,能找一个人解决的事他不会找第二个人来陪坐。
寒暄了两句,文书丞问:“这么晚叫我们来是否是为了定陶夫人的事,我下午才得知老夫人到了幽州,正要着手准备呢,夫人那边又派人说暂时不必理会,要咱们该忙什么忙什么,不必为此事专门耽搁,这却是什么意思,孝章兄有何高见。”
郑孝章道:“棘手!堂堂的郡夫人忽然离乡到了幽州,又这么莫名其妙地走了,按什么标准操办,我心里也没底,正让夫子们在查经典呢。”
文书丞道:“说起来咱们的用人策略上也有漏洞,一味看重能力,倒忽略了死读书也是一门本事,若是多几个死读书的,这种事何须你我操心劳神。”
郑孝章道:“文兄所言极是,回头咱们就建议太尉多聘几个这样的人才,无非是多一份俸禄,却也能解去许多烦忧。此外还能收买人心。”
二人正说着,石空出来相请,郑孝章道:“石大将军亲自出面,难道里面尽是刀斧手。”石空道:“实不相瞒,里面除了刀斧手还有绊马索,二位还敢放马过来吗?”
郑孝章嗤地一笑,抚须笑道:“你纵然是刀山箭林我也不怕。”
石空道:“不解,郑总管何来这么大的底气。”
郑孝章道:“不是底气,是忠肝赤胆的正气,正气凛然,我怕什么。”
三人哈哈大笑,正说着常木仓也赶了过来,步履匆急,一脸的疲惫,见到二人吃了一惊,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