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唐-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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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萁含泪道:“母亲不去吗?”
朱夫人笑道:“我有五个儿子,个个英雄,我需要去幽州依附女婿吗,笑话,我去河中府,看着你的兄长和几个弟弟,别让他们脑袋发热做出什么傻事来。”
计议已定,隔日清早,史宪忠护着朱夫人启程去河中府,当天正午,秦墨护着田萁和青墨从贝州东北出境,穿越成德军德州,进入横海军景州境内。
王承元早料他们会从德州过境,却并没有阻拦,田萁是个狠角色,但离开了她攀附的大树,也只能匍匐在地上,再也挺不直腰杆。杀了田萁于大局无补,反倒让自己背负一个凶残好杀的恶名。田兴在魏博天雄军中威望甚高,故旧不在少数,事情还有变数,此刻把自己卷进去,十分不明智。
横海军的程执恭也是这个心思,一面装着不知道,一面派兵暗中保护,唯恐田萁一行在自己境内出了事,将来说不清楚。
李茂得到秦墨传来的消息,率亲兵赶到横海和幽州的交界处迎接田萁。
魏州局势渐渐稳定下来后,田兴刺杀节度使一案忽然发生了惊天逆转:
田兴无罪,有罪的是兵马使张曦。
张曦是山南社张久武的真名,他在魏州的正式职务是钩镰军兵马使。
钩镰军是魏博镇创始人田承嗣的亲军,执掌军府内禁卫,田承嗣死,传位田悦,田绪杀田悦而自代。
这个过程中,钩镰军是站在田悦一边的,田绪成为节度使后,钩镰军沦为节度使仪仗,名义上的禁卫,实际职能被衙内军取代。
按照魏州的新说法,张曦克扣军饷,遭田兴严厉训斥,故而怀恨在心,因此构陷云云。这个说法漏洞百出,却能为魏州大多数军将所接受:田兴威望甚高,他人虽死,故旧却还手握兵权,若说他谋反,将置忠于他的军将于何地?
为田兴洗刷罪名,让张曦做替死鬼,那些手握兵权的天雄军将领是满意的;忌惮张曦势力过大的梁国夫人和田荣是满意的;忌惮张曦且有意染指山南社的蒋士则也很满意。
对长安的皇帝也是一个交代,田兴是他亲手树立的忠臣榜样,这个榜样骤然堕落成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让他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既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能接受,张曦的死就很有意义。
田兴既然无罪,他儿子田牟自然也是清白的,他的那份“供状”无疑也是张曦炮制出来的,做不得数。田牟从牢里出来,复任衙内军兵马副使。
第550章 是大忠若奸还是大奸若忠
田兴“平冤昭雪”后,节度使田怀谏诚恳地派人去请朱夫人、田萁回魏州居住,均遭拒绝。于是他将田牟官升一级,正式取代蒋士则,做了衙内军兵马使,仍旧掌握实权。
这显然是蒋士则和梁国夫人之间的一次妥协,蒋士则接管了庞大的山南社,应该做出一点让步。但他也不希望军府警卫权落在守旧派手里,那对他是个直接威胁,田牟幼稚单纯,可以充当这个缓冲。
田兴死后一个月才入土为安,田怀谏亲自主持,礼仪隆重,极尽哀荣。
李纯下诏追赠田弘正司徒,遣中使前往祭祀,又为其子加官进爵,以示体恤。
魏州之变,各方反应不一,成德节度使王承元和淄青节度使李师道在事变后都派出了使团,既参加田兴的祭礼,又表达了对田怀谏的认可和支持。
田兴跟朝廷走的太近,二人恨之入骨,现在魏州少帅亲政,老夫人又出来管事,他们吃了定心丸,放心了,行此举动并不难于理解。
横海节度使程执恭和义武军节度使张茂昭对此反应平淡,只派人参加田兴的祭礼,对亲政的田怀谏只表示祝贺,却不谈其他,不支持,也不反对。
瀛莫观察使王庭凑也派了使团,使团到魏州时田兴已经入土为安,使者向田怀谏表达了敬意,对田兴之死却无一句慰问。
营平观察使诲洛可和辽东节度使府薛戎都派人参加了田兴祭礼,都没有见田怀谏。
李茂以秦墨为使者,率庞大使团隆重祭奠了田兴,秦墨随后觐见了田怀谏,表达了对其亲政的支持,田怀谏赞同幽州和魏州互设常驻使节,加强沟通,保护各自商人的经商方便和合法权益。
秦墨没见魏博军政界新近崛起的蒋士则,也没有见复任天雄军都头的田荣。
消息传到长安,李纯对李茂刮目相看,他召来突吐承璀,劈头盖脸地问:“李茂究竟是忠臣还是奸臣。”
魏州的事突吐承璀也一直在关注,他早料到李纯会有此一问,便答道:“大忠若奸。”
李纯一愣:“什么大忠若奸?”
突吐承璀笑着解释道:“河北的事很复杂,直来直去有时候不容易办好,得绕着弯子跟他们周旋。李茂此举目的是要把魏州稳住,防止他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待看准了他的虚实,再突然靠近他,一刀毙命。”
李纯道:“狗屁,你当是泼皮打架吗,还一刀毙命。这只是你一家之见。”
突吐承璀道:“我有证据的。”
李纯一瞪眼:“什么证据?”
突吐承璀笑道:“田弘正被害后,田萁去了幽州,而今正在李茂麾下办差,很受重用。幽州有传言说李茂正等她孝期满纳她做妾呢。”
李纯怒意稍平,田萁之名他是听过的,这是个奇女子,在魏州时借着田弘正的势力,做到了说一不二,田兴对她言听计从,交代她的事她都能办的妥妥当当。
田兴只有一件事没有听她的,偏偏就在这件事上摔了大跟头,把命都丢了。
“田萁去幽州,而不去河中府或来长安,目的很明显,她是要借助李茂的手帮他父亲报仇,且不论她能否得逞,但足可证明李茂和魏州不是一条心的。”
突吐承璀刚说完,忽然发现李纯的目光正刀子般地盯着自己,骇的他浑身发冷。
“你几时做了他的说客了,不简单啊。”
突吐承璀匍匐在地,浑身如筛糠,一声不敢吭。
李纯早先信佛,这两年又信奉神仙,常服食丹药,这些丹药助他房中称雄的同时也败坏了他的脾气,他的脾气是越来越急躁,发起火来惊天动地。
气头上杀人、贬官往往是一句话的事,贬官不打紧,等他气消了,还能挽回,若让他稀里糊涂杀了,砍了的脑袋找谁去接?
每当他来脾气的时候,突吐承璀只能伏地发抖,绝不敢有半句废话。
但这次雷霆之怒却并没有降临,李纯忍住了气,只冷冷地说道:“你说他是个忠臣,我却不信,立即拟旨,召他来长安觐见,我倒要看看他的心是忠是奸。”
突吐承璀连连应是,连滚带爬去翰林院宣旨,刚下殿台,却见到太子李恒正在两个宦官的引领下快步走过来。
突吐承璀的心骤然揪了起来: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碰上了死对头。
昔日太子李宁暴亡,突吐承璀推举灃王李恽做太子,郭贵妃推举儿子李宥做太子,角力后李宥胜出,改名李恒,被立为太子,李恽仍做他的灃王,突吐承璀却被一贬到底,做了宫奴,若非辽东一行有李茂照应,说不定自己现在还在后宫刷尿桶呢。
现在,他是东山再起了,太子的位子却也越来越稳固,太子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让他时时不安,诚惶诚恐。
无处可避,突吐承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参见,李恒却是满面笑容,亲热地扶起突吐承璀,握着他的手,满面笑容地问:“大家心情如何?”
突吐承璀脑子一转,忙应道:“龙心甚悦。”
李恒松了口气,拍拍突吐承璀的手,连说:“这就好,这就好,多谢,多谢。”
他放开突吐承璀的手,整了整衣冠,郑重地还了礼,这才拾阶而上,举止从容大度。
突吐承璀回身望着太子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他本以为李恒会冲他瞪眼睛,会出言嘲讽他,乃至故意刁难他,但什么都没有,太子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待他。
太子成熟了,圆润了,深沉了,比以前更难对付了。
突吐承璀望了眼瓦蓝的天空,环顾四周巍峨的宫殿,心里忽然一阵迷茫,他活这么大,一多半时间都在这里度过,这本该是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对这里感到彻头彻尾的陌生,陌生衍生恐惧,恐惧的他浑身发冷。
他忽然怀念起在辽东的岁月,辽东也不是天堂,却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正式的诏书还没有拟出来,有关朝廷要征召李茂入朝的绝密消息便已经摆在了幽州节度使的案头。
这是幽州驻上都进奏院的功劳,是陈慕阳立下的又一件大功。
……
幽州节度使府中堂。
节度使李茂斜靠在软椅上,判官秦墨坐在他的斜对面。
两个人的神态都很放松,都略显疲惫。
秦墨昨晚闺房称雄,上半夜在戚氏房里,下半夜转战何兰床上,嫂嫂和小姑子都一样的水嫩迷人,让他欲罢不能,他只能死撑到底,所幸奋战一夜没有丢人,因此身体虽累,心理上还是愉快的。
李茂昨晚也熬了一个通宵,驻妫州的雄武军因为嫉妒神策军的粮料比边军丰厚,故意找茬刁难,双方士卒约了时间在城外群殴了一场,死了两个人,重伤八个,伤者上百。
不管是雄武军还是神策军,驻扎在幽州境内就统统归节度使节制。
军营里打架司空见惯,李茂本不欲多管,奈何打出了人命,又是雄武军和神策军对阵,闹不好会出大乱子。
李茂令夏忍派人把带头闹事的二十个军校押来幽州,又把两军头领严秦、庄园唤来,会同行军司马常木仓,护军院使夏忍面对面地判了桩公案。两家矛盾重重,由来已久,李茂不愿粗暴行事,抽丝剥茧细细追寻矛盾的根源,这一来进展缓慢,从午后一直吵到二日凌晨,才算把这桩公案理清,该判的判,该赦免的赦免,直到双方心服口服才算结束。
用了早饭,李茂却全无睡意,于是趁热打铁,例行公事地会见了几名最重要的助手,了解情况,作出最高最新指示。
秦墨是他的最重要助手之一,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见他。
李茂因此把他放在最后一位,秦墨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于是东拉西扯: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是张曦也就是张久武,谋害了黄任中。他哄黄任中去田荣府上送一封信,人刚到就让卫士逮住杀了。黄任中的党羽被张久武召集起来开会,锁了门,点了把火,又布设重兵于院外,出来一个杀一个,竟无一个漏网之人。”
“你说的这些我一个月前就知道了,有没有一点新鲜的。别耽误我时间。”
“有。你知道张曦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让蒋士则设伏兵杀死的吗?”
“是,可你知道蒋士则是怎么设伏兵杀他的吗?”
“这很重要吗?”
“不重用,但很有趣。蒋士则哄他来商量大事,张久武就来了,到了大门前说不让带兵器进去,卫士也不让进,张久武扭头就走。伏兵四起,蒋士则站在墙头指责张久武谋反,乱箭攒射,张久武就死了。”
李茂沉默了。
第551章 祝你马到成功
许久,他抬起头来对秦墨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我重用她,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时机还不成熟。”
秦墨道:“你先别忙着拒绝我,我们一起捋一捋,你看啊魏州出了事,沂国公让人谋害了,她逃出魏州,她其实是有地方可去的,去河中府寻她兄长,人家也是一镇节度使。去长安找她两个兄弟,都在京城做官,都还混的不错。去洛阳居住,现成的宅邸、产业,衣食无忧,亲友故旧也很多,可以互相有照应。人家为何跑到幽州来,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呢。”
李茂又陷入沉默。
“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前两日地方县衙报告说有人在街上散布流言,说魏州的田家女儿不守妇道,放着丈夫、孩子不管,跑到幽州来找她姘头鬼混。那个徐如现在还是她的丈夫呢,虽无夫妻之实,名分上却一点也不好听,这事儿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吧,你让她在幽州怎么待下去。”
李茂道:“她有孩子了吗,早先只听说她有个丈夫叫徐如。”
秦墨道:“假的,她跟徐如就是名义上的夫妻,除了有个名分,什么都没有。成婚后她在魏州侍奉父母,打发徐如去卫州新乡县做县丞,她不发话徐如连魏州都不敢回,哪来的什么孩子呢,这是魏州那伙人恶心她呢。人家为了你千里迢迢跑到幽州来,承受这样的羞辱,为了什么,为的是成全你,成全了你也就成全了她自己。”
李茂又沉默了一会,对秦墨说:“自营平设镇以来,你们右厢作何应对?”
秦墨笑道:“都是一家人了,都撤了,移交给内保处。右厢主外,内保处主内,这是你定的规矩,没人敢坏。”
李茂道:“这样不好,营平虽然还是一家,但毕竟已自成一体,有自己的观察使,自己的一套幕府班子,自行其是,这套人马有多少人是我挑选的?内保处主要侧重于反叛乱,对其他的信息收集的很不够,这事我跟木仓说过,他承认在收集其他信息方面感到吃力,我想术业有专攻,不必强求面面俱到。右厢要发挥长处,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张开耳目,倾听八方风雨,当然,你们跟内保处也要做好分工,你们多听多看,遇到要动手的事还是交给内保处,他们兵强马壮,更适合打打杀杀。”
秦墨道:“我们的佩刀军也很能打。”
李茂笑道:“佩刀军是军队,适合攻击明处的敌人,隐藏在人群里的敌人你怎么打?右厢和内保处是手心手背,信息要共享。我让你们搞联席会议,定期坐在一起通通气就是这个目的,一家人有矛盾,有隔阂,正常,但对外时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你们之间的内讧我最不能容忍,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秦墨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自己的熟地上右厢也要有所作为,张开耳目,倾听八方风雨,为主帅决策提供参考,和自家兄弟分享信息,共同进步。”
李茂道:“生地和熟地还是要有所区别的,在自家熟地上你们没有执法权,但可以保留自卫的权力,不过这个自卫权力不能针对内保处,你们要虚心接受他们的善意监督。”
秦墨道:“既然有生地、熟地的划分,组织架构就需要做相应的调整,现在的分工是秦凤棉主持常务,李国泰主持对外行动,曾真负责人事和后勤支持,开展新业务要增添人手。你看增加谁比较合适。”
李茂盯着秦墨不说话,秦墨一本正经地想了想:“从魏州来的田萁,以前主持过山南社,山南社当然不及我右厢,不过带一带或者能独当一面,你说呢。”
李茂道:“一开始别把她放那么高,猛虎勇在山林,到了平原也会被犬欺。我们现在的熟地有三块:辽东、营平、幽州。辽东的最东面到幽州的最西面,东西相隔数千里,怎么照管的过来,今后像营平、辽东这样的**镇,你们要设置**的体系,这样可分可合,可进可退,我们才能保持主动嘛。”
秦墨眼睛一亮,问道:“先派她去辽东过渡一下?”
李茂道:“去营平吧,船小好调头。就怕她觉得委屈不肯赴任哟。”
秦墨道:“此事虽然很难,但我愿意不辞劳苦,我去说服她。”
李茂相信秦墨一定能马到成功,也就不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秦墨走后,韦雍和张宗厚进来,二人昨天就约好了,来向李茂汇报两税征收情况。
幽州苦寒,两税收入只及辽东的十分之七,负担的军政人数却要超过辽东,辽东苦在穷兵黩武,幽州是真正的苦。
李茂道:“辽东现在正在恢复,没有多余的钱借给咱们,营平还指着咱们接济他。看来又得向朝廷伸手了。”
韦雍道:“这也是幽州的传统嘛。”
张宗厚道:“河北三镇中幽州一直对朝廷最为恭顺,原因之一就是经济不能自主,端人碗受人管,没办法的事。当然我说的是以前,少保是朝廷的忠臣,向朝廷伸手天经地义。”
李茂哈哈一笑,拿起一封信给二人,说:“上都进奏院转来的。你们看看,说说。”
信封拿在手上,韦雍心里就是一惊:这是一封用极其厚实的保密信封封存的信件,这种保密信封坚韧耐磨,还能防水,封口点着火漆,杜绝了任何偷窥的可能。
他知道是份机密,仔细看过,交给了张宗厚,二人看完后,脸色都不大好看。
“朝廷征召藩帅入朝,有三种可能:一是要做人事变更,召入朝来面授机宜,这一类最多;二是对藩帅不满,入朝后或逮捕,或勒令致仕,或另遣他处安置,如昔日韩全义入朝后,加太子太保,勒令其致仕。三是召节帅入京述职,这一类例子很多,南方、京西的藩帅经常入京述职,然后回镇。四是表明对藩帅的认可,昔日张茂昭入朝,朝廷加官进爵,赏赐甚重,然后送他回镇。”
张宗厚卖弄了一下学问,把朝廷召藩镇入朝的几种可能都摆了出来。
李茂不动声色地问:“这次朝廷召我入朝,应该是哪一种?”
张宗厚顿时语塞,望了望韦雍,结结巴巴说:“应该是例行入朝述,述职……”
说完汗出如浆,朝廷突然要召李茂入朝,究竟是何用意谁也看不透,应该说他摆的几种情形都有可能。
李茂端了碗凉茶放在张宗厚面前,道:“内室论事,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供我参考,不问对错。这点雅量我还是有的吧。”
张宗厚尴尬地笑了笑,汗依旧出个不停,韦雍咳嗽了一声:“我以为是最后一种情形。”
李茂道:“说说看。”
韦雍道:“魏州大变,田弘正被害,朝廷蒙受挫折,更需要一位忠心敢战的重臣坐镇河北,以为牵制,除李少保外,朝中何人能坐镇幽州?故而此番入朝,妙不可言。”
李纯征召李茂入朝觐见,此去凶吉,李茂心里早有计较,他拿这封书信来拷问自己的主要幕僚,测试他们的见识。
结果是有喜有忧。
田萁在幽州闲住了半年,终于得到李茂的正式召见,此前秦墨已经把她吸收进右厢,当做重要助手培养了两个月,等她大致了解了右厢的基本运作后,就立刻委于重任,派她去营平主持熟地事务。
这次田萁是以下属的身份来见李茂的,她穿着一身男装,带着软脚幞头,收拾的干净利索,人显得异常精干。
秦墨止步门外,悄悄地撤了——他只能帮她到这了。
田萁笔直地端坐着,等待着李茂的训示,这种见面方式让李茂有些不适应。
“夏花正旺,一起出去走走。”
田萁立即起身,恭敬地让在一边,让李茂先走。
李茂的心揪了一下,以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