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唐-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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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城极度失望的阿热开始学习汉语,希望能继续南行去长安游历。
李茂望了眼阿热的伴当阿铭,那孩子死后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李茂淡淡言道,他忽然之间对眼前的这个什么小王子充满了憎恨。
“谢,谢。”
小王子说这话时惨白的眼睛向上翻了翻,目光狠厉的如狼一般,话说完,他低下头,想着他的心思。
李茂坐回秦墨和张琦中间。
“怎么样,做好事不得好报吧,狼崽子连个谢字都没有。”
“谁说没有,他一连‘谢’了茂哥两次呢。”习惯跟秦墨唱反调的张琦忍不住出言驳斥了秦墨的酸臭言论,“我才冤呢,救人反而被打。”
张琦揉着胳膊上的一处青棱,不满地嘟嚷道。
“活该,谁让你眼光不活络了些。”
“你们二位若还有力气,就研究一下咱们怎样不用暴露身份就能出去。”
“难。”
“难。”
二人知难而退,纷纷闭口。
到这夜三更时分,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名着锦衣束玉带的回鹘文官矜持地步入大牢,捏着鼻子,目光傲慢地扫过蹲在湿漉漉牢房里的犯人。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李茂三人身上,然后他唤过牢头,指示了李茂的位置,交代了两句,便退了出去。牢头交代了牢子,也跟着退出。
牢房门随即打开,牢子提出李茂三人。
三人来到牢房外,那名回鹘文官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可是大唐曹州来的客人?”
李茂道:“正是。”
文官道:“某是王帐御史官,客人可有冤情要诉?”
李茂道:“无故关押好人,冤情大了。”
文官躬身让在一旁,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既然有冤,请随我回御史帐诉冤。”
李茂整整衣袍,随他一径出了夜禁卫牢房,牢房外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地停着三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随行侍卫皆以黑斗篷罩身,在这清冷的街道上显得十分诡异。
一名穿斗篷的贵妇人立在马车前,御史帐的文官将李茂三人引到贵妇人面前,也不引荐,向那贵妇人深施一礼,便后退三步,转身走了。
贵妇人向李茂蹲身为礼,言道:“贵客受惊了,招待不周,祈请见谅。”
言毕,着人引李茂三人上了中间的一辆马车。
布帘放下,马车启动。张琦紧张地问:“我们要去哪?”
秦墨道:“哪都不去,回家睡觉。”
第357章 归程
二日正午,李茂去向咸安公主辞行,昨晚那个贵妇人姓汪,原是大明宫里的一名宫女,咸安公主远嫁草原,她作为陪嫁也来到了草原,这些年她跟着咸安公主先后嫁过四任可汗,生了三子三女。
李茂跟她不熟,跟她的侄儿却比较熟,二人甚至还曾是连襟,她的侄儿名叫汪洵。
小茹已经换上了回鹘人的衣裳,作为公主面前的供奉女官,小茹奉命出门迎接李茂。
这种场合下见面,彼此都觉得十分尴尬,李茂冲她笑了笑,小茹回之一笑,随后把该说的话说了一遍,李茂也郑重其事地回了礼。
小茹前面引路,李茂跟在身后,原是咫尺之遥,却又似相隔天涯。
昨晚的事谁都没再提起,李茂道了辞行之意后,咸安公主又交代了几句,这边叫过汪氏,对李茂说:“说起来你们本还是沾亲带故,奈何造化弄人,如今却成了仇人。”
她又转向汪氏:“茂华只是淄青李氏手中的一枚棋子,棋子身不由己,逼死你侄儿的是淄青李家兄弟,人拿刀杀人,被杀的应该恨拿刀的人,而不该恨杀人的刀子。”
汪氏道:“妾身明白。”
咸安公主又转向李茂:“汪洵的妻子你要妥善安置,你既做了朝廷的官,今后再不可助纣为虐,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李茂道:“公主教诲,臣铭记在心。”
咸安公主站起来对汪氏说:“你也许久没来了,陪我到后园去走走,咱们私下说些话。”
既然是私下说话,旁人自然不好跟随,送别咸安公主后,小茹睨了李茂一眼,沿着长廊往后院走,李茂尾随而去。
在内帐供奉的没人是傻子,公主引走汪夫人的目的就是给小茹、李茂创造私下相会的机会,小茹引情郎去后院,谁又敢阻挡?
到得一处葡萄架下,李茂瞧见四周无人,猛地向前一扑,小茹却咯咯笑着躲开了。李茂道:“休要嬉皮笑脸,火烧起来了,快来灭火。”小茹道:“骗人,昨晚你到哪去了,你这肚子里还有火吗?”李茂赞道:“不错嘛,小茹无师自通,已经进入角色了。”
揽小茹入怀,小茹挣了一会,反过来把他抱的紧紧的。
温存了一阵子,小茹仰起脸,泪水盈盈地说:“一定要记着来接我。”李茂也不争气地落了眼泪,他郑重地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骑着高头大马跨过草原,迎你回去。”
忽然想起还有正事没办,问小茹战场设在哪。
小茹狠狠地擂了李茂两拳,破涕为笑,牵着李茂的手来到花园深处的一座凉房,这是回鹘贵人消夏时常待的地方,房中窗明几净,凉风习习,房外绿树成荫,养的大片的草坪,竹篱里的菜地瓜果飘香。
在漫长的夏季里,贵人们坐在房间里谈文论道,喝着美酒,欣赏美人歌舞,或者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打场球,晒个舒服的日光浴,菜园里有自己侍候的新鲜果蔬,餐桌上有四方进贡的奇珍异果。
这样的日子,李茂闻之顿生向往之心。
不过眼下时令不对,凉房尚未启用,四周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
推开凉房的门,李茂眼前一亮,里面正按照唐人的习惯铺设了床铺,一应用品也是李茂喜欢的,熟悉的。
凭小茹的力量自然做不到这些,这是咸安公主释放出来的善意。
留小茹在公主身边这步棋看来是走对了,咸安公主接受了小茹,也接受了李茂这个人,有了这个渠道,未来有关回鹘最高层的机密消息会源源不断地流向长安。
风去雨停,谁也不肯起身,更不忍提那个“走”字。但究竟谁也逃脱不了时间的催逼。
小茹先起身,穿了衣裳,坐在梳妆台前对着窗外的一丛看竹发呆,这丛看竹是咸安公主从长安带来的,水土不服,长的走了形,又瘦又黄。
李茂赤着脊梁从背后抱住小茹,用鼻子拱动她的耳朵问:“想什么呢。”
“我怕我也会像这竹子一样,有朝一日长的又瘦又黄。”
“不会,不会的。”
“记着早点来接我。”
“嗯。”李茂点点头,眼圈有些发红。小茹轻轻地抚摸着他手臂上虬结如铁的肌肉,忽然大发脾气道:“穿上衣裳快走,快走,快走。别赖在这骗我的眼泪。”
李茂愕然而起,终于落荒而逃。
一场盛大的欢送仪式后,李茂踏上了归程,此行总算功德圆满,李茂却丝毫提不起兴致来,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小茹驱赶他离开凉房时的表情,那表情,想想就让人心碎。
李茂试图把这个场景从脑海中驱离,却迟迟未能如愿,他只能用刺激的打猎,浓烈的奶酒来麻醉自己。
初夏的草原美的令人惊心动魄,去年回鹘王庭的贵人们忙着争权夺利,天公又做美,草原上的大小部落度过了一个难得的没有挨饿的丰年。
人对苦难的记忆往往不敌对幸福的回忆,仅仅只是过了一个好年,人们似乎就忘记了草原求生的艰难,仓廪实而知礼节,吃饱了肚子的草原人胸襟开阔,对远道来客十分热情。
李茂让秦墨收起腾里野合可汗赠送的金伞,凭着这把金伞,沿途所有臣服于回鹘可汗的部落都要免费供给饮食,若有违背便是冒犯天狼主人的权威,下场一定十分凄惨。
收起金伞,以一个路人的身份,李茂行行走走,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这一路收获甚多。
半个月后,李茂的马队出现在阴山之北,他怀里揣着一张地图和一封信,信是徐五四写的,地图是根据徐五四的描述由李茂亲手画的。
李茂要去一个叫碎峰堡的地方。
碎峰堡原名叫隋堡,是前隋大业年间在此修建的军事堡垒,隋亡唐兴,此地一度废弃,开元年间,缘边设九镇节度使,因此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而重新启用,改名碎峰寨。
安史之乱起,边军入关平乱,碎峰寨陷于党项人之手,后几易其手,兴废数度,约十年前被一伙来自大唐胜州的流民占据,依山势筑堡,改寨为堡,易名碎峰堡。
第358章 鬼城女小队长
李茂对碎峰堡感兴趣,是因为徐五四,据徐五四说,堡内有一名手艺极好的匠人,仿制的古董几可以假乱真,便是入行几十年的行家也很容易看走眼。
李茂对古董不感兴趣,却对如此一个大匠高手的隐身之地感兴趣,他仿制的古董既然可以以假乱真,则金钱于他原是唾手可得,他有什么理由远避化外之地,隐居在这么一个古堡鬼城之内呢。
碎峰堡位于阴山支脉的一座奇骏的山峰上,西、南两面是莽莽苍苍,一眼望不到边的原始森林,东、北两面则是疏林和草原地带。
在这一大片绿的望不到边的森林草原绿海里,这座山的山顶却是大片裸露着,若人能像鸟儿一样飞翔在高空,低头一看,一定会误认为是在一片绿毯上堆了一堆碎石,“碎峰”两个字或者就此而来。
虽然有地图指引,李茂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碎峰堡所在。
这座堡寨建在碎石峰的半山腰,鼎盛期曾驻扎五百军卒,控制方圆一百里内的三处河谷要道。碎峰堡业已破落,夕阳下看去倒像是一块丢在白色的乱石中煤矸石。
距离碎石峰还有十里远的时候,李茂三人被一群骑兵包围,这伙人隐藏在疏林中,居高临下,猝然发难,李茂根本没有应急的时间。
“别放箭,别放箭,我们是玉生和的伙计,徐掌柜的麾下。好人。”李茂高举双手大声表明身份,“我们是来进货的,有徐掌柜的亲笔书信。”
话虽如此,欺到身边的骑兵还是恶狠狠地把三人从马上扯了下来,逼三人跪下,把手放在后脑勺上。
这队骑兵的衣服色彩和形制都很混乱,身上穿的骑兵甲有唐军的明光甲,也有吐蕃人的皮铁混装甲、回鹘人的绢布皮铁甲和一些不知名的乱七八糟甲。
他们唯一尚能保持一致的是人人都戴着彩绘的木质鬼面具。
一个手脚麻利的年轻人,跳下马,大步来到李茂面前,手脚麻利地收缴了他的兵器,拉出斩铁刀看了看,丢给随从,又见李茂腰间别着一柄短刀,也搜了过去,掣开看了看,觉得还满意便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这时撒出去的探哨回来报告说周边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那个拿走李茂随身匕首的年轻人打了声呼哨——危险解除,从临战状态转入戒备状态。
李茂三人被允许站起来,但被收缴的武器却没有归还,不仅如此,一名骑士还从背囊里掏出一条麻绳来。李茂赔了声笑,取出徐五四的信,双手献给骑兵小队长——那个仍戴着鬼面具的年轻人——很显然他就是这支骑兵小队的小队长。
小队长身材高挑,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丰满,李茂怀疑她是个女人。
“是徐五四让你来的?”
小队长一开口就暴露了她的身份,果然是个女人。
“是徐老板。”
李茂赔笑道,他对自己的识人眼光很满意。
“把他们抓起来。”
小队长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后,翻身上马,走了。
一条麻绳把李茂、秦墨、张琦三人攒成一串。
“我就说徐五四这个家伙没安什么好心吧,这下倒好,自投罗网,这要是挖个坑把咱们仨埋了,得多冤。”
“无冤无仇的不至于吧。”
“多冤呐,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哪来的女人,什么来头?”
“就前面骑马的那个,长眼自己看。”
“废话,我眼蒙着,怎么看?”
一路斗着嘴,人便已经到了碎石峰下,李茂耳畔传来一阵孩子的欢叫声,又有几条狗的叫声,气氛很和谐。李茂正听的有趣,却被一只粗壮的手从马鞍上拽了下来,落脚时李茂故意趔趄了一下,他听到一声不屑的哼。
是那个女小队长发出来的。
拾阶而上,走了六百三十二阶后,夹着他的两个人放开手,落脚处是一处平台,根据光线强弱判断,他们的正对面应该有一堵崖壁。
蒙在眼上的黑布被扯去,李茂的面前果然是堵崖壁,崖壁上修了个门楼,里面黑洞洞的,应该是个山洞。
李茂用力眨了眨眼,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个女小队长,她已经摘掉了面具,是一张干净、健康,充满了阳光的脸,他冲她笑了笑,却换来厌恶的一瞪眼。
李茂的正面是三个灰白头发的老者,身着青布直裰,手提藤杖,兽骨为钗。
李茂的手还绑着,只能鞠躬为礼,三个老者抬手还了礼,问:“客人远道而来,意欲何为?”李茂道:“来者是客,绑着手说话岂是待客之道?”
“近来常有匪徒混进山寨,我们不得不小心点。”
“即便是匪徒,也不过三人,有小队长在,老丈何忧?”
女小队长再度厌恶地瞪了李茂一眼,若非三个老者在场,她一定会给李茂准备点苦头尝尝。
“放人。”
“放人吧,姐姐,你们老大发话了。”
秦墨对女小队长呆萌的表情很欣赏,故意打趣道。
女小队长妩媚地睨了秦墨一眼,竟亲自过去为他解绳索,秦墨却浑身发冷,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预感很快被证实并非多余,女小队长抓住他的手腕,手劲大的像两只铁钳,秦墨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女小队长嘴凑在他耳边,温柔地提醒道:“有种就别叫疼。”
然后她提着他的胳膊猛力向上一提,秦墨尽管疼的满脸是汗,却真的没叫出声来——疼痛来的太猛,他痛的甚至来不及叫。
李茂揉了揉手腕,望了女小队长一眼,换来的是一个挑衅的冷笑。
有了手,李茂再度向三个老者行礼,直觉告诉他,这三个人便是山寨之主,三人郑重地回了礼,三人的阅历也告诉他们,眼前这个年轻人来头极大,必须小心应付。
李茂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和官职,以及此来的目的,三个老者面面相觑,三人没想到李茂会如此坦诚。
三人忙将李茂一行让入正堂落座,这处迎宾客堂是用崖壁上的一个天然山洞改造的,冬暖夏凉,古朴雅致。
三位老者都是此处长老,自称是宋一,金二,袁三,袁三还兼任着碎峰堡的堡主。
第359章 拐个女汉子
李茂以新君继位,正力除积弊,刷新朝政,复兴大唐为辞,去说服碎峰堡回归大唐,或为大唐效力。
三位老者哼哼哈哈,饶有兴致地打起了太极拳,东拉西扯就是不作正面回应。坐在末位的女小队长急了,哼了一声后,冷言冷语道:“有好处时,从不知有民,以为天下就他们一家。有危难时,就想起我们了,说天下是大家的。这样的朝廷谁愿意效忠谁效忠去,反正老子不伺候。”
又道:“老子住在这,天不收地不管,吃自己的,喝自己的,无忧无虑,犯得着去给你们皇帝当牛做马吗?老子……”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一口一个“老子”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李茂觉得很有趣。
秦墨道:“胡人乱唐,德宗皇帝继承安史之乱丢下的烂摊子,内忧外患,束手无策。顺宗皇帝享国时短,来不及革新,留下千古遗憾。咱们这位皇帝尚在监国时,便斥退了误国的奸相王伾、王叔文,将二王党余孽扫出京城,大唐的政治因此焕然一新。咱们这位皇帝可是位好皇帝哇,复兴大唐,大有希望。我看你们在这也挺艰难的,不如回归大唐,大伙互相间还有个照看。”
小队长嘿然道:“什么照顾,还不是想算计老子,老子不稀罕。”
一旁张琦终于一口酒喷了出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拍膝打跌。小队长的脸腾的红了,她一跃而起,拔刀怒喝道:“你******敢笑话我。”
秦墨忙起来打圆场道:“喝呛了,喝呛了。”推了张琦一把,责骂道:“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喝口酒还能喝呛了呢。瞧你咳的。”
张琦连忙配合他咳嗽了两声,一时不慎真的呛了嗓子,剧咳连连,眼泪都下来了。
女小队长见他不似作伪,气方消了点,再加上三位长老劝解,这才恨恨作罢。
李茂很欣赏这姑娘的率真,言道:“小队长对大唐成见很深,以前去过大唐吗?”
小队长不屑跟秦墨张琦说话,却独独愿意搭理李茂,她闷声应道:“去过。”
又道:“去过丰州、振武军还有胜州。”
李茂微笑道:“观感如何?”
小队长哼道:“狗屁观感,没观感,就是面食还好。”
李茂道:“长安的面食味道更好,小队长可否愿意与茂一同去长安游历?”
三位老者闻此言,神情紧张起来,李茂这分明是不怀好意。
“敢去嘛。”秦墨嗤地一声冷笑,饮了杯酒,“长安是什么所在,卧虎藏龙的地方,任你是条过江龙,到了长安也得蜷着,任你是匹下山的大虫,进了长安城,也得乖乖地趴着。”
“砰!”
小队长拍案而起,指着秦墨道:“你长安就是龙潭虎穴,老子也敢去。”
三位长老叫苦不迭,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性子直了点,脾气暴了点,不经逗。
秦墨向小队长拱拱手,道:“汉子,佩服。”
直到饮宴快结束,李茂才知道这姑娘名叫喜宝,是个孤儿,她父兄都曾做过骑兵队头,父兄战死后是骑兵队的人把她养大,她自幼在骑兵队男人堆里长大,耳濡目染,就成就了她这幅女汉子的性格。
宴后饮茶时,喜宝经不住秦墨、张琦连番挤兑,当即跑回营房去收拾行李。秦墨和张琦又跟着起哄,逼这姑娘发下毒誓一定要去长安走一遭,三位长老闻言叫苦不迭,却又不知如何劝阻。
宋一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对李茂说:“你的心思老夫明白,其实碎峰堡是否能回归大唐,全看长安的诚意,大唐果然风清气正,海晏河清,我等化外遗民焉有不归国的道理?便是退一步说只要大唐还能容得下百姓有个吃饭的地方,我等也不至于背井离乡,来这草原大漠熬生活。现在的大唐,实在是看不到奔头啊。”
李茂道:“大唐是否能让诸位看到希望,我说了不算,喜宝说了才算。李茂只恳请诸位看在同是炎黄子孙的份上,心里念着我大唐,不要为异邦蛮族所利用。”
宋一道:“少卿请放心,我等虽是化外之民,却也不会做那荼毒母国的非人勾当。胡装虽然穿在身,我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