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5美国大亨-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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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我的妻子多萝西娅。嗯，多萝西娅，这是约书亚先生，我的生意在起步的时候得到过约书亚先生的很多帮助。”史高治给他们做了一个介绍。
“罗斯柴尔德先生，史高治经常和我提起您，他说您当初给过他很多的帮助。”
就在这样的相互恭维中，几个人来到了花园里。在花园中有一架紫藤，在初夏的阳光中撑起了一片绿荫，一串串的或深或浅的紫色的花朵开得正艳，密密的绿叶把阳光过滤成金绿色，分作一道道、一片片的光和影。
“我们到下面去坐着谈谈吧。”史高治说道。
于是几个人就走到紫藤架子下面，在那里，放有一张藤制的茶几和几把藤椅。看到几个人坐了下来，就有仆人上来摆上茶具，给他们都倒上了茶。
“罗斯柴尔德先生，比起几年前，您的气色可不太好。”史高治端起茶杯，摆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去年病了一场，您差点就见不到我了。”约书亚回答说，“靠着您的磺胺还有海洛因我才算是撑了过来。”
“嗯，海洛因啊。”史高治说，“这东西再有个几年专利就要到期了。我知道您们家族现在在制药上面也有投资。怎么样，海洛因专利到期后你们有生产它的意向吗？”
“那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事情，谁说得清呢？而且，家族中这个方面的生意也并不由我负责。所以，我很难给您一个回答。”约书亚笑笑说。
“你们肯定会生产它的。”史高治笑了笑，“我现在有一个大项目，估计到时候很需要一些钱。如果你们对‘海洛因’感兴趣，我可以将它的各种生产技术，甚至包括‘海洛因’这个商标全部卖给你们。甚至包括在欧洲的一部分销售渠道，我们都能卖给你们。”
几年之后，海洛因的专利就到期了。如果说有任何的药品公司对生产海洛因不感兴趣，那绝对是在骗人。不过，到期的是药品而不是“海洛因”这个商标，这些年来，麦克唐纳化学和医药公司的“海洛因”这个品牌也已经深入人心了，在文明世界，任何人都知道，生病了，不舒服了怎么办？“海洛因”来帮助您。顾客们对“海洛因”品牌的认同，无疑会让麦克唐纳化学和医药公司在药品专利到期之后，在和其他企业的竞争中占据上风。而且医药化学这一类的东西，除了产品本身的专利之外，还有一系列的生产技术方面的专利。这些专利在申请的时候往往会故意拖后一段时间，这样一来，即使药物本身的专利已经到期，一些关键性的生产技术，工艺流程依旧会成为拦路虎。当然，这样的拦路虎，这样的专利壁垒也不是不能绕过去，但是这样做却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努力。而且绕过专利的工艺往往不是最佳工艺，这也会导致生产成本的上升，使得后来的生产者在竞争中处于不利的地位。而现在，史高治表示愿意出售些东西，这对于同样投资了医药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而言，毫无疑问是有着很大的吸引力的。
“麦克唐纳先生，您说的是真的？”约书亚睁大了眼睛。这可绝对是一笔大买卖。自从家族做出从北美撤退的决定之后，负责北美的生意的约书亚在家族中的地位就严重的下降了。如今，欧洲的买卖也不太好，所以家族中有人又想起了美国。现在，看着美国的发展，家族中的那些家伙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都意识到当年放弃北美多半是一个错误了。所以，才有了约书亚的这一番行动。只不过，当了罗斯柴尔德家族从新开始正视北美的时候，北美的资本也已经成长起来了，想要再像以前那样呼风唤雨，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绝不放过可能的利润这是任何一个资本家的本能。所以，为了在北美的发展中分一杯羹，一度被搁置在一边了的约书亚又回来了。嗯，不说在北美分到多少利润，单就现在史高治提到的这个买卖，一旦真的完成了，对于家族绝对算得上意义重大，当然，也会让约书亚本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大大的提高。
“当然是真的。”史高治说，“我不会拿这样大的事情开玩笑。”
“那么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大项目吗？”约书亚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知道史高治多半不会说出来，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
“哦，这个暂时还是商业秘密。”就像约书亚想到的那样，史高治这样说。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约书亚很抱歉的说，“您提到的这笔买卖太大了，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必须将它上报给家族……”
“我明白，不是还有几年的时间吗？我们不着急。”史高治说，“罗斯柴尔德先生，您今天到我这里来，是想要和我谈点什么生意呢？”
“啊，我们知道，最近美国的铁路发展势头不错。而且，人类铁路史上的奇迹——太平洋铁路很快就要全线贯通了。我想这会是一个大发展的号角。这条铁路会把美国东西部连接成一个整体，但是仅仅只有一条主动脉是不够的。美国还需要更多的依附于这条主动脉的毛细血管。我们希望能和您合作，为你的这条主动脉建造更多的毛细血管。”
“这的确是一笔好买卖。罗斯柴尔德先生，你对于财富的嗅觉依旧非常的灵敏呀。不过您希望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史高治问到。
“依附于主动脉的毛细血管要想发展得好，必须和主动脉联系紧密。”约书亚说，“另外，铁路涉及到诸如征地等一系列的事情，如果不能等到当地政府的支持，工程几乎是不可能建造得起来的。我们缺乏这样的影响力，所以希望能够和您合作，借用您在美国的影响力。另外，为了表示我们和您合作的诚意，我们也可以采取交互持股的方式来共同经营这些新的铁路，以及整合这些地区原有的旧的铁路。不知道您对此有兴趣吗？”约书亚问道。
“听起来不错。不过您有更具体一些的方案吗？”史高治问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铁路大跃进的号角（中）
“你真的打算将‘海洛因’的商标和制造工艺上面的专利卖给那些欧洲吸血鬼？”约书亚刚刚登上马车，而史高治和多萝西娅刚刚还在依依不舍的挥舞着的手臂才刚刚放下来，殷勤的笑容立刻就从多萝西娅的俏脸上消失了，一层寒霜几乎在一瞬间就覆盖上了她的面庞。
“对我这样没有信心？”史高治笑着握住了多萝西娅的手说，“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在做买卖的时候干过什么蠢事？”
但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多萝西娅满意，相反她反倒越发的愤懑起来了。多萝西娅重重地哼了一声，甩开了史高治的手，直接转身走了回去。
“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史高治有些不太明白的摇了摇头，也转过身向着鸭堡里面走去。这个时候，德娜正带着唐纳德从前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安娜正跟在后面。
“别整天和弟弟疯跑，女孩子要有点淑女样子。”史高治笑眯眯的一把抓住了德娜，“你看看，左脚的鞋子到那里去了？”
德娜咯咯的笑着，“史高治叔叔，鞋子在安娜阿姨的手上呢。”
史高治转过头，看到安娜的右手上拿着一只红色的小舞鞋，和德娜右脚上的一模一样。
史高治把德娜抱了起来，在旁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把德娜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个时候，安娜走了过来，准备给德娜穿上鞋子。
“我来吧。”史高治从她手里接过了鞋子，低下头给德娜穿上，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安娜的眼睛说，“这两个熊孩子太皮了，真是辛苦你了。”
安娜垂下头，什么都没说。
“好吧，去玩吧，但是不许不穿鞋子乱跑。”史高治把德娜从大腿上放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过德娜并没有立刻带着唐纳德跑开，反而对他说：
“史高治叔叔，刚才我看到多萝西娅婶婶，她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你得罪她了？”
“去去，”史高治说，“小鬼头别胡说八道的。”
德娜朝着史高治做了个鬼脸，带着唐纳德一溜烟就跑开了。
“麦克唐纳先生。”安娜准备跟过去，但看了史高治一眼，又站住了。
“啊，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史高治好了。”史高治站起来，微笑着说。
“今天早上八点钟左右的时候，门格尔医生来给多萝西娅夫人看过身体了，您知道吗？”安娜小声的问。
“怎么？多萝西娅病了？我怎么一点都没发觉？”史高治说。
“多萝西娅夫人不是病了，”安娜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似乎带着长长地叹息，“门格尔医生离开的时候，我问了门格尔医生，他告诉我，多萝西娅夫人怀孕了，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吗？怀孕了的女人，情绪总是不太稳定的，你得去哄哄她。”
“安娜。”史高治望着她的眼睛，“谢谢你，你真是太善良了。”
安娜低下头，不去看史高治的眼睛，小声的说：“我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别又闹出什么事情来。”然后从史高治身边快步的走了过去。
……
“多萝西娅！”史高治抱住了她的肩膀，“你怀孕了？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要死呀！毛手毛脚的。”多萝西娅骂道。
史高治赶忙松开了手。嘻嘻的陪着笑。
“哼！”多萝西娅哼了一声。
“嗯。”史高治故意点头哈腰的回应着。
“坏东西！”多萝西娅被史高治的动作逗得笑了起来。
“坏东西！我不能陪你去蒙大拿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多萝西娅靠在史高治的臂弯里，悠悠的说，“另外，可别趁着我不在，就和摩根一样乱玩女人！”
“哪能呢？我哪里是这样的人？”史高治立刻表示，自己和摩根绝对是两种人，嗯，自己比摩根什么的有道德得多。
“切！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也不例外，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多萝西娅的小眉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你记住，别给我搞些不三不四的乱七八糟事情。哦，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没有呀？”史高治说，同时在心里想，难道多萝西娅知道我和安娜的事情了？不过史高治知道，这种事情，绝对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当然，不打死，更不能承认。
“哼！那个买卖怎么看都不合理。除非你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大计划。你到底有什么计划，还要这样对我保密！”多萝西娅越发的不高兴了。
“哦，你说这个呀。”史高治松了口气，说：“这事情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本来是要在下一次家族聚会的时候讲的。嗯，不久前，有人完成了一个实验。那个实验证明，海洛因会在动物的肝脏中被还原为吗啡。”
“会被还原为吗啡？”虽然对于化学不是特别的懂，但是多萝西娅毕竟跟着史高治这么久，她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不就是说，原先我们宣传的，说海洛因不会上瘾是不对的吗？既然它在肝脏中会变成吗啡，它就一定会上瘾。可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发现上瘾的案例呢？”
“因为对乙酰吗啡，哦，就是海洛因，在效力上是一般吗啡的很多倍，只需要极小的数量，就可以达到缓解症状的目的。而这个剂量，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导致上瘾的。我们做药的，只要能保证一般的效力就够了，所以一片‘海洛因’药片里，真正的对乙酰吗啡的含量是非常少的，药片里面百分之九十多的东西都是淀粉。所以，我们卖了好多年，却没有发生什么上瘾案例。但是按照我们最近的药品实验，在增加了对乙酰吗啡的分量之后，实验动物确实出现了上瘾的迹象，而且上瘾的概率和上瘾后的依赖性都超过了吗啡很多倍。”史高治对多萝西娅解释说。
“但是既然我们能控制住剂量，不让人上瘾，哪怕什么？继续造不就得了，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多萝西娅还是不以为然的说。
“傻丫头！你想一想，到时候，专利一过期，无数的厂家都会生产这个，为了和我们竞争，他们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史高治问道。
“压低工人工资啦，还能有什么？”几乎想都不想，多萝西娅就抛出了这样的一句。
“不只是这样，比如说增加药品中的对乙酰吗啡的含量，宣称着‘强效版’，‘加强版’，‘一粒更比六粒强’之类的招数绝对会出现。你说是不是，毕竟这样做，很容易，而且效果也很明显。药品嘛，还是要看疗效的。但这样一来，我敢说，立马就会出现一大堆的上瘾的家伙，然后，嗯，证实对乙酰吗啡在肝脏中会还原成吗啡什么的，在技术上也毫无难度，只要大片的成瘾现象一出现，这个秘密很快就会被暴露出来。况且，现在‘海洛因’能够保持很高的利润，那是因为我们依靠专利垄断着这种药物，一旦专利到期，即使没有前面提到的问题，利润率也绝对会大幅度下降的。所以卖掉它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样吃亏。”史高治回答说。
“嗯，好像有点道理。”多萝西娅把手伸到了嘴巴里，开始咬指甲。这个毛病还是在跟着史高治狂补数学的时候养成的。每次遇到很难解的问题的时候，她就会有这样的动作。
“多萝西娅，你到要做妈妈了，别咬指甲，对健康不好的。”史高治赶紧说。
“啊！”多萝西娅马上把手给缩了回来。“算了，这种事情你不会弄错的。其实我不担心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家里还有谁知道这个事情？另外那个发现了这个问题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家里你是第二个知道的，”史高治说，“卡罗尔他们还没回来呢，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敢在电报或者电话里说。至于那个人，嗯，我们已经把他安排好了。他绝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的。”
“你得把这个人看紧了，不能让他……其实，最好能直接把他戴上一个铁面具，关到巴士底狱之类的地方去，那样才安全。”多萝西娅小声说。
“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史高治回答说，同时他也在心里说：“我把他送到了一个比巴士底狱看守得更严密的地方了。那个喜欢胡闹的蹩脚化学家已经成为一位好的蹩脚化学家了。”
“嗯，刚怀孕的时候，要格外的注意身体。另外也要注意保持良好的心情，不能太操劳。嗯，你现在分管着的那档子事情，就先由我来管着吧。”史高治说，“另外，我会让门格尔带上一个医疗小组，专门在这里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嗯。”多萝西娅乖巧的点了点头，不过想起要把手里的管理权交出去，哪怕只是暂时的交出去，而且是交到自己的丈夫手里，多萝西娅依旧隐隐的觉得有点不舒服。
“不过你得答应我，要多在我身边陪我，公司里有什么大事不能像这次瞒着我。我可不想将来回去接手的那档子事情的时候，发现一大堆的事情都搞不明白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铁路大跃进的号角（下）
安顿好了多萝西娅，又花了几天时间，把原本归多萝西娅分管的事物接手过来，然后在家族的会议上，史高治在和卡罗尔私下沟通后装模作样的将“海洛因”存在问题的“重大秘密”告知了家族四人组。其实这个秘密，在这四个人中也就凯瑟琳是最后知道的而已。不过凯瑟琳确认为自己和卡罗尔、多萝西娅是一起知道的，而多萝西娅则以为自己是第二个知道的。两个女人都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家族氛围无比和谐。
然后史高治对这一问题可能带来的后果进行了分析，最后史高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在海洛因的专利到期后，这个秘密会迅速的被发现，然后这个生意的前景绝对是一片黯淡。所以麦克唐纳化学和医药公司在今后的几年里要渐渐地摆脱对于海洛因的依赖。
“等到专利快要到期的前两年，我们干脆把它连带着那些相关的生产技术以及海洛因的商标，全都卖给那些欧洲人。一来可以迅速的得到一大笔钱，用于开发替代海洛因的新产品，以及相应的推广工作，二来，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也能靠爆出这个消息来打击我们的生意对手，因为他们刚刚花了大价钱生产这个，却还没来得及赚到钱。”史高治说。
“嗯，不过，史高治，关于替代海洛因的项目，目前有什么方向吗？”卡罗尔问道。
“啊，不是正在进行吗？我们和德国人正在合作的合成氨呀。那东西能带来的效益绝对要超过海洛因。”史高治回答说。
“可是那东西的专利是要和普鲁士人分享的。”多萝西娅不满意的嘟噜了一声。
“我已经有对付普鲁士人的方案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虽然德国人得到了合成氨的相关技术，但是到了真正生产的时候，他们的成本会比我们高很多。”史高治自信的笑了笑。
“说具体点，难道你还要对我们保密码？”多萝西娅皱起了眉毛。
“尊敬的女士，我说了你真的要听吗？嗯，那说起来可就有点麻烦了。请允许我让人去搬一块大黑板过来，顺便还让他们送十盒八盒的粉笔过来，哦对了，还有吩咐厨房，直接把饭菜送到会议室来。总的来说，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我们在技术上……”
“闭嘴！晕倒，你故意的呢！”多萝西娅咬着牙，做出一副要踹史高治一脚的样子骂道。
“好吧。”史高治笑了，“总之，你们只要知道，在某些技术上我们给他们留了一手就行了。靠着这一招，将来我们的效率会是他们的几倍。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能在德国以外的市场上和我们抗衡。”
“他们自己有能力开发出和我们一样的技术吗？”卡罗尔问道。
“有一些人说不定可以。嗯，他们有不少好的化学家。一点都不比我差。”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史高治还是决定实事求是的说。能面对现实是统治者的最基本，也最重要的素质。“不过，我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史高治接着说道。
“好吧，既然你有办法，那我们就不再问太多了。总之，我们大家都对你有信心。”卡罗尔说道，他并不知道史高治所谓的办法具体是什么，但是大的方向他却是很清楚的，这无非就是两招：一个是收买，另一个嘛就是**消灭。化学实验中充满了各种意外，死个把人甚至死一群人都不是不可能的。当然，这种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不需要讲出来。
“那么这件事情的大方向就这样定下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有关铁路的问题……”史高治说道。
……
就在这次家族内部的会议结束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