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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赐风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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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龙心中暗想,这小媳妇还懂些轻重。看那吴阿大还不醒悟,怕是以后重走旧路,就可怜了这个好媳妇了。孟飞龙便问吴阿大说:“你在那个场子里玩的?”
吴阿大说:“就是赵四爷开的常胜赌局,里面人多了去了,每天进出的银子数都数不过来。”
孟飞龙听出他心存幻想,还痴迷其中,便又问道:“与你赌钱的做庄先生你可认的?”
吴阿大点了点头,说:“认得,是项明仙,他就在前面不远处住着,与那林二狗是邻居。”
孟飞龙点了点头,对那小媳妇说:“大嫂你把东西拿回家去,这硕明仙是我一个熟人,我带了阿大去看看,不让他明白内情,他是不会安不下心来过日子的。”
那妇人知道孟飞龙是为了他们这个家好,感动得眼中含泪,谢了又谢,听话地回屋去了。
孟飞龙对吴阿大说:“想搞明白钱是怎么输的,你就带我去项明仙家。”
吴阿大心里还真不服气,两个人来到前面一处独院门前,吴阿大去叫了门。正好项明仙在家,听到有人敲门便走了出来,孟飞龙抱拳拱手道:“项兄,新年好呀,还记得兄弟吗?”说罢身子一闪,就进到了屋里,把个项明仙搞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进到屋里来。仔细打量了孟飞龙,却不认识,便问道:“你是那个?我不认识你呀?”
孟飞龙笑着指了吴阿大说:“那你认识他吧?”
项明仙把脸沉了下来,说:“私闯民宅可是犯王法的,你们出去,不然我要叫官了。”
孟飞龙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看我这记性,带来的东西还忘在外面了,我去拿进来。”说罢向屋外走去。项明仙听说是送东西来了,也就不说让他们出去的话。只是吴阿大搞不明白,没记得带什么东西过来呀?
门又打开来,孟飞龙一手提了一块院外拴马的石条进来,这块石头怕有三百多斤,提在孟飞龙手里却像是拿了只小鸡一样。孟飞龙将石条往屋里地上一放,“咚”的一声,把地都震得颤了,项明仙吓得就是一哆嗦。孟飞龙笑道:“大过年的,也没有准备什么‘重礼’,先生嫌轻外面还有,我再去拿来。”
还要去拿?再拿进几块来这个家成什么了?项明仙看出来了,今天这两个人来者不善,自己怕是惹不起。忙将孟飞龙拦住了,拱手道:“小弟并没有得罪两位,有话好说,这‘礼’就不要送了。”
孟飞龙在石头上一坐,笑道:“我这兄弟是个粗人,认准了赌局里能发大财,我怕他好好的日子过不下去,来找项先生给他的榆木脑袋开开窍。先生放心,今天你帮了我们兄弟的忙,出了这个门,我保证没人知道今天这里发生过什么。”
项明仙对吴阿大的事情是知情的,也明白不照着孟飞龙的话去做,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终,好在吴阿大也没什么油水好榨了。想明白这些,便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副天九牌出来,对吴阿大说:“这也是我们这一行活命的诀窍,看在这位兄弟面上,今天就指点你几招,让你死了进赌这条心。”
将牌倒在桌上,项明仙对吴阿大说:“你来洗牌。”
吴阿大心里想知道这里面道底是怎么回事,便把牌洗了,项明仙将牌码好,问吴阿大说:“你坐那门?”
吴阿大看了自己的位子,便说:“就是这天门吧。”
项明仙不再多话,打了骰子发牌,却是出门的牌最大,下来是末门,吴阿大手中的牌最小。又发了几次,回回如此,看得吴阿大目瞪口呆,却还是将信将疑,项明仙便对他说:“你来说话,想要那门最大?”
吴阿大指了出门,发下牌来果真就是出门最大。又试了几次,没有一次不准的,吴阿大便有些相信了,看来这里面是有鬼。他问道:“你是怎么把牌发成这样的?”
项明仙摇了摇头,说:“这是我们吃饭的手艺,杀了我也不能告诉你。你只知道场子里的钱不是好赢的,回家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孟飞龙点了点头,歉意地对项明仙说:“大年下的还来打扰先生,很对不起,我们就不麻烦先生了。”
项明仙指了地上的巨石说:“这‘礼物’还要麻烦你们带回去。”
孟飞龙笑道:“这个自然。”
出了项明仙家,吴阿大千恩万谢,保证再也不去赌了,安下心来过日子。孟飞龙嘱咐了他几句,又给了他十两分子,还怕有人去找他麻烦,就把自己的住处也告诉了吴阿大,让他有事去找自己,两人这才分手。
孟飞龙来到了林大人府前,轻轻敲了几下,门便打开了,一个家人走了出来,问有什么事。孟飞龙忙报上姓名,说要拜访林大人。想必是林大人有过吩咐的,家人并没有回去禀告,便把孟飞龙请了进去。
家人领路一直来到林大人书房,孟飞龙等在门外,家人进去了。也就是一句话的时间,书房门便被推开了,林大人快步走了出来,一脸的微笑,唤道:“飞龙,来了还不进来,等在外面做什么。”忙让了孟飞龙进到屋里去。
可能是林大人有早起的习惯,孟飞龙觉得他格外的精神。两人分宾主坐了,丫环上来倒了茶,林大人便笑道:“听人说你们两天前就到了,本来是想去府上瞧瞧的,只是考虑到你们刚刚过来,一切还没有头绪,也就不做这个念头了,和你伯母说好过几天再去看你们。现在家里安排的怎么样了?”
孟飞龙笑着说:“在我看来用不了一天的活,现在让七个丫头做了两天还是乱糟糟的。”
林大人也笑起来,说:“我们男人都是一样,恨不得早一天让她们把一切收拾好了,其实家务事也不是那么简单,做起来很累人的。”
孟飞龙笑了笑,没有答话。
林大人把话一转,道:“成儒回来都对我讲了,在如今这种情形下,你能做成这样,也算难为你了。”
孟飞龙一觉间两眼一酸,道:“也就尽自己的心力吧,老人家们操劳一生,一靠子积德行善,却不能得个善终,死后就是再排场又有什么用了!”
林大人点了点头,脸上便也是悲凉之情。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说到冬季黄河决口的奇事,都是想不明白,只能用天威莫测形容了。
孟飞龙不想把第一次见面搞得这么凄凉,便将带来的画拿了过来,对林大人说:“雪情从伯父府上回去说,伯父对书画造诣很深,正好小侄家里也有一位爱好此道,她就替小侄为伯父选了一副画来,不知道是不是能对伯父的心思。”说罢便将画展了开来。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一卷 林府家宴3

林沐寒进士出生,又酷爱书画,有了好书好画便是不吃不睡也不觉得困倦,现在只望了那画一眼,一个人像被吸去了一样,目光盯在画上,再也离不开了。孟飞龙对此情此景是见惯了的,也不出声,在一旁坐了慢慢地品茶。
过了半晌,林大人才将目光从画上移了下来,歉意地对孟飞龙笑了笑,说道:“贤侄不要见怪,我就是这么一个怪毛病,见不得书画的。”
孟飞龙笑着说:“比老伯还要厉害的小侄也见过,你说我会不会奇怪?”
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便大笑起来。
林大人的思绪显然还在画上,感叹地说:“梁楷的画只是耳闻,从没有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好画呀!”
孟飞龙问道:“听说这梁楷还是在杭州住过的?”
林大人惊奇地望着孟飞龙,问道:“飞龙也精于此道吗?”
孟飞龙赶快摆手说:“我那里知道这些了,只是家里有一个人总是在耳边唠叨,也就记得些罢了。”
林大人笑道:“你是生在福中不自知呀,常人那里有这样的好命了。”说罢一想,似乎这话不合自己身份,便道:“贤侄说得不错,这梁楷本是山东东平人,嘉泰时做过画院待诏,性嗜酒,豪宕不羁,曾拒受皇帝所赐的金带,人称梁疯子。南宋时就住在钱塘(作者注:就是杭州)的。”
孟飞龙问道:“这人也算个人物,只是性情古怪,不知技艺如何?”
林大人道:“大凡奇人都是有怪脾气的,却又是技艺超常,无所不能,梁楷就是这种人。此人画风多变,工整起来与李唐等人相若;工写结合又与石恪相似;一旦粗放起来,则大笔泼墨,淋漓酣畅,独成一家。特别是他在师承古人的基础上大胆独创,发展了减笔画,了了数笔,则人物传神,就如同这《太白行呤图》中的李太白一样,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了。”
孟飞龙忙道:“小侄就是把这画拿来孝敬伯父的,看来还真对了伯父的脾气。”
林大人好气地说:“你小子还能不对人脾气?!天下怕是没有什么不是掌握在你手里的吧。”孟飞龙不敢答应,只是傻傻地笑着。
林大人又道:“本来你已经帮我很多了,送了东西来我是不能再收的。可是既然你是送了这件好宝贝来,我就不客气了,只求以后有所回报吧。”
两人说得兴起,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下人便来催用饭了。林大人说什么也要留了孟飞龙吃午饭,孟飞龙推迟不过,也就留下来了。
自家人不用排场,就在书房里摆了桌子,林大人让厨子炒了几个家常菜,两人便吃喝起来。孟飞龙说自己不善酒,林大人那里能信,只是一味地相让,孟飞龙没有办法,就陪了林沐寒慢慢喝着。两人边吃边谈,话就说到了孟飞龙将来的打算上。
孟飞龙把自己想在杭州开几家店面的想法讲了,这也在林大人意料之中。林沐寒书生出生,知道自己在这上面没什么好主意拿得出手,就只好说能帮得上忙的让孟飞龙只管来找他,孟飞龙也不谦让,便答应了。
一顿便饭吃得很是惬意,孟飞龙起身告辞,林大人亲自将他送出大门,说好改日去看孟飞龙的新家,孟飞龙自然满口答应。
爆竹声中,新的一年到来了。孟飞龙一家只是在屋里听着别人家放炮喧嚣,却不曾有一点动静出来。这为民巷里从中原过来的人家很多,几乎每一家都是有亲人丧身在洪水中的,所以也有了很多人家与他们一样,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响动。大年初一就在平静中度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聚到了前院客厅里,孟飞龙心里想着亲人,什么兴趣也提不起来,众女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了,几个人一伙在那里说话。方子箐与欧阳菲叽叽咕咕的说得最热闹,一会儿时间便围上来好几个人,大家越说越投机,起身便要到后楼去了。孟飞龙刚把疑问的目光望过去,秦雪情拿着围棋走过来,笑着说:“姐妹们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让你现在就知道她们要去做什么,特地委派了我来和你下棋,想早些知道内情,还需拿出真本事来,赢了雪情好了。”
孟飞龙也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大家,现在可是大年初二,不能太的扫了大家的兴致,便笑着说:“久闻雪情棋艺高超,正要领教。只是如果我赢了,雪情要另外输些什么出来才行。”
秦雪情不明白孟飞龙的意思,问道:“我有什么了,我的东西不都放在这个家里吗?你还想赢了什么去?”
孟飞龙忍住了笑,把嘴伸到她耳边去,小声说了几句,秦雪情俏脸飞红,却不生气,白了他一眼说:“凭你本事好了。”
孟飞龙心中暗喜,两人便在书桌上摆开了战场,白来黑往,绞杀在一起。除去秦雪情陪在这里,其它几女只是偶尔过来看上几眼,不是自己走开,便是被喊了去,神神秘秘的,可是孟飞龙一头扎在棋里面,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两个人的棋风截然不同,秦雪情酷爱实地,四个角有三个被她占了去,行棋以稳当先;孟飞龙则以取势为主,棋行在外,气势逼人。两个人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棋局越发看不清了。这时候燕飞儿过来叫他们去吃饭,他们便封盘离开,边走边议论着各自前面行棋的得失。
虽然是年饭,准备的却很简单,大家心思都不在饭菜上,匆匆吃了几口,都放下碗筷,去忙各自的去了。厨房里只留下燕飞儿收拾残局,她也没有一点怨言,其实这已经很不寻常了,可是孟飞龙想也不想,与秦雪情又一头扎到棋局里,想他的‘天圆地方’去了。
又下了几十手棋,孟飞龙外势越围越厚,秦雪情自觉形势不容乐观,不敢再犹豫,放出胜负手,强行分投,打入到黑棋大空中去。此时上官柔正在一边观看,顿时一阵紧张,这是鱼死网破的招法,如果白方打入黑阵的孤棋能活,黑棋实地一定不够,棋便不用下了;若是白棋治孤失利,胜败自然也就分明了。
秦雪情经过深思熟虑,棋下出来反而平静了,拿起杯来喝了口茶,与上官柔交换了个眼色。从柔姐哪里她即没有得到鼓励,也没有看到失望,其实上官柔对棋局也看不清楚,不敢给她什么提示。忙起来的是孟飞龙,他把头深深地俯到桌前去,专心致志地想着,深怕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当秦雪情一杯茶将要饮尽的时候,孟飞龙才小心地把一粒黑子放到盘上,用手托着下巴,依旧在沉思中。秦雪情也是想上半天才将一子落下去,一边观棋的又多了百里冰,和上官柔一样,她也是眉头紧锁,一时分不出优劣。
如此你来我往,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棋局却又发生了沧海桑田般的变化。经过转换,秦雪情打入黑阵的孤棋终于有了生机,但是作为代价,孟飞龙也把黑棋挺进白方下边围住的实地,算来各有得失。只是棋盘上的空间越来越少,上官柔与百里冰都感觉到,两人棋逢对手,又将是大杀小输赢的局面了,也许决定棋局胜负的关键,就在于下面孟飞龙打入白阵形成的一个劫争。对局双方对这一切更是了然于胸,虽然他们都没有去开那个劫,但是彼此现在行棋的方向都是在为那个劫争做着准备。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棋局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下面那个劫争放在哪里还没有动,二人却在左上角又开了一个劫,本来这个劫的价值并不大,胜的一方得到的就是几目官子,负的一方还能拿到先手。但是如果孟飞龙将这个劫打赢,本来是各自为政的两块黑棋便要连在一起,按着围棋的规则,秦雪情需贴一子给他。现在已经是细棋局面了,一子的负担是秦雪情给不起的,她上下兼顾,便有些力不从心。观战的上官柔与百里冰大叫过瘾,百里冰索性搬了把凳子坐了下来,就是燕飞儿来唤她出去也被她推掉了。
二人又走了几步,秦雪情看到棋局不利,便想把局面搞乱,在找劫材的时候,又在右上角挑起劫争,棋局形成了非常罕见的‘连环三劫’,把观战的上官柔与百里冰看得傻了眼,她们也只是听说过有人下出过这样的棋,却没有想到今天在自己的家里居然能目睹这一棋局的发生。
秦雪情简单了,三个劫她一个也不能消,消劫后形势对她一定不利,现在就看孟飞龙的选择了。但是孟飞龙也很头痛,消劫后不能说自己的棋就不能下,但是风险也是很大的。正在二人相持不下的时候,院中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孟飞龙赶忙迎了出去,居然是林大人带着夫人、小姐来了。屋里马上乱了起来,不管是正在忙着做什么的,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来到了客厅里,一时间客厅中花团锦簇,满屋皆春。
孟飞龙将林大人与夫人让到主位就坐,他当先跪倒,众女也都跪到了他身后,跟着孟飞龙叩下头去,孟飞龙道:“侄儿飞龙谐侄媳给伯父、伯母拜年,祝二老福如东海,寿过南山。”
林大人与林伯母赶忙起身,将孟飞龙与众女扶了起来,愉快的神色挂在脸上,林伯母道:“我和老爷都是外地人,现在总算有了一家亲人做伴,今后再也不会孤独了。”说罢左手拉了秦雪情,右手把百里冰拉了过来,眼睛却望向众女,叹道:“往日里只知道美人们都到画里去了,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飞龙好福气呀。”
众女羞得都低下了头,林伯母从身上掏了几个红绸子包的小包出来,说:“我和你林伯父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是点小意思,图个喜气,你们一定要收下。”孟飞龙与众女都要推辞,林伯母便放下脸来,林大人赶忙说:“你们还是收下吧,你们这个伯母可不是什么热心肠,难得对人如此热情,你们不给她面子怕是这个年我们都不会过好了。”
众人一听便无话说,一起收下了,林伯母脸上才又有了笑容。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一章 林府家宴4

一旁站着的林大小姐这时候找到了机会,对孟飞龙与众女福了福,道:“芹儿给飞龙哥哥和众位嫂子拜年了,祝兄嫂来年财源广进,心想事成。”
林伯母乐得闭不上嘴,指着女儿笑道:“这丫头,平日里说不上几句话,今天跟着姐姐们也学乖了。”
众姐妹看她只有十五、六岁年季,生得也算秀丽,便都过来与她亲近,孟飞龙却是手足无措,尴尬地对林芹说:“妹妹到了哥哥家,做哥哥的却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真是失礼了。”
林伯母赶忙说:“你这做哥哥的还不知道有这个妹妹呢,准备得什么礼物,以后多让她们姐妹亲近些,把几个侄媳妇身上的灵气分一点给她,就是芹儿的福份了。”
孟飞龙与众女忙说不敢,众女便拉了林芹的手,带好屋后面楼上去了,林伯母问清楚了,也要跟着过去,大家一起向后院去了。本来秦雪情也要跟去的,林大人笑着留住了她,说:“上次是你帮了我的大忙,我却把人情都算在飞龙身上,很是对你不公,今天你也留下来,我再来谢过就是了。”
秦雪情笑道:“晚辈为伯父出些力还要领谢,伯父不是在帮我了,你是要让飞龙骂了我才对。”
三人都笑了起来。林大人注意到桌上摆着的棋局,他也是此道高手,一时间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不再理会孟飞龙与秦雪情讲些什么了。
看了许久,林大人抬起头来,问道:“这局棋是谁在下的?”
孟飞龙道:“在伯父进门之前,我和雪情正在下的,还没结束呢。”
林大人不相信地盯了他们二人好一阵,摇了摇头叹道:“江山代代新人出,不服老是不行了。飞龙、雪情人中龙凤,你们当珍惜自己一身所学,不可浪费了大好青春才是。”
孟飞龙与秦雪情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雪情乖巧地问道:“伯父,我与飞龙在这三个劫里转了有一会儿了,你老给评判一下,此局谁优谁劣?”
林大人又看了半天,才小心地说:“‘三劫连环’古来少见,如果贸然消劫,白棋恐怕是凶多吉少,就是黑棋风险也很大,以老夫的意思,此局当属和棋比较合理。”
这正对了秦雪情的意思,她得意地望向孟飞龙,说:“伯父都判和棋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飞龙笑笑说:“伯父虽然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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