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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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冷笑道:“扬州张家真是打得如意算盘啊!这边想着栽赃嫁祸于你们,好让你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边又暗中联络阮副帮主,欲图让盐帮弃暗投明归顺张家。呵呵,扬州张家到底意欲何为,还用我说得再直白一些吗?阮副帮主口中的明路,也许便是盐帮的不归路啊!”
轰~
聚义厅中五位堂中率先炸开了锅,义愤填膺地唾骂起扬州张家来,江湖草莽肯定不会出口成章之乎者也,纷纷骂起娘来。顺带着,五人看向副帮主阮旦的眼神都有些怪异,甚至痛恨。
陈浪也是被郭业所说的这件事情给震到了,自言自语道:“看来张家并非是真心招揽我们盐帮啊,还是视我盐帮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啊!”
阮旦一听陈浪这话,心里已然凉了半截,赶紧叫道:“帮主,这都是姓郭的一面之词,你不能偏听偏信啊?张元信二老爷的确是诚心诚意招揽我们呀,而且张家三老爷张元智为表诚意,还再三跟我保证,凡是我们盐帮历年来命丧张家之手的弟子,他们都会赔付损失。一颗人头他们赔付三十两银子。大哥,这些年我们盐帮死在他们手上的兄弟没有三千也有两千吧?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难道还不能表明张家真心招揽我等的心志吗?”
嘭!
陈浪闻言勃然大怒:“老二,你说得是什么屁话?这种话你也有脸说出口?难道盐帮弟子的性命在你眼中还不值三十两银子?若不是你我兄弟一场,老子恨不得一刀砍下你的脑袋来泄愤!”
陈浪重重一掌击在桌子上,将桌上横放着的鬼头大刀震得微微发出鸣响。
其他五位堂主显然也被副帮主阮旦的话给激怒了,一个个怒目而视着阮旦。
郭业看在眼里,乐在心中,暗暗好笑,还尼玛副帮主阮旦呢?我看你就是个蠢蛋!这种拉仇恨开嘲讽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趁着陈浪与众人对阮旦的不满,郭业趁热打铁说道:“陈帮主,事到如今,我想你心中也自有分晓了。不知您对于郭某人的邀请,还有在下对盐帮的诚意绵绵,心中可有了决定?”
郭业话一说完,阮旦还是锲而不舍地叫道:“大哥,张家在扬州根深蒂固,势力浑厚,岂是姓郭的这么一个外来户所能比拟的?我不同意,身为盐帮副帮主,我也不能同意与姓郭的合作!”
陈浪冲着郭业苦笑一声,摇头道:“郭刺史,你也看到了我兄弟的态度,盐帮不是我陈浪一人的盐帮啊。陈某不能因为自己,而罔顾兄弟义气,对吧?这事儿,令在下很是为难,不好下决定啊!”
郭业听罢之后静静地看着陈浪,仿佛要洞穿他内心最深处的一切。
猛地,他心中一发狠,暗道,既然你要讲义气讲手足,要顾全面子顾全大局,那就由替你当这个恶人吧!
毫无征兆之下,郭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抄起陈浪身旁桌上的鬼头大刀……
众人还没缓过神儿来,郭业已经夺刀回窜到了阮旦的跟前,高高举起鬼头大刀,高喝一声:“陈帮主,那就由我替你下这个决定吧!”
电光火石之间,鬼头大刀已经狠狠劈向了阮旦。
手起刀落,喀嚓一声。
噗~~
血光一现,喷溅如注,一颗人头高高被斩飞抛起……
夺刀、劈刀、斩头,仅仅一个瞬间,便全部完成。
身首分离,阮旦霎时毙命!
静,
整个聚义厅中静如死水,所有人惊骇的目光都跟着飞起的人头而流转。
直到……
嘭!
一声坠响,
人头落地!
第749章舌战群雄
嘭!
血光乍现,人头落地,厅中哗然。
陈浪率先从错愕震骇中惊醒,大叫一声:“郭业尔敢?”
唰唰唰~~
五位堂主几乎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愤慨疾呼:“公然行凶,杀我副帮主,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挑衅!
这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对他们而言,阮旦固然可恨可憎,但郭业冒然出手斩杀阮旦,无疑就是对盐帮最大的挑衅。
在人家的地盘上杀了人家的副帮主,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淡定的了。
可偏偏郭业还摆出一副大道独行的睥睨之势,无视着五位堂主的震怒,义正言辞地冲陈浪朗声道:“陈帮主,既然你顾全江湖道义和兄弟义气,不愿担这手足相残的罪名,那么郭某索性便替你担下了。如今阮旦授首,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郭刺史,好,很好,你很好,嘿嘿……”
陈浪怒极发笑一连叫了三声好,抬手怒指着郭业问道:“你在我盐帮地盘擅杀我副帮主,真是好大的贼胆。你觉得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可能吗?哼,真是异想天开,接下来你能否安然离去都是未知之数。盐帮弟子近五千,你还是自求多福啊!”
陈浪一番话毕,五位堂主顿时义愤填膺地纷纷叫嚣道:“帮主,请让我等绑了这狗官!”
“帮主,阮副帮主再不济也是我盐帮中人,岂容他人擅杀?”
“对,陈帮主,诛杀此贼,以振帮威吧!”
“姓郭的,还不束手就擒?”
面对着对方一干人等的声声讨伐喊打喊杀,郭业不仅巍然不动毫无惧色,还将鬼头大刀立于胸前,睥睨傲物地环视聚义厅着众人,高声喝道:
“谁敢杀我?”
这番飞扬跋扈嚣张至极的姿态更是激怒了五位堂主,一时间,他们纷纷离席箭步上前,将郭业团团围拢了起来。
“且慢!”
陈浪突然出声制止,走下堂首来到郭业跟前,怒气缠绕于脸上,沉声问道:“郭刺史,你说说看,我等为何不敢杀你?”
郭业微微抖动了立在胸前的鬼头大刀,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下刀刃上的血渍,风轻云淡道:“很简单,我是什么身份?我乃当朝侯爷,新任扬州刺史。你觉得堂堂一个刺史还未上任,便死在了扬州境内的盐帮手中,你觉得朝廷会置之不理吗?不,不仅不会不管,相反,还会引起轩然大波。不然的话,今后还有哪个官员敢赴任扬州替朝廷效力?恐怕到了那时,朝廷大军围剿扬州水域,清剿盐帮的日子为期不远矣。呵呵,而且,这不是正中扬州张家的下怀,这不就是他们一直最想要的结果吗?”
说到这儿,围拢他的五位堂主脸上为之一变,纷纷彼此对望面面相觑。
而陈浪倒是镇定,摇头耍起光棍来狠笑道:“你不用拿朝廷大军来吓唬俺,吃江湖饭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早就算到有这么一天。郭刺史,这并不能成为我不杀你的理由。如果这样的话,今后朝廷官员到我盐帮地盘上,岂不是说杀谁就杀谁了?嘿嘿,如果这都能吓唬到我,盐帮早就成了扬州张家的下酒菜了,陈某人岂能苟活到现今?”
郭业点点头,仍旧一副稳稳当当的样子,又道:“当然,我刚才说得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第二个理由说服陈帮主。盐帮一直都在大运河的江面上混饭吃,应该也听说过与你们盐帮一样存在的蜀中漕帮吧?”
陈浪微微错愕,下意识地文斗啊:“可是盘踞蜀中所有河道,总舵设在岷江,号称十万帮众的漕帮?”
郭业点点头,正色道:“正是。不知陈帮主认为盐帮与漕帮,孰强孰弱?”
陈浪道:“漕帮弟子十万众,势力遍布蜀中所有河道,控制着整个剑南道的航运。而我盐帮只是混迹在扬州水域,弟子也才五千众。两者相比较,漕帮自然强过我们盐帮太多。不过郭刺史这话是何意?漕帮纵是再强又如何?这里是扬州,不是蜀中,更不是岷江。漕帮的触手再长也还伸不到这儿来,强龙难压地头蛇,不外如是。”
郭业还是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没错,强龙的确难压地头蛇。但是如果这条强龙是条过江龙呢?而且这条强龙宁可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压上一压你们盐帮这条地头蛇呢?”
郭业话里有话,陈浪甚是不解,继续问道:“郭刺史,有话你就明言,饶来绕去好不罗嗦,你这是让我猜灯谜呢?”
郭业猛地提高声音,朗声道:“实不相瞒,漕帮乃是郭某人当年在蜀中一手草创,十万弟子皆听我号令,唯我独尊。只要盐帮敢对郭某人不利,哼,消息一旦传进蜀中,我想漕帮十万弟子便会化作十万过江龙,宁可拼个玉石俱焚,也绝对会为我复仇。江湖事江湖了,漕帮一旦介入扬州流域,你盐帮贩私盐,他们也贩私盐;你盐帮若敢动起手来,他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呵呵,郭某虽不敢打包票将你盐帮倾覆,但绝对相信今后这扬州流域你们盐帮弟子很能再像现在这般快活自在了。”
陈浪脸色骤变,喝道:“郭刺史,你这是在威胁我,吓唬我吗?”
但是郭业听得出来,这叫声虽大,但稍显底气不足,陈浪已然露了怯。
甭说他,就连五位堂主都情不自禁地有些惶惶地望着陈浪。
郭业还是挂着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淡淡笑容,说道:“陈帮主,这不是威胁,而是善意的提醒。我是在跟你分析利弊,为了阮旦这种人你赌上整个盐帮的家业和五千弟子的祸福,你不觉得这是一桩非常不划算的买卖吗?其实陈帮主为何不想想,漕帮为何能在短短几年间做到这般强大,而盐帮却不能呢?”
说到这儿,郭业收起笑容,正色地又冲围着自己的五位堂主说道:“几位堂主,你们也好好想想,如今我们是合则两利,分则无益。阮旦这种出卖盐帮利益之人,难道不该杀吗?郭某只是替你们清理门户罢了。如果任由这厮与扬州张家暗中来往,眉来眼去,将来你们骨头渣子被人吞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郭某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只要陈帮主愿意出任扬州折冲都尉,盐帮愿意配合我在扬州刺史任上行事,我就敢给你们保证,短则两年长则五年,盐帮必定会成为纵贯南北大运河上的第一帮派。到时候,区区扬州张家,还能对你们有什么威胁?”
最后,郭业道:“言尽于此,机会就摆在诸位面前,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就看诸位自己的意思了。如果你们还在为我斩杀阮旦一事而耿耿于怀,感觉我轻侮了贵帮。那好,尽管动手,郭某如今深陷贵帮腹地,肯定难以活着走出这里。但我若皱一下眉头,老子就不是站着撒尿的主儿!”
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看五位堂主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帮主陈浪。
陈浪与五人目光对视了一番,突然冲他们摇头挥挥手,喟然长叹一声,说道:“看来本帮主是应该和郭刺史好好谈上一谈了。你们五人且先退下,至于阮副帮主之死暂时秘而不宣。知道了吗?”
“属下遵令!”
五人相继拱手,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随后,脸上皆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郭业,纷纷转身陆续出了聚义厅。
五位堂主一走,聚义厅中仅仅剩下郭业与陈浪二人。
咣当~
郭业突然将立在胸前的鬼头大刀摔在了地上,一脸促狭地看着陈浪,莫名其妙地说道:“好了,人都走了,陈帮主就别绷着脸,装作一副手足情深的样子了。如果我没猜错,阮旦这个杂碎一死,你现在正心里拍掌叫好着呢。”
陈浪当场一愣,问道:“呃……郭刺史,你这话是何意?”
郭业眼神深邃地死死盯着陈浪,低吼道:“你还装?你前番连连暗示提醒郭某,无非就是想借着我的手将阮旦这个败类给除掉。你自己不动手,无非就是怕背着屠戮兄弟的骂名呗?不过你也别想指望我给你当枪使,若非阮旦暗中勾结扬州张家,他绝不会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陈康紧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怪笑,摇头叹道:“郭刺史,你不觉得有时候聪明人往往是最不讨人喜欢的吗”
郭业摇头道:“之所以不喜欢聪明人,那是因为笨人都怕被聪明人耍。可惜陈帮主不是个笨人,相反,你比我想象的要腹黑,可怜苏定方这老实人一直觉得你是个浑人,唉,我真替定方兄感到悲哀……”
“哈哈哈……”
陈浪闻言仰着脖子放声大笑,连连乐道:“你这人有点意思,越来越对我胃口了,我喜欢。好吧,郭刺史,咱俩好好唠唠呗?”
郭业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尸体,又指了指角落里阮旦的那颗脑袋,问道:“就这场合谈吗?陈帮主不嫌慎得慌?而且大半夜的,无美酒无好菜,不嫌嘴巴淡的慌?怎么谈?谈个鸟?”
陈浪闻言,越发觉得郭业这人不同寻常,跟以往见过的官员根本不一样。
随即又是一阵大笑,道:“哈哈哈,这话有意思,郭刺史你这人更有意思。好,咱们换个地方,边吃边喝边谈……”
说着,只见陈浪伸出右手一把拽住郭业的胳膊,把臂一同出了聚义厅。
第750章进府衙,交接
第二天的晌午,郭业登上了离开盐帮总堂的船只,准备前往扬州。
盐帮帮主陈浪带了二十名帮中好手与之同行。
船只撑出芦苇荡之际,郭业突然闭起眼睛,对身边的陈浪说道:“按照盐帮规矩,是不是要给我戴上眼罩了?”
陈浪错愕地看着郭业,不由笑道:“郭刺史,你我如今是什么关系?还要戴啥子眼罩?你这不是在骂俺陈浪吗?嘿嘿,陈某既然答应你出任扬州折冲都尉,那便是郭刺史的属下。今后盐帮五千亦听候郭刺史的调遣。郭刺史莫非还忌恨俺昨夜灌你酒,今天故意羞辱陈某人来的?”
郭业闻言会心一笑,缓缓睁开眼睛道:“陈帮主言重了,有你出任扬州折冲都尉一职,本官如虎添翼。既如此,我也不矫情了。只要陈帮主与盐帮能够真心诚意地襄助本官,那本官一定会兑现昨夜你我之间的承诺。”
陈浪挠了挠后脖颈,咧嘴笑道:“郭刺史且放心,咱们江湖儿女就讲一个义字当先,答应之事纵是粉身碎骨豁出性命,也定会做到。”
显然,昨夜两人饮酒密议,陈浪已然答应了郭业的邀请出山。
郭业道:“那好,事不宜迟,让弟兄们撑船吧,我们现在便赶往扬州城。”
陈浪嗯了一声,有些担忧地问道:“郭刺史,咱们带二十人进城是否足够啊?万一童焕那狗官和张家想要对咱不利,可就……”
“哈哈哈,陈都尉,你想太多了!”
郭业意气风发地挥了挥手,笑道:“咱们进城前往刺史府是与童焕交接刺史之职,又不是打家劫舍,有什么好担心的?今时不同往日,陈都尉如今已是朝廷命官,不再是盐帮帮主了,切莫不要露了怯。放心吧,进了扬州城中我们也并非孤军。”
陈浪见郭业张口闭口一个陈都尉的称呼着自己,不免有些适应不过来,讪讪笑道:“嘿嘿,平日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惯了,还真有些不习惯。成,都依着郭大人。”
紧接着,冲手下人喊道:“弟兄们,撑船摆渡火速前往扬州城,随郭大人前往刺史府接任。”
“是,帮主!”
“大哥且坐稳了!”
陈浪闻罢,顿时满脸黑线,喝骂道:“啥子帮主,啥子大哥?以后要陈都尉,别胡乱叫唤惹人笑话。”
众盐帮弟子再次改口喊道:“是,陈都尉!”
陈浪这才放声大笑道:“哇哈哈哈,撑船撑船,摆渡摆渡,赶紧出发!”
郭业看着陈浪,不由一阵摇头汗颜,还真是江湖痞性十足啊,以他在扬州地界儿的名头出任折冲都尉,应该能镇得住场子。
撑篙,划桨,船只彻底使出芦苇荡,朝着东门码头渡口方向急急行去。
……
……
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船只抵达码头渡口。
紧接着,过关卡,再行几里路,顺利过东门,进入了繁花似锦的扬州城。
此时近黄昏,到了晚饭时节,白昼交替间,差不多是扬州城一天当中最为繁闹的时段。
郭业此时无暇欣赏这繁华扬州的黄昏之景,带着人直奔扬州府衙。
陈浪的手下人中自然有人熟悉扬州城内,一番穿街绕巷之下,很快便到了府衙门口。
府衙门口有两名衙役把守,见着郭业一行人来势匆匆要进衙门,其中一人立马上前阻道:“站住,府衙重地不得擅入!”
郭业发现自己今日身穿便服,只得停住了脚步,说道:“我乃新任扬州刺史,今日前来与童刺史交接继任,你且让开,莫要耽误我的时间。”
这名衙役听罢,再见郭业身上散发的那股子气势,不由一阵错愕。不过当他看到郭业身后陈浪及二十个盐帮弟子,一个个脚穿草鞋背着斗笠,看着就像江上打渔的汉子,不由一阵好笑,乐道:“你们这群贱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冒称朝廷命官,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哼,八成是想进府衙见我们童刺史吧?赶紧滚蛋,童刺史没空见你们!”
郭业正准备掏出自己的吏部委任状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突然听见这衙役的这番叫嚣,立马打消了证明自己身份的念头。
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随即,他冲身后的陈兰使了个眼神,陈浪心领神会,二话不说上前双手一伸,一把就将那衙役的下巴喀嚓来了那么一下子。
那衙役吃痛倒地哇哇大叫,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扭打。
陈浪甩了甩手,啐道:“真他奶奶的聒噪,本都尉先卸了你的下巴,教你说说人话。”
郭业一见陈浪这厮出手这么狠,不由摇头嗔怪地说了一声:“小小教训下就罢了,至于卸他下巴吗?太狠,啧啧,委实太狠。”
随后,他冲另外一名被吓得目瞪口呆的衙役冷笑道:“你呢?现在还要挡着本官进去面见童刺史吗?”
“啊?”
那名衙役从惊骇中醒来,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了,这位大人请进!”
说罢,主动让开身子,让郭业与陈浪一行人匆忙进了府衙。
这名衙役看着倒地翻滚的同僚,不由一阵心有余悸,幸亏刚才出言不逊拦住对方的不是自己,不然可就遭了大罪了。
不过一想到这番人身份未明,又出手这么狠辣,不由脱口惊道:“妈的,这就是群活土匪啊。不好,万一他们想对童刺史不利咋办?我得赶紧前往折冲都尉府报个信儿,让他们赶紧派府兵过来增援才是。”
说罢,便再也不理会被卸了下巴的同僚,拔腿就飞奔折冲都尉府方向。
郭业一行人在外头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府衙内就传扬了开来,衙门中的一群书吏和六曹佐官纷纷被惊动了。
陈浪在府衙里头又揪住了一名刀笔小吏,威逼对方带路前往童焕的住处。
童焕与家眷就住在衙门的后院,这是一州刺史的福利。
此时,他正与新任别驾长孙羽默在后院小酌两杯着,因为长孙羽默的显赫身份,童焕自降身份不停地恭维和讨好着对方。
突然,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