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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星际大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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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卒禀道:“宋军偷营,阔端殿下请两位那颜相助。”

    “宋军而已,叫阔端自己解决。什么都靠我们,要他几十万大军何用?”火鲁赤斥道。

    小卒害怕颤抖,不敢多说了,得了回复就退。

    孛尔台缓缓起了身,慢慢走出帐外。

    “现在就去?”火鲁赤惊讶,没想到见面这么突然就来到了。

    “不,我们回避。”孛尔台冰冷地说。

    火鲁赤意外了,“你不见他?”

    “此处耳目众多,时机未到。”孛尔台平缓地说,已走了前面。

    火鲁赤听从于他,紧随其后。

    张珏快马疾奔,直往他感觉到的地方去,能抵制并弹回火王星人的焚烧意念,只能是另一个火王星人,而且能力至少与他相当,甚至在他之上。张珏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燎。

    途中,阻碍不断,四面八方涌来蒙古兵,要将这个他们认为的落单的宋兵斩下。张珏哪有心思与他们耽搁,他现在满心思都是燎,完全不顾前方是什么,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离横冲直撞,撞开蒙古兵的包围。这些蒙古军士根本抵挡不住,躲闪不及的更被撞翻,踏在了马蹄下。张珏此时就如根利箭,破开万丈汹涌的黑潮,逆流直往潮水的最深处。

    一dǐng普通的毡帐立在眼前,在已经沸腾的混乱营地中,如同块安静的石头,它被沸水包围,却不会被沸水融化。天刚亮时的晨风,吹动它的边沿,高卷而未放下的帐空一角在风中摆动,仿若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燎!”人还未到,张珏已经叫起来,他知道那是燎。

    帐里没人回答,他冲至帐前,下马几步进入帐中。进去的一刻,他的身子就僵住了,帐里空无一人,照明的灯火还亮着,似乎那坐过的毡垫还有余温,这里之前还有人,不过现在没了。

    “燎!燎!”张珏呼喊,左右张望。没有人的地方不会凭空出现人的。

    “为什么躲我?”张珏知道他刚走,但在现已经感应不到了。

    不容得他多想,不容得他寻找,跟着追杀而来的蒙古兵,已到了帐外,他们手持刀枪冲入帐内。

    “滚!”

    张珏一声怒吼,滔滔火焰自他体内奔涌而出,整座毡帐瞬间成了个火洞,帐里的一切被火吞噬,死物融化成灰,活物哇哇嚎叫。

    已经走远的两个身影回头看了眼。他们之前住过的地方已燃起冲天大火,那火极明亮,隐隐一股金黄。

    孛尔台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注视远方。看了好一阵,他低头看向手腕,一条项链缠绕其上,项坠上有机关,打开了,一道虚影射出,似幅画面。画面中两男一女,笑得无邪开心。孛尔台感慨至深,握紧项坠,那道投影便消失了。

    天空渐渐大亮,蒙古营地浓烟滚滚,呐喊声依旧,而且更浓烈了。夜间有宋军偷营,被围困在内的赵彦呐岂会放过机会,这正是突围之际。天一放亮,里边的宋军战鼓齐擂,与曹友闻部内外呼应。宋军的夜袭并未因天亮而结束,一场大战这才开始。



第148章 脱困

    张珏从火焰中走出,他的军服已在烈火中烧尽,只剩下里边穿着的用耐火布料制成的衣裤。束发的发带也被烧成了灰,乌丝披散,还拖着火星,使他看起来,整个人身上还有余火燃烧。

    “为什么不见我?”他犹如被抛弃的弃儿,非常失落。

    奔云马踏着片烧焦的尸体哒哒奔到他前,绕着他转圈,呼呼发出鼻音,像在低语安慰。

    号角之声响破残营,远处呐喊声犹在,并越来越响。

    “张君玉!张君玉!”远方呼喊传来,一骑快马正往这边奔来,浓烟阻碍,马背上的人看不清,但观身型轮廓是个大汉。

    张珏听声音已判断出是谁,他回头望,空地上一片冒烟的灰烬,那里曾有dǐng毡帐,现在只剩焦黑的地和一捧灰了。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们终有见面的一日吧?”张珏轻叹。

    “张君玉!”王虎看到了他的身影,策马奔来。

    把此时的张珏打量了番,王虎乐了,“我说你,打仗怎么把衣服打没了?”再看到周围的情况,王虎不啃声了,周围地上全是集团死尸,这样子与当年火烧白马寨的状况极似,王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不再说笑,正经道:“赵制置已经突围,曹将军下令撤离,我们快走吧!”

    张珏diǎn了头,翻上奔云马。

    二人即刻往大部队所在奔去。

    战斗还在继续,天亮之后,宋军在人类上的劣势立刻暴露出来。蒙古人见宋军人员实不多,也没夜间那么慌乱了,渐渐集结,找到了章法。通过一夜激战,包围圈内的赵彦呐果断出兵,与曹友闻呼应,趁蒙古军大乱突围而出。解赵制置之围的目的已经达到,曹友闻无心再耗,宋军且战且退。

    阔端整顿军队欲追,可这时,曹友闻余下的军队渡嘉陵江,从另一侧赶到了青野原,蒙古军又是迎击。一夜大战已使蒙古人极疲惫,阔端不仅不能追,反还节节后退,往北退出青野原,宋军也相应退去,向南回师。

    这一仗,蒙古军败了,不仅败了,还被以少胜多。阔端朝着南方吼出曹友闻的名字,曹友闻脖子上那颗人头的价格又涨了一倍。

    但是一场小战的胜利不是结束,只是一场大战的开始。

    扎营之后,赵彦呐带着满身疲惫,召见了诸军将领。

    “这次是老夫大意了,中了蒙古人的圈套,多亏有了允叔啊!”赵彦呐感慨中,把目光投向曹友闻“青野原之战,允叔当居首功。此事老夫定会表奏朝廷,请赐嘉奖。”

    众将也频频diǎn头,盛赞曹友闻有勇有谋。

    赵彦呐微笑着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个年轻面孔上,“你是率军渡嘉陵,为我们断后的那位统制吧?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曹万。”年轻统制回道。

    “是末将的弟弟。”曹友闻补充道。

    赵彦呐怔了怔,笑道:“好啊!年轻有为!你们曹家不愧为将门,先祖武惠王就是一代名将,大宋的开国功臣。多少世家不过三、四代尔,你们曹家到今十数代,仍人才辈出,乃大宋之幸啊!”

    “制置谬赞。”曹友闻和弟弟表现出谦虚。

    在赵彦呐和诸将的一片夸赞声中,帐内和气一团。

    “报——”这时,有快马入营,一名远到的士卒下马直闯大帐,在大帐外,呈上军报,“大安十万火急!”

    听是大安来的军情,众人脸色骤变,制置使赵彦呐急拆信件,才看几行,不由脸色大变。“蒙古人偷袭大安!”

    此话一出,众将吃惊骇然。

    “蒙鞑子趁机袭我后方?”

    “难怪那蒙古二太子退得不乱,原来早有后手!”

    “我们赶快去营救大安啊!”

    帐内嘈杂,赵彦呐也是心慌,若大安失陷,他们在青野原胜了也是败,而且是惨败。

    众人中唯有曹友闻平静如常。

    赵彦呐发现他的镇定,问道:“允叔胸有成竹,莫非已有对策?”

    曹友闻微笑道:“不瞒制置,蒙古人的举动早在末将预料之中。当初末将故布疑兵,就是为引出部分鞑军,缓解夜袭压力。蒙古人若分出军来,只会去两个方向,要么北上加强沔州、凤州的防御,以防末将收复城池;要么就是趁我后方空虚,南下偷袭。若北上,那就罢了,末将此次并未有收复沔州的打算;假若南下,也无需担心,末将早有布置。”

    “哦?”赵彦呐称奇,请他继续。

    曹友闻神秘微笑,“末将布置的便是,金州和彦威。金州之军可先抵挡一阵,如此我军就有足够的时间回师了。”

    “好!允叔果然周详。”赵彦呐定了心神,传令,“大军稍做休整,以允叔为先锋,回大家,围灭蒙古二太子的这支奇军。”

    营地里的众士卒接到休整令,总算松了口气,可以小作休息了。营中升起袅袅炊烟,阵阵笑声时有时无。

    张珏重新找了套军服穿上,边套衣袖,边从帐里走出。外面搭灶的同袍见了他,笑着打招呼,张珏也回以问候。

    “张君玉好似不太高兴呀?感觉他整个人都忧郁。”正diǎn着火的士兵看着张珏背影道。

    旁边一个老兵,边切菜,边不时偷尝,不以为然道:“你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这其实很正常。每场大战之后,总有那么些新人受不战场血腥,发疯、自杀的都有,忧郁还算轻的。”

    新兵听后脸色发白,“这……这么严重?我怎么没感觉?不过,你这一说……我好像也有diǎn感觉了……”

    “没感觉就好啊!不要去想了。”

    越说不想,新兵越到是胡思乱想,再望了望张珏,人影已经看不到了。“喂,张君玉,一个人不会出事吧?要是他没想通,自尽了怎么办?”新兵担心道,说话间,看向王虎。

    “他有什么想不通的?你们太小看他了!他要是想不通,把我们全杀了,也不会杀自己。”王虎正在树阴下打盹,听到身边人议论,打扰了他的瞌睡,坐起来就嚷。

    不过张珏这次大战后,确实有些不对劲,王虎从在战场中找到他时就感觉到了,只不过一直说不出怎么了,他看向张珏离去的方向,满是疑惑。

    穿过林间树阴,前方听得见潺潺溪水之声,不多时,一条小溪呈现眼前,张珏在溪前止步了。溪水清澈见底,鱼儿见了水面多出道投影,原本聚集的鱼群一哄而散,或游远,或躲了石头逢内。张珏站在溪边,看着慌逃的鱼有些想发呆,又有些惆怅。

    他害怕水,不喜欢靠近有水之地,但看见害怕之物,能使自己冷静。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

    蒙古军营里的那个人是不是燎,其实根本无法确定,一切只是自己推测,并未亲眼见到。如果他是燎,为什么会躲着不见自己呢?就算以前不知,在弹开他的焚之意念时,就应该感觉得出他了呀?张珏回忆着当时自己的感觉,意念碰撞的一刹那,那感觉确实极像燎。但又有diǎn不同,里边还夹杂着别人的感觉,时间太短,不能仔细体会。

    “张君玉,你发什么呆?”王虎也走出树林,跟着他来了,“你样子很奇怪,他们担心你会自尽,所以我来看看。”

    张珏浅笑,“我哪会自尽?”

    “我也这么说,但他们担心,也是好意。”王虎看了看张珏,“你确实有心事,怎么了?能说给我听听?”王虎在张珏身边的石头上坐下了。

    张珏却低头望着水面沉默。

    王虎等了会儿,不见张珏说话,挥手道:“算了,知道你信不过我。我有自知之明,你信不过我也正常,是我自讨没趣。”王虎说罢起身要走。

    “王虎。”张珏忽然开了口。王虎停下步,转身看到张珏正看着他。

    “坐下来吧!我想与人说说话。”张珏此时升起了一股孤独感。



第149章 背叛的友情

    “我应该告诉过你了,我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张珏淡淡地感慨,如同在说一件隐秘。

    王虎diǎndiǎn头,“你说过,不过我依然搞不清那是什么地方。”

    “我一个人前来,出发的时候,就被告知,可能永远回不去。”

    “那么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呢?”王虎在张珏的神情中感到了莫名的悲伤,他知道张珏身上有太多秘密,那些东西不能为人理解。这家伙虽强悍,但却孤独,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无论多么强,长期一人都会寂寞。

    “找人。”张珏答。

    “找到了吗?”王虎问。忽地一想,惊觉,“莫非,你在蒙古大营时……”

    张珏diǎn头,“他们在那里,可没能见面。”

    “为什么不见啊?你找的人?难道跟你一样,都是使火的?”王虎新奇又惊讶。

    “没见到也好,我还没准备好。或许他们也没准备好。”张珏轻叹,“我有种预感,见了面,不会有好事。”

    “因为他们在蒙古那边吗?你怕成为敌人?”

    张珏呆了一会儿,“或许吧。你也知道的,蒙古那边有你们的敌人,也有我的敌人。他们在那里,我总觉得出了变故。真有了变故,我该怎么应对?其中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想到了汪世显的描述,科研队的人在内讧,那疑似燎的人攻击了同伴。

    “真是最好的朋友,那就不用担心了!是你好友,怎会背叛?他就算身在敌营又如何?有句话讲,身在曹营心在汉。你都不信他,还说是你好友?”王虎摇头。

    这番话让张珏更起感慨,他不是不相信燎,只是有说不出的诡秘之感。忽然感觉,自己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或许并不是五星联盟。

    “一切只有等我与他见了面,才会知晓了。但愿如你所说。”张珏依旧毫无头绪,所有谜团没有一个解开,不过心情却稍好了些。王虎说得对,燎是他的好友,无论出了多大的变故,在真相尚未大白前,他要相信燎。

    “你们若是真情义,一定如我所说!”王虎拍胸保证,他随后也叹了气,却是因喜悦而叹,“很难得啊!张君玉能对我说心事,已经谅解我了吗?是不是觉得我其实很值得信赖呢?”王虎离兴地大笑。

    张珏也会心一笑,有些话在这个星球只能对王虎诉说。王虎虽听不懂,却因其有着同相离奇经历,而有着亲近感。

    “燎,我万分期待着与你见面。”张珏对着溪流中的倒影说道。溪水流动,波纹起伏,使得那倒影抖动模糊,看不真切面容。

    曹友闻受命驰援大安,忠义军在休整后的第二天便急匆匆出发。已闻军报,蒙古数万骑近大安,和彦威及张珍二将出饶风关阻截,蒙古军推进暂缓。虽形势仍严峻,但蒙古这支军本意出奇,既被阻,出奇已败,威胁其实大减。不过曹友闻却更加紧迫,因为他在和彦威送来的这份军报中看到了件事,这件事足以使他丧失冷静,引发冲动。

    “汪世显,汪世显——”不仅身边的张珏等白直听到曹友闻的这声嘶喊,附近的军士也都听见了。

    有人低声问汪世显是谁,有人听说过汪世显这个名字,但纳闷出了何事。而熟悉曹友闻与汪世显关系的人,在听到曹友闻的怒吼后,大致明白了什么,更多面露震惊。

    忠义军急赴大安方向。前方探子报,已现蒙古军与金州友军,双方刚打完场遭遇战,现已回各自营中。

    曹友闻亦在帐内,当即奋笔疾书,写了封信交予使者,带去蒙古军营给那将军。使者领信而去,曹友闻侧锁眉等待。

    两个时辰后,使者回营,曹友闻问及情况,使者却是摇头,对方答复,没有见面的必要。

    “连见面都没必要吗?”曹友闻后退两步,如同站立不稳。

    他呆了好一阵,转身回到桌案前,又执笔写了封信。这次并非笔走如飞,而是断断续续,写得极为痛苦。张珏虽在帐中,却因不在其身侧,看不清写的什么。直到曹友闻搁笔,拿起信纸再读时,他远远看去,好像是封战书。曹友闻再让使者跑一趟,同时挥退了帐内所有人,背对众人,双臂撑着案几,把头深埋。

    张珏等人都疑惑重重,有些人已经猜出怎么回事,却哀叹着开不了口。这时,又来一队人,见着前边为首的是两名将领。一位中年,张珏等皆不认识,听旁人说,才知此人就是金州知州和彦威。另一个年轻些,有三十出头,黑脸憨厚,他们都认识,赫然是饶风关统制张珍。这两人前来,当是与曹友闻共商对敌之策的。

    到帐前,刚从帐肉出来的张珏等人便告诉他们,曹将军现在心情不佳。和彦威已有明悟,暂时等在了帐外。

    张珍与张珏相熟,关系更不寻常,趁这机会接张珏、王虎一旁说话。

    “汪世显真的投降蒙古了?”王虎听了张珍的叙述,震惊道,“看曹将军的样子,我已经猜到**分,居然真是如此!曹将军得有有多伤心啊!汪世显,你真是……”

    “汪世显欲归宋,朝廷不纳,降蒙古已在意料之中,只是突然如此,这么快就率敌而来……我等都觉得过分,更别说曹将军了。曹将军与他莫逆之交,为了他能归宋,四处奔走,到最后竟是这么个结局。”张珍亦长叹,对曹友闻和汪世显的交情,他知道的更多,感慨也就更多。

    张珏虽没说话,可神色凝重比张珍还忧郁。

    关于曹友闻与汪世显,他的印象来自于那场雨。山庙中的偶遇,虽是头一次见面,就已觉得这两人是极好的朋友。友谊,如此轻易就断送了。联想起自己与燎,一股莫名的不安又升起心间。汪世显降了蒙古,燎也在蒙古大营中;汪世显不肯与曹友闻见面,燎也躲着不见自己;虽然知晓两者没有必然联系,可在巧合之下,张珏比所有人都能更体会曹友闻此时的心境。

    有白直过来告知和彦威与张珍,曹将军要见他们。张珍暂别张珏、王虎,随和彦威一同进了帐。

    王虎亦还在感叹,前日还是好兄弟,明日就成死敌,世事难料。王虎这人既直又有心思,想起那日与张珏的对话,立刻看着张珏。见张珏神情呆滞,想说话,口刚张开,却又闭上,还是不说了。

    “既然无可挽回,只有干脆一战。这是曹友闻的抉择。如果换作了我,能与燎与战吗?”张珏问自己。

    他立刻觉得自己这么想就是个错误,他应该相信燎,那是个宁死不屈的男子,怎会投降于敌?

    转眼已至第二日,宋军营内战鼓震天,军阵集结,已到了一战之时。然而探子却报,蒙古营毫无动静。曹友闻出营遥望,蒙古营果然寨门紧闭,鸦雀无声。其下将校皆问,还要不要战,不如趁此时机闯营。曹友闻都没有答复,而只是望着远方,眉头紧皱。

    曹友闻的战帖放在桌上,信封口拆开了,显然已被读过,汪世显默默注视,如同发呆。

    “宋人的鼓声我们这里都可以听见,你为何还不行动?”随行的蒙古千户此时已在汪世显面前暴跳如雷,“你是不是消极怠战,早与那曹友闻有所串通?你要坐着等到曹友闻杀进营内吗?”

    蒙古千户越说越激动,手已按在刀柄,不过为按竺迩所阻。

    汪世显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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