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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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仲长生道:“道长,王大侠现在旧疾复发,不能来赴宴了。”玄明叹口气道:“贫道知道了,王大侠为了凌云寨置身死于外,当真不愧为大仁大义的侠士。”虞正听到不禁一惊,道:“仲道长王大侠怎么了?这凌云寨又怎么了?”仲长生道:“怎么?你还不知道么?”虞正焦急的说道:“半个月之前,我就离开蜀山了。至于后事我一点不知道。”仲长生叹口气道:“这些详情,我也不太清楚。王大侠先前有伤,加上终日抑郁,旧疾复发,现在不能远途劳顿了。”云焕笙一拍桌子道:“这都是因为司马老贼之故。”虞正道:“可是司马道子么?”云焕笙道:“正是这老贼,半月前司马道子奉孝武帝之命,率兵围剿凌云寨,将凌云寨人众杀的一个不留啊。王大侠被打落山崖,幸亏命不该绝,被我和道兄所救。”虞正一凛道:“什么?那陆吟霜陆姑娘呢?”仲长生道:“陆姑娘没事,现在在蜀山呢。”云焕笙续道:“可惜了雪长风雪大侠一世英名,竟然枉死奸人之手。”虞正心弦震颤,道:“云大侠说雪大侠死了?”云焕笙缓缓点了点头,虞正焦急的问道:“那雪大侠之女雪玲珑呢?她在那?”云焕笙缓缓摇摇头,没有说话。虞正扑腾坐到椅子上,口中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玲珑,玲珑怎么、、、怎么会、、”玄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正儿别伤心,雪大侠确实是死了,但雪大侠之女生死不明,或许尚在人间。”虞正喜道:“真的,她还没死。太好了。”一鸣道:“大师侄,你好像很在乎这了玲珑姑娘?是不是喜欢人家?”虞正一怔,极觉害羞,嗔道:“胡说,没有的事。”仲长生道:“当时玲珑姑娘和凌云寨乔北行一同逃离小剑山,乔北行惨死山上,四下没有玲珑姑娘的踪影。”一鸣道:“看来是九死一生啊,大师侄这寻人好似大海捞针,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了?”虞正道:“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放弃。”一鸣道:“大师侄你还狡辩,这不是喜欢玲珑姑娘,那是什么?”
突然之间,门外一个声音道:“会稽王拜会玄明道长,恭祝道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虞正听到来人是司马道子,不禁怒火旺炽,手上一用力,啪的一声响,将酒杯捏得粉碎。众人转身瞧去,司马道子一身锦袍,手摇折扇,缓步徐行。左右各有一个大汉,众豪杰见到,不由吓得面色苍白,左右二人正是姬如风和笑面虎。
玄明吟吟笑着起身迎出道:“贫道久闻王爷大名,可惜无缘相见,既然想请不如偶遇,坐下来饮上一杯薄酒,如何?”说罢,长袖一拂,桌上酒杯,噌的飞了出去。姬如风横身司马道子身前,虚空一抓,内劲呼出,酒杯在半空转动起来,却撒不出丝毫酒水。姬如风道:“姬某替王爷饮下。”伸手一抓,酒杯稳稳落到手中,双手捧杯,仰脖饮尽。波的一声,将酒杯捏的粉碎,洒在红毯上,笑道:“好酒,好酒。只可惜杯子不太结实。”
云焕笙笑道:“云某自作主张,替道兄敬急火神龙和一笑无痕一杯。”伸手拍落,桌上两只酒杯,霍的跃起,云焕笙双袖一拂,道:“去”酒杯蓦地飞向姬如风和笑面虎。姬如风见近旁大汉手中有只空杯便道:“借空杯一用。”话音未落,那大汉啊的一声,手中空杯脱手飞出,撞向云焕笙掷出的酒杯。众人皆以为两只酒杯一撞,必然粉碎。岂知空杯与那只盛有酒水的杯子堪堪撞到之际,盛有酒水的杯子立时一倾,满杯酒水,倾入空杯一半。姬如风气灌袖口,向前一拂,两只杯子擦边过去。云焕笙掷出的酒杯仍飞向姬如风,姬如风的那只酒杯飞向了云焕笙。众豪杰见姬如风露出这么一手,不禁骇然失色,万分钦佩。姬如风接过酒杯笑道:“云大侠侠名济济,姬某岂敢独享佳酿。”云焕笙接住酒杯道:“姬大侠客气了。”此际笑面虎拂袖一卷,消解了杯上绵拙之劲,但却撒出了一半酒水,云焕笙哈哈笑道:“甚好,那咱们就同饮下这半杯酒水了。”三人扬杯一饮而尽。
虞正端起酒杯道:“师公,云大侠都敬了三位,那晚辈就敬司马王爷一杯。”司马道子大吃一惊,暗腹:“想不到虞正这小子竟然是玄明的徒孙?对了他姓虞,莫不是虞世南的儿子?”虞正曲指一弹,酒杯疾行如电,酒水表面涟漪顿起,时不时撒出几滴。笑面虎道:“这么好的佳酿,撒出来真是可惜了。王爷笑某替你喝了。”他见虞正年纪轻轻,料来厉害不到哪里,伸手接杯,只用上了三分力道。岂知酒杯碰到手指时,一股洪盛力道,激荡起来,根本拿捏不住,笑面虎暗吃一惊,默运玄功,两股力道一撞,激的酒杯砰的一声,崩碎开来,酒水洒落,杯上碎片划到了他的手指,隐隐流出血来。虞正笑道:“看来笑前辈更是不懂得珍惜,我只是洒了几滴,而笑前辈全洒了出来。想来笑前辈是替王爷喝的,捏碎杯子却不知笑前辈是何用意?”一鸣笑道:“哈哈,笑前辈替王爷喝,出了洋相,自然相当于王爷出了丑,这还有什么难理解的。”司马道子一合折扇,瞪了笑面虎一眼,心想:“笑面虎内功深湛,虞正一个黄毛小子,掷出的酒杯他岂会接不住,看来真是要丢我面子。”笑面虎委屈的说道:“王爷,我、、”一语甫毕,司马道子一挥折扇,示意他别再解释。姬如风道:“玄明道长你调教出的弟子,果然是胆识过人啊,竟敢诋毁王爷。”玄明道:“童言无忌,姬大侠莫非连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此言一出,直气的姬如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笑面虎心下既是羞愧,又兼愤怒。在众豪杰面前失了面子,内心安能舒服?当下上前两步道:“笑某回敬一杯。”说着虚空一抓,劲力吐出,桌案上一只酒壶霍然跃到手中。笑面虎一倾酒壶,倒满酒水,随手掷出。玄明长袖一拂,一股清风卷出,将酒杯固在了半路。笑面虎挥掌摧动,酒杯又缓缓向前移动。玄明气罐长袖,又拂了出去。酒杯受激,波的一声,碎裂开来。酒水洒到地毯上,嗤嗤几声,红毯已然焦黑,显示放了剧毒。众豪杰几惊失色,数十双眼睛盯着,却不知笑面虎何时下了毒药。玄明不屑的说道:“笑面虎,你下毒的功夫,比及当年长进不少啊。”笑面虎道:“道长褒奖了。”
姬如风跨上两步,朗声道:“今日既然天下群雄齐聚于此,姬某就直言相说了,‘南禅北道碧螺仙,侠名济济满中原’三绝大名,驰响中原,无人不服,无人不敬。但都年事已高,姬某有意由北道玄明道长主持大局,借寿宴之欢,重推武林盟主,不知玄明道长意下如何?”玄明暗道:“原来姬如风是想争夺武林盟主,如今他体内化有玄阳石,若论单打独斗,无人是对手。这武林盟主之席,万万不能落到他手中。”当即道:“武林盟主一席,有能者居之。贫道统领中原豪杰多年,虽然年事已高,但尚无隐退之心,这重推盟主之事,事关重大,看来要搁置后议了。大家以为如何?”众豪杰素来仰仗玄明,自然齐声赞成。
姬如风仰天哈哈笑道:“玄明道长说来说去,不过是在搪塞姬某。北道名声赫赫,武艺超群,不敢重推盟主,莫不是怕晚辈后生打败道长,夺了这盟主之席?”笑面虎道:“是啊,玄明道长若然宝刀未老,何不趁兴赐教几招?让大家开开眼界。”云焕笙伏到玄明耳边,轻声道:“道兄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姬如风厉害至极,他一再使用激将法,不过是要你答应重推盟主。一旦你答应了,他就能自恃神功,震慑群雄,载誉而归。”玄明道:“不错,现在碧螺仙子未来,无人能制服的住他,他自然敢傲视众豪杰了。”
云焕笙朗声道:“若有人想要讨教几招,云某演几招也便罢了。这重推盟主,乃是大事,岂可草率而行?”司马道子挺身而出道:“现在我大晋四面受敌,困厄重重。随时会起战事,中原豪杰,为国赴难,视死如归。如今圣上急需一名年轻有为之人做盟主,统领豪杰,随时待命,保家卫国。本王此番来意,正是奉了圣上之命。想来玄明道长深明仁义,忠心为国,不会作出抗旨不尊,置民族大义于不顾之事吧?”姬如风道:“重推盟主之事,刻不容缓,今日就要推将出来。”玄明几人暗吃一惊,心想:“司马道子果然奸诈,竟然假借孝武帝之意。若然拒绝,便是抗旨不尊、置民族大义于不顾之罪。若然答应,那姬如风便能技压群雄,拾获桂冠,统领了中原豪杰。”玄明权宜多时,不能抉择。
突然之间,破风声响,一团黑影形如鬼魅般,跃到厅中,飘落在地毯上。众豪杰大吃一惊,将目光齐聚到来人身上,但见来人一身黑衣,直露了双沧桑的眼睛。黑衣人高声道:“老朽不管你们谁当武林盟主,但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一定要分个明白。”玄明、云焕笙对视一眼,齐道:“阁下可是九年前,邺城援助过的黑衣人么?”黑衣人仰天笑道:“哈哈,与其说帮你们,倒不如说是替老朽摆脱心魔。如今老朽九年苦练,自负中原再无敌手,特来挑战‘南禅北道碧螺仙’。”玄明暗腹:“黑衣人和乌程侯同居七星岛,看来乌程侯也在附近。”黑衣人四下扫视一眼道:“玄明道长,当年邺城救出的那个婴儿呢?老朽想见见他。”玄明、云焕笙均想:“这黑衣人也算有情有义,当年他将一鸣带出邺城,九年后怜意未消,仍记得他。”玄明指了指一鸣道:“他就是那婴儿。”
黑衣人瞧向一鸣时,眼神中无限怜意,泪水团团打转,激动地说道:“都长这么大了,来小娃娃到老朽身前,让老朽好好看看你。”说罢摊开双手,等着一鸣过来。一鸣心头一震,暗道:“我又不认识他,他要挑战师父和云大侠,我岂能过去?万一他挟持住我,威胁师父,岂不大大的不妙?”当即朗声道:“我不认识你,干嘛要过去。”黑衣人一怔,泪水滚落,神情伤痛,自言自语道:“是啊,你不认识老朽了。”玄明道:“一鸣过去让这位大侠看看你,当年若非他援助,师父和云大侠便救不出你了。说起来他也算你的恩人呢。”一鸣一惊,应了声走到了黑衣人近前。
黑衣人俯下身子,双手拍在一鸣肩上,笑道:“一鸣长大了,日后好好学功夫,争取做名英雄豪杰。”伸手将一鸣揽在了怀中,一鸣莫名其妙,但也未加挣脱。黑衣人抱着一鸣,泪水不由潸然滚落。司马道子轻蔑的笑道:“苍髯年纪,老泪纵横,倒也罢了,当众哭泣,羞也不羞?”黑衣人眼中凶光爆射,霍然起身,呼的一掌拍将出去。二人相距丈远,黑衣人身形极快,形如鬼魅,掌风鼓荡,这一掌已在尺余开外。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人影闪动,一条大汉横身挡在司马道子身前,正是姬如风。姬如风扬掌迎出,蓬一声响,二人掌力交叠,两股劲力激荡,落到桌席之上,喀喇喇声,桌席碎裂,酒水洒落一地。波的一声闷响,反震力道迫的二人各自向后滑开。黑衣人心头凛然,惊道:“九年不入中原,不想竟有这般内力之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姬如风脸色微沉,暗腹:“这黑衣人功力浑厚,远不在玄明之下,若然他与南禅北道联手,恐怕一样可以破了我的玄阳石灵力。”当下道:“在下姬如风。”黑衣人轻哼一声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碧焰城城主急火神龙姬如风啊,也难怪老朽不识得,姬大侠和这臭名昭著的笑面虎为伍,老朽怎么能想到呢?”姬如风、笑面虎二人面色铁青,怒火旺炽。姬如风素来沉静,强抑怒火,并未发作出来。笑面虎暗腹:“黑衣人功夫虽然厉害,但未必能轻易察觉我所施毒计。”当即手缩在长袖口,曲指一弹,磷光闪动,一团白粉悄无声息的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深知笑面虎毒计手段,是故一直留心于他的一举一动。此际恰瞧到他手指一动,弹出了毒粉。当下袍袖一挥,清风卷出,迫的毒粉向笑面虎疾行而去。笑面虎心头一震,暗道:“不好,竟被他发现了。”当即拂袖一展,将毒粉又迫了回去,同时袖口又激射出了三根银针。黑衣人反手一掌拍出,掌势浩大,激的毒粉,倏然倒散出去。笑面虎翻身一让,毒粉扑到近旁大汉面门上,大汉身子一颤,七窍血出,已然毙命。黑衣人袍袖一收,三枚银针,尽数插到了衣袖之上,银针泛紫,正淬有剧毒。黑衣人道:“还给你。”嗤嗤声响,三枚银针射向笑面虎。笑面虎虚空一抓,一张椅子噌的飞起,噗噗声响,三枚银针,尽数透穿椅子射了出来。笑面虎万分惊骇,凌空翻出,三枚银针却射中了三名大汉,三人全身一抖,口吐白沫,哼了声倒地气绝。众豪杰见此惨状,无不惊惧,两股战战,几欲离席。眨眼的功夫,连毙了四名大汉,谁不惊骇?
玄明愤道:“笑面虎你欺人太甚,在贫道观中肆意杀人,传经出去,贫道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今日贫道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祸胎。”话音方起,玄明兔起鹘落,抓向笑面虎。爪势凌厉,激的杯中酒水涟漪突起。笑面虎心下惊骇,瞧向姬如风道:“姬大侠救我。”姬如风伸手抓住笑面虎左肩,向外一抛,脱离了爪势圈。姬如风道:“玄明道长切莫动怒,修道之人,当怜悯众生,怎可草菅人命?”说着马步一扎,扬掌迎出。玄明的凌厉爪势落到姬如风掌心,登时被化解大半。内力激荡,将二人袍衣鼓得四下飞扬。玄明道:“除魔卫道,亦是我道家真义。”姬如风冷冷一笑,双足一踏,轰一声踩入地板,激的地毯粉裂成块,如彩蝶般飞扬在空中。玄明蓦地觉得一股纯阳力道袭来,暗吃一惊,翻身跃了回来。
姬如风豪情勃发,斗心大起,哈哈笑道:“这里人多狭小,不易施展拳脚,且易伤到旁人性命,我们出去打如何?”众豪杰深知这几人都是武林中顶尖高手,一旦打斗起来,内劲激荡,即便是被偏锋伤到,只怕也难以承受。此际一听姬如风说要出去打斗,正是暗合心意,纷纷颔首,大呼道:“是啊,外面敞亮宽阔,我等也正好可以一饱眼福,看一场淋漓惊魂的比斗。”说着众人纷纷向外奔去,争先恐后,(炫)畏(书)惧(网)跑得慢了,被二人掌力伤到,丢了性命。
黑衣人抱起一鸣道:“不错,出去淋漓酣畅的打上一场,正合老朽心意。老朽外面等候。”话音方起,双足一拔,箭也似的穿了出去。玄明、云焕笙大呼道:“放下一鸣!”双双抢出,仲长生拉起虞正道:“正儿,我们也出去瞧瞧。”二人展开轻功,掠过众豪杰头顶,向外奔去。姬如风哈哈笑道:“武林盟主一席,看来非姬某莫属了。”当下与笑面虎、司马道子齐肩走出。
外面宽广平坦,却遍布乱石。虞正、仲长生二人抢出站定后,却见黑衣人左怀抱着一鸣,正与玄明、云焕笙二人打斗。云焕笙凌空落掌,黑衣人拔身腾起,右掌上擎,正与云焕笙掌势交叠,云焕笙运起“千斤坠”向下急压。黑衣人被迫的向下徐徐沉落,噗一声双脚才入了土中。蓦地劲风掠面,玄明的拂尘疾扫过来。黑衣人暗吃一惊,掌力倾吐,震得云焕笙凌空翻起。黑衣人趁机拔足纵开。
黑衣人豪情勃发,喜道:“老朽好{炫&书&网}久没这么酣畅的打斗过了。”云焕笙道:“看掌!”掌风刚猛,呼呼而来。黑衣人挥掌迎出,蓬一声震得二人各自飘开。黑衣人纵上乱石,尚未站稳,玄明拂尘点了过来。黑衣人身子一侧,偏了开来。反手抓向玄明手腕,玄明手腕一沉,拂尘点出。黑衣人一凛,挥掌迎出,拂尘恰点在他掌心之上,内劲浩盛,黑衣人手掌心登时一圈殷红之色。玄明道:“放心一鸣。”黑衣人道:“老朽对一鸣只有怜爱之意,玄明道长不必担忧,老朽绝不加害他一丝毫发。”一鸣心下惊骇,用力挣脱,哪里能挣开?这时张口咬住黑衣人肩头,黑衣人惨叫一声,内息不继,被玄明震的倒飞了出去。
云焕笙掠身追出,抓向一鸣双肩。黑衣人纵身倒跃,伸脚一挑,一块巨石噌的跃起,飞向云焕笙。云焕笙双手探出,抓住巨石,向黑衣人撞去。黑衣人一惊,挥掌拍落在巨石上,二人内劲激荡,巨石抖了几下,轰隆隆一声,崩裂开来,碎屑飞扬,纷落如雨。云焕笙五指如钩,抓向黑衣人。黑衣人腾身而起,横脚扫出,云焕笙竖肘挡住,荡开劲力,反手抓他脚踝。黑衣人向上腾起,径直向云焕笙头顶踩落。云焕笙双掌向上推出,拍在黑衣人双脚掌上。黑衣人用力一沉,噗一声云焕笙足踝没入土中。玄明凌空翻出,拂尘疾扫,劲力泱泱。黑衣人纵身掠出,挥掌拍向玄明。玄明拂尘一抖,拂鬓卷住了黑衣人手腕,黑衣人顿觉火灼般的疼痛,惊咦一声,运劲弹开,翻身向后飘去。玄明纵身疾追,左爪抓出,恰抓住了一鸣肩头。玄明运起“紫暝神功”,用“隔物传功”的巧妙手法,将内劲传到黑衣人臂膀上,黑衣人左臂酸麻,竟松开了一鸣。玄明内劲一卷,带着一鸣向他飞来。黑衣人大吃一惊,形如鬼魅般,纵身掠来,玄明猝不及防,被他重重一掌拍在了胸膛之上。玄明顿觉气血翻腾,汹涌猛烈,而掌力挟着他向后摔落。
虞正、仲长生二人大呼一声,腾身纵起,一左一右架住玄明臂膀,飘将下来,齐道:“怎么样?”玄明强压不住气血,噗的喷出口鲜血来。此际一鸣已脱开了黑衣人的魔掌,抢到玄明近前,哭泣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可别吓一鸣。”云焕笙纵过来,扶着玄明道:“道兄怎么样?”玄明压镇内息,缓缓呼口气,道:“大家不必担忧,贫道无恙。”当即站起来,向着黑衣人道:“九年不见,阁下神功又精进一层。”黑衣人道:“老朽用道长九环山的紫暝神功,却然是胜之不武。”黑衣人肩头衣衫破烂,血水流出,染红了半个肩头,创伤处齿印宛然。黑衣人指了指创伤,吟吟笑道:“一鸣你正好给老朽留了个念想,甚好,甚好。”众豪杰均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一个黄毛小孩咬伤了他,他不仅不怒,反而将伤口当作念想,还和颜悦色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云焕笙挺身站出道:“九年前,云某未撕下阁下面幕,今日便揭下来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黑衣人哈哈笑道:“云大侠南禅大名,虽然驰响中原,但如今老朽今非昔比,恐怕云大侠胜不了老朽了。”云焕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