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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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懋、雷瑾父子从五月初二早上不见人影,到现在两天一夜了,这不免令西北幕府的一些高官焦灼不安。雷瑾即使远离西北,只要行踪去向确切,他们也不会焦灼,问题是现在这两天他们完全不了解雷瑾的行踪去向,这就让他们相当焦灼了,不得不在这日的起更时分要求拜见公爵夫人。
但威远公夫人令狐琼没有见他们,只派人传话说,他父子俩去办一件家族的机密事件,行踪去向连她也不知道。
这令拜见公爵夫人的西北高官心头一凉。
但是,这些高官毕竟都有经过坎坷风浪,最后商议,既然公爵夫人都这么淡定从容,那我们就等着吧。
五月初四。
朝阳初升,亮光刚刚照亮东方的天空。
在雷懋、雷瑾父子俩激烈恶战的大漠戈壁上,出现了一个相当大的‘湖泊’,偶尔有风吹来的时候,水面还涟漪阵阵。那一夜的暴雨似乎都蓄积到了这陡然出现的神秘‘大水坑’里,蓄积的湖水似乎还挺深。
这不,水声哗啦,浪花四溅,从湖水下面翻出两条‘大黑鱼’,不过是有手有脚的。
这是两位黑鬼一般的人,一个黑如焦炭,一个焦炭般黑,除了牙齿是白的,眼白是白的,全身黑到底,黑得发亮。
两位黑鬼扬臂划水,哈哈笑着爬上了湖岸,将健硕结实的肌肉筋骨,一丝不挂地展露在初升的阳光里。
“哎呀,三郎,你可是要大婚的人了,这一身黑炭一样的肌肤是个大麻烦啊,怎么的也得半年一年才能自然消褪。这可怎么解决?雷家的脸面,平虏侯府的脸面,可不能让人笑话啊。”雷懋的声音。
“得了吧。阿爹,等你现在想到雷家的脸面,早就晚了,难道帝国堂堂的威远公一身黑炭也似的主持大婚,就不让人笑话?现在关键是找两件衣服是正经。这一身黑皮,孩儿自有办法消褪。”经过恶战之后,父子之间讲话随便许多,雷瑾毫不客气地讽刺说道。
这一身黑炭也似的肌肤是父子俩恶战不休,雷电不断灼烧肌肤,而两人则不断调动天地元气修复肌肉筋骨,无数次的积累下来,便变成了这种黑到极致的肌肉筋骨,如果靠人体正常的新陈转换,如雷懋所说,没有半年一年,是不能恢复为正常肌肤的。
“先到蒙古牧人那里弄两件袍子再说。就凭这一身的黑,弄两件袍子该无问题。”雷瑾那意思就和‘抢’差不多,两个妖魔般的‘黑鬼’,出现在牧人的帐幕之前,牧人乍见之下,大概都会惊惧而逃吧。
两父子如同黑鸟一般飞掠纵跃,迅速消失在远处。
在一个小小的窝冬草场,有五户蒙古牧人,这时正是早上忙碌的时候,牧人们都在忙春季转场的事。忽然间牧人们都看到了两个雄壮的黑鬼,如大鸟一般向他们的营地凶猛冲来。
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心房,在喊叫声中,牧人纷纷套马,叫喊着带着老幼落荒而逃。
等雷懋、雷瑾父子进入营地,整个营地一片狼藉,却没有一个人了,除了他们两个侵入者之外。
雷瑾在几个帐幕里,彻底搜了一遍,勉强找了两套干净合身的内衣外袍,父子俩忙忙穿上。
至于那些炒米、各种奶食、马奶酒、肉肠等全部集中到一个最大的帐幕里,但是吃肉就得自己弄了,宰杀什么的可没人帮手儿。
这倒难不倒父子俩,雷氏家族除了盐、铁这两大宗生意,畜牧也是一大宗赚钱生意,杀羊宰牛也是熟手。
父子俩很快就挑选了四头肥羊,商量着两头做烤全羊,两头做手扒肉。
一人负责全部料理两头肥羊的宰杀、洗剥、斩块等事,分头行事以求快捷。
雷瑾摆弄两头烤全羊,从宰杀、剥皮、去内脏、清洗顺溜得很,还在羊肚子里塞了不少胡萝卜,是这个营地中所有的胡萝卜都放进烤羊肚子了。
火塘里牛粪、马粪一烧起来,火力也不小,将摆弄好的肥羊往烤叉上一串,这就烤上了。
雷懋这时煮的手扒肉已经差不多可以吃了,不过这几个蒙古人帐幕里,委实找不出什么调料,弄了两碗盐水沾着肉吃。
父子俩在这里放开肚皮大吃大嚼,最后到太阳升到老高时,这才心满意足,擦着满手满嘴的羊油,长啸一声向南而去。
草原露青,似乎一切都很美好。
雷瑾在这处荒无人烟的草原上伫足良久,方才笑道:“阿爹,还是先换了一身黑皮,再回去吧,没的吓坏自家人。”
雷懋其实早就想通了雷瑾的方法,直叹年轻人就是心思灵活。
方法很简单,就是有意识地催动加速天地元气与身体的元气交换而已,这在从天道层次向天人之境层次逼近的高手而言,并不难处。
雷瑾低嘿一声,倏然沉落,瞬息间已经消失在地面。在地层深处换‘黑皮’,又安全又阴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感叹一声,雷懋也沉落到地层以下。
心神力量在地层中扫过,雷懋仍然找不到雷瑾的方位,自己这个老三儿子已然在瞬息与大地浑融一体了。
雷懋不再多想,瞬间亦与大地浑融一体,父子俩都成为了大地的‘一部分’。
地元磁力潮水般涌入身体……
黄昏。
平虏侯府了望塔楼上的两名了望哨,按惯例向堡外了望。
夕阳之下,两名‘蒙古人’悠闲而行。
“好象是蒙古人,要不要鸣警钟?”
“你娘的,两个人鸣什么警钟?拿千里镜来望望。”
“咦!是侯爷。还有威远公!天,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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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婚之日
五月初五。
平虏侯府开始大清扫,净水湿街,处处挂红灯、张彩旗……
雷、孙两家联姻,这订婚礼早在几年前就已然举行过,聘书、礼书也早就致送过,因此这次就免了‘订婚’这项,纳吉文定、纳征等婚前礼仪自然随之免去。
在五月初十大婚正日之前,虽然免了‘订婚礼’,也还有些事儿得在大婚正日之前完成,譬如孙家要象征性地将孙家小姐陪嫁嫁妆的清单,送入侯府;
譬如安床,由风水师择定良辰吉日,于婚礼前数日,由生辰八字休咎冲克命数诸般之事皆大利新人而无冲犯的若干‘吉男’,将‘大婚吉床’搬至新房适当位置安放。然后,再选择婚礼之前的一个良辰吉日,由若干‘吉女’铺床,床褥、床单、龙凤被、鸳鸯枕、鸳鸯绣帐等铺挂一新,并撤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红绿豆等。安床之后,任何人皆不得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直至新人于大婚正日入洞房为止。
这些事便是在大婚正日之前要悉数完成的。
不过,让所有人都有所忧心的是——雷懋、雷瑾父子俩,都宣称受了些内伤,要调养上几日才能痊愈,且须绝对静养,不宜见外客。
其实,这是父子俩在回来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以养伤为名,躲开那些世俗之事,专心消化父子之战的经验。
对雷瑾来说,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经验印痕’,听梵与李大礼一战的‘印痕’终究是隔了一层。
雷瑾这时候对他的阿爹只有佩服两个字,他使尽浑身解数,但是一天两夜的激烈恶战,从头到尾也奈何不了雷懋半分丝毫。
敏锐的直觉,让雷瑾在一开始就采取以守为攻之策,以弱者的姿态对抗雷懋,事实证明雷瑾的选择,大体上是对了。
当雷瑾在恶战中,一点点适应了雷懋那种沛然莫能御之的强硬攻势,凌厉杀伐,天道修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大进一步,一点点扯平了对战雷懋的劣势,巧妙形成了旗鼓相当的均势,否则雷瑾哪里能一直坚持下来?
父子之战,也许对雷瑾的益处更大,但雷瑾并不这样想,他现在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平虏将军,将军幕府治下还有‘士农工商’千万之数的平民百姓,数十百万隶于贱籍的奴婢、皂隶、差役、娼优、奴隶等贱民,这些需要的是他在兵法谋略、治军驭将、审时度势、捕捉战机上的本事,需要的是他在治民理政上,决断大政长策的洞察力、决断力,需要的是如何架构一个忠诚高效、相对清廉、冗官冗员较少的文官行政衙署体制。
对于这些,武技、神通完全到了无用武之地的地步。
出入戒备森严,苍蝇都飞不过雷瑾身边的数圈警戒护卫圈,想单人匹马或数人联袂刺杀雷瑾,那是完全行不通的送死行为。现在要想刺杀雷瑾,或许只能象‘血影盟’那样,以极匪夷所思的妖鬼邪魅之术或者巫、道之术进行攻击,或者还能勉强够得着雷瑾的边。
对于这个,武技、神通几乎连防身自卫的作用都要失去了。
那么武技、神通,对雷瑾似乎就只剩下健身壮体的作用了。
出于多年修习武技的习惯,雷瑾虽然想是这样想,但还是以养伤为名,消化父子之战的经验,本事长一点,即使无用,也无害嘛。
***
五月初十,大吉大利,宜嫁娶、上梁。
西北‘土皇帝’,平虏侯的大婚正日,终于届临。
在大婚正日之前的几日,也就是雷瑾托词‘养伤’的这几日,四方来贺的军将官僚、地方豪强、文人雅士、高僧道士、富商巨贾、青海蒙古部、吐蕃番人诸农牧领部、鲜卑土人部、回回各大姓族裔等汉番诸族、安多的喇嘛们便已经纷至沓来,充塞于平虏侯府附近几十里的所有空旷之地;
祁连派、皋兰派、昆仑派、贺兰派、崆峒派、公孙堡、峨眉派等西北、西南的大小门派,都遣了派中重要人物,专程携带贺礼来贺;
关中、河陇、四川的雷氏亲族,汇集凉州,参加大婚之礼的人,那就更多了。
人山人海,亦不足以形容这种情形,这人一多,稍有调度不善就容易出乱子,幸好侯府里人才济济,各种管事、执事都能妥为应付,竟然是没有出一点乱子,一切都井井有条,驼城、营寨、客栈都安顿了无数来历各异的来客。
这一次,绿痕、紫绡是在令狐琼的强令下,撒手不管侯府里与‘大婚’有关的任何事,令狐琼说,“你们虽然是出身奴婢,但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侧室,何必自降身份,去为孙家小姐做嫁衣呢?”
令狐琼自然还是对孙家怨气未消,但阿娘这样子横插一杠子,却让‘养伤’中的雷瑾啼笑皆非,作了大难。
绿痕、紫绡袖手,又有谁可以担当起提调内外一应庶务的重担呢?
雷瑾很快有了办法,他把绿痕、紫绡总管庶务时,直接向她俩负责的重要管事全部找齐到自己面前,结果一共是九个人,雷瑾心中暗喜,九,阳之极也,大吉。
雷瑾马上宣布成立‘大婚庶务司’,他们九个管事就是总揽大婚期间一切庶务大权的‘九大管司’。然后规定凡是以前各管事各自分管的庶务,都各自决断。若某事牵涉几个管事分管的庶务,各管司可以互相商量着把事儿办好。如果对某庶务如何处置,分歧实在过大,争持不下,则九大管司聚会议决,若会议也不能决则最终举旗以决——制作黑、红二色小旗各九面,同意举红旗,不同意举黑旗,旗多者胜,按旗多一方的处置意见办理某事,雷瑾在这里耍了个狡猾,就是没有弃权的说话,必须非此即彼。
雷瑾又重申了奖惩规例,并特别允诺,大婚期间若办差办得好,勤勉用事者另外还有特别奖励。
雷瑾这一出手,迅速稳定情势,一切都正常运作。
庶务自有管司们尽心办差,但是五月初十大婚正日这天,有很多事却是需要雷瑾亲自出马的。
天尚未亮,雷瑾已经头戴金冠,身着大红蟒袍,腰围玉带,足蹬乌皮朝靴,准备停当。
待钟鼓齐鸣、乐声大作,雷瑾起身出门。
护卫撑开红伞,两旁的丫头嬷嬷便将红豆、绿豆、大米撒到伞顶,这寓意开枝散叶和辟邪。
出了侯府正门,府前校场上迎亲的车队披红挂彩,装饰得相当豪华。
迎亲礼物已经装车完毕,鸣炮出发,雷瑾带领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前往女家。
这是极给孙家面子了,以雷瑾的权贵身份,是可以不用亲自出马迎亲的,委派两三个人代表他去也是完全可以的,不算失礼。
二十几里地,马快车轻,迎亲车队很快便抵达了孙若虚一家临时下榻的别庄。
自然,这别庄也已经挂红灯、插彩旗,一派喜庆气氛。
迎亲车队鸣炮,别庄也鸣炮以应,这是事先安排好的仪式。同时别庄里还放起了鞭炮,响了好一会儿才歇,震耳欲聋,硝烟呛鼻。
雷瑾命人飞马致送迎亲书,这是亲迎之日,接新娘过门时所用的重要书证‘三书’之一。
其中有些琐碎礼仪就不再多说,便是这一番小折腾,也足足于一个时辰之后,孙家送嫁的车队这才在号炮鸣响中出发,孙家送嫁车队的规模就实在太大了点,但雷瑾也没往深处想,今儿可是大喜庆的日子,一切都往好处想。
迎亲车队和送嫁车队合在一起,逶迤而行,将二十几里路都占满了。
孙若虚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劝服了孙雨晴,在这一段短短的迎亲道路上,孙雨晴倒是在宽大显目华贵精致的婚车里全无动静,在钟鼓器乐鞭炮声中,平平静静地进了侯府,送入临时的歇息房舍安顿,最后要等拜堂成亲之后,才能正式送入洞房。
雷瑾迎回了新娘子,大婚之礼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这就得等到临近晚上的良辰吉时,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大婚礼成,将新娘子送入洞房,便算是完成大婚礼的一大半儿。
大婚的局中人,心情大约是各不相同的,虽然是喜庆之日,未必人人心中喜庆呢。
***
而四方来贺的局外人,倒是个个笑逐言开,都心情愉悦。
一边啧啧赞叹,侯爷大婚场面的浩大,声势的隆重,排场的奢华,不要说在河陇、关中、四川是独一份,就是在京师、南京,大概也能排上前几号去;
一边在地席上席地而坐,大啖如流水般送上来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牛、羊、驼、马、鸡、鸭、鱼、鹅,大快朵颐。
大婚,其实就是平虏侯府大把花银子的时候,大事铺张,席开流水,大宴宾客,座无虚席。四方来客,早午晚酒饭敞开了供应,席开流水,随到随坐,随吃随喝。
驼城中,有人举酒祝贺,有人划拳干杯,那个喧嚣闹腾劲,简直都把那侯府堡寨之中的声声管弦,佳人高歌,都淹没在一片呼卢喝雉的喧闹中。
日轮西坠,霞光万道,平虏侯府彩灯千万,灯海璀璨,与天争辉。
大婚正堂之前,司仪令狐青溪大声道:“良辰吉时已到,父母高堂请上坐。”
令狐青溪是雷瑾诸多舅舅之一,舅舅作司仪亦是常见之事。
雷懋这时一身蟒袍,携夫人令狐琼行出,坐于堂中左首尊位。
“岳父、岳母请上坐。”
孙若虚则是一身光鲜锦袍,携夫人周氏行出,坐于堂中右首。
“请出新郎倌!”
整个大婚正堂之外响起海啸一般的欢呼,雷瑾高高站立在二十名壮汉所抬的肩舆之上,大红蟒袍,喜庆吉祥,老远就能瞧见。这肩舆所经之处便是一阵欢呼,且一直抬到大婚正堂前。
雷瑾这才在四名男装打扮的随身护卫拱卫下,昂然步入婚堂。
四名随身护卫,一式的黑色朝天交角幞头,暗红箭袖,亦是清俊非常。
“请出新娘子!”
便见一侧,四名身着红色暗花衣裙的美貌妇人,扶出蒙了红盖头的新娘子。
“吉时到,请新人就位。”
“红带一线牵,新人拜天地!”
新郎倌、新娘子各执红带一端,拜天地!
“新人拜高堂!”
雷瑾、孙雨晴这一拜,雷懋哈哈一笑,怀中摸出两个丝囊,这是雷懋给儿子、儿媳的赏赐。令狐琼也是两个丝囊出手。早有奴婢在司仪令狐青溪的示意下,都用托盘跪接了,放在大婚正堂堆放各种贵重礼物的条桌上。
“新郎倌拜岳父、岳母,新娘子拜父母!”
自然,孙若虚夫妇也是出手以丝囊装盛的赏物,也是奴婢接了,放置于条桌上。
“新人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雷瑾即在媒婆、使女、丫头、嬷嬷等一大堆女人的簇拥下,裹挟着孙雨晴几个女人,涌入新房。
雷瑾挑了红盖头,孙雨晴呈现出来的仍然是平淡无奇的一张脸。
雷瑾倒是从容自若,侯府的丫头嬷嬷却都一脸的愕然惊诧,这主母也长相太一般了吧?
但不管怎么样,合卺酒还是要喝的。
彩绸联接两个酒杯,雷瑾、孙雨晴各饮一杯,这便象征日后夫妻连成一体,合体为一。
饮酒过后,须把杯子掷于婚床之下,这是占卜婚事合谐与否。
杯子一掷,倒恰好是一仰一合,众嬷嬷、媒婆、丫头都纷纷向一对新人贺喜,因为这象征男俯女仰,美满交欢,天覆地载,阴阳合谐,大吉大利之兆。
雷瑾冷冷一笑,阴阳合谐,或许有,但绝不是现在。
雷瑾威严,一众嬷嬷丫头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很快放帐掩门,便一一退出。
雷瑾斜睨了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四女一眼,道:“看好你们小姐,本侯还要出去应酬应酬。”
“是。谨尊侯爷吩咐,看好夫人。”
“夫人 ?'…'呵呵,确实是夫人了。”
雷瑾哈哈一笑,出门应酬去也。
***
此时夜色四合,又因为拜堂成亲之礼已成,正式夜宴也已经开始。
弦歌不辍,席开流水,灯海辉煌,于夜风里散漫出霞光。
丝竹不断,鞭炮时响。
多个南戏班子则早就定下了轮班彻夜唱戏,以娱四方佳宾的约定。
新郎倌雷瑾出来应酬一干贵宾,自然更添喜庆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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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鞭刑调教(上)
弦歌不绝,酒筵已终。
应酬完了宾客,在辉煌如昼,无处不在的灯光里,雷瑾与四名贴身护卫,一路说笑着,拖着长长短短的人影,慢慢向洞房转回。
栖云凝清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这一夜的灯火,照夜如白昼,怕是要烧掉不少银子吧。这银子怎么就象泥象水了呢?”
“呵呵,”雷瑾笑道,“大婚是儿女终生大事,长辈们自然舍得花银子,一点都不心疼。而且,平虏侯大婚,四方来客的贺礼,大概能与大婚期间花出去的银子持平,甚至有所超出也不一定。总之,对爷来说,是不吃亏的,说不定还能有点赚头。”
翠玄涵秋却忽然说起,今儿威远公府的后继队伍迟到的事儿,居然在大婚正日拜堂成亲之后才抵达平虏侯府,笑道:“威远公府也会出纰漏,还真是所有人都想不到呢,公爷的面子可是不好看啊。怎么公爷的后续队伍,竟然迟到大婚之日才抵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