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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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怪船的船身,乃是行走江面上的头号官船所有,船头方正雄伟,油漆刷的崭新,看来气派很是不小,船头一盏大大的奇异灯笼,正是那大户之家的灯奴。
而这灯奴大不寻常,它是由一名青春活力的美少女在寒风中身着薄纱,露出皓洁双臂捧着巨大灯笼跪在船头,更奇特的她自腰以下那一双迷人修长的双腿已换成了一条鱼尾,一条活生生的鱼尾,不时的更轻轻摆动,这奇特而诡异的一幕已惹的岸上等待的少年们更是心中奇痒难忍,搓着一双手掌早已发红,双足已等的欲折。
鱼几乎是最古老的生物之一。
它们几乎栖居于世上所有的水域环境??从碧波万里的湖泊到千里流长的河流,再到万里无银的大海和大洋,全部都有它们的踪影,甚至有人在万古冰山上发现鱼的尸体。
可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鱼突然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已不是五颜六色,而是千紫万红,缤纷万般了。
只见那船上挂满了扎着似鱼的灯笼,所有你见过的鱼,你想到的鱼,你没见过的鱼,你想不到的鱼,这里全部都有,还远远超出了想象的范畴。
船桅之间,都连着绳索,绳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一眼看去有鲳鱼、蝴蝶鱼、鳊鱼、胭脂鱼、燕鱼、鲤鱼、鲫鱼、鲟鱼、大黄鱼、翻车鱼、比目鱼、鲮鱼、卷口鱼、中华鲅鱼……
已是看不过来,更是数不过来,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怕是在梦中也想不到,这船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来自极乐世界?还是来自最荒诞的梦境?亦或是浪漫文人笔下的虚构?
他们已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那船头持灯少女就冲船舱内高声喊道:“客来了!”
但见船舱中已有三个少女奔了出来,拨开琳琅满目的灯笼,依身在船沿口中娇笑道:“客在哪里?”
一句话未说完,瞧见那些个少年,三个人都停住了脚,面上的娇笑更是媚人了,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又是笑道:“快去告诉大姐,有客来到了!”
三个人齐地扭转腰肢,奔了回去,但一边跑,还是忘不了回过头来瞧,那眼中的水滴儿已鲜嫩的要忍不住掉落,动人之极,更勾人之极。
接着,便听得茅屋中发出一连串娇喝、惊呼。
“贵客光临,快请进来,容贱妾待茶。”忽然一个很酥很软像是可以绕到你心底的痒的声音从茅屋里传了出来。
船舱中本是灯火昏黯。
但此刻,每间船舱窗户里的灯光,都突然明亮了起来,映得那江面粼粼生光,船上已放下了接板请客,少年们走在其上,便仿佛走在星河里。
他们一边走也一边高声回答道:“谢贵主人接待。”
船舱的门大开了,门旁边,少女们都在探着头偷偷的瞧。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们的脸上是完全的放松,只因他们本就是来放松的。
放松有很多种,比如洗浴、喝酒、高歌睡眠,但最古老最有效最受欢迎的无疑那是心底最深欲望的舒展和放松。
而这里便是可以等到那种放松。
这船叫鱼宫,龙宫只存在神话中,而鱼宫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眼前,它虽在面前却更似从传说迷雾中慢慢驶出来。
男人大抵都是贱骨头,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越是难度大的偷,他们越是喜欢,心里也越痒,这鱼宫的主人无疑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一点也不急,她让这些少年等,等到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挠的时候,她才缓缓出现。
船舱内。
这布置得出奇精致的船舱里,到处都充满了温香、甜蜜的气息,叫人买醉。
明亮的灯光下,一名中年美妇正含笑斜倚在锦榻上,她不是那种花季少女,她的只是懒懒的倚在那里却已经散发出惊人的风情,这种魅力对一个真正的男人来说是最致命的。
旁边或站或坐着七八名少女们手里拿着咬了半边的瓜果,她们正温柔而多情的看着他们,这是一群多情的少女,少年们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被咬了半边的瓜果。
可以被那葱管般的小手握着,被那软绵晶莹如花瓣的樱唇吻着,被那灵动如蛇的香舌缠绕着。
迷人的娇笑,迷人的眼波,还有一阵阵迷人的香气让锦衣少年们不觉痴了,连何时开上酒菜都不知道了。
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孩子,相反,能到这船上来的都是运河两岸大户人家的子弟,这一点看他们的衣着便知道了。可到了这里,他们都变成了乡巴佬,只觉得一双眼睛怎么也不够看,一双手更不知该怎么放。
那中央坐着的美妇娇笑道:“贱妾姓乌,承蒙少爷们错爱,称我一声乌大娘。今日请的各位公子来我鱼宫做客,公子们千万某要客气生分,请随意坐!”鱼宫乌大娘?岂非是乌贼?
锦衣少年们这才纷纷坐下,为首一紫衣少年抱拳豪气的冲她道:“鄙人江州城鲍俊凯,久闻乌大娘之名?今日终于能得见芳颜,实是我等天大之荣幸。”
众少年纷纷称是,他们嘴上虽称是,可眼睛早已飘向那些更年轻更多情的少女身上,只因他们知道这乌大娘是可远观万万进亵也。
乌大娘掩嘴娇笑道:“原来是江州七俊的白蹄乌鲍公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这江州七俊乃是七匹神骏的主人,其中白蹄黑身的白蹄乌主人便是这个鲍俊凯。
鲍俊凯道:“不敢。”
乌大娘笑道:“我们姐妹为客人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更精选了一些歌舞助兴,不如边吃边欣赏如何?”
红木桌上,四色糕点,八盘珍馐。一阵阵诱人的香气迎面扑鼻而来。
这时,船舱后门又出现一个红衣少女,她们的面颊嫣红,她们的笑容嫣然,看来正有如春天的花朵。
而一直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一面罩重纱的女子素手轻拨琵琶,满盘珠玉之声想起,少女眨着眼,瞧着锦衣少年们,竟然放声高歌。
“梦觉透窗风一线,寒灯吹息。那堪酒醒,又闻空阶夜雨频滴,嗟因循、久作天涯客。负佳人、几许盟言,便忍把、从前欢会,陡顿翻成忧戚。”
这本是风流才子柳三变的词,抒写对所恋秦楼歌妓相思、愁戚之作,将相思离别之情刻画得淋漓尽致,没有一点含蓄。
此时由那青嫩少女唱来,滋味更是销骨噬魂,那似无还有的琵琶,绵绵一段乐章已让锦衣少年们迷上了那梦的孟浪。
只听少女继续曼声唱道:“愁极,再三追思,洞房深处,几度饮散歌阑,香暖鸳鸯被。岂暂时疏散,费伊心力。番云尤雨,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
“恰到如今,天长漏永,无端自家疏隔。知何时、却拥秦云态?愿低帏昵枕,轻轻细说与,江乡夜夜,数寒更思忆。”
她一边唱着一边扭着腰肢,坐进了鲍俊凯的怀里。
她面上的笑容,永远都仿佛是那么纯洁而天真,但神情举止,却又偏偏是那么妖冶而放荡。
这才是天使与魔鬼啊,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热舞只需要一张椅子做道具。
忽然,她吃吃笑着,双臂骤然一分,扯开了胸前衣襟,纤弱的腰肢,急促的扭动了起来,犹如风中的摆柳似折非折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鲍俊凯看着目瞪口呆,心底一团火烧的感觉,一直烧向咽喉漫上脑袋,“轰”一声巨响!热血满脑,浑身火热,双目赤红。
“咯咯,你想要不想要我呀。”那少女的腰舞动的更厉害也更加急促。
“要,我要!!”鲍俊凯着急的去拉她的身子,可是却被她轻轻巧巧的躲了过去。
“哎呀,你弄疼我了。”
乌大娘突然拍了拍手,那清脆的掌声一响,那些坐着躺着的少女们便一起起身,赤着脚拍着手开始欢快的跳舞。
她们的脚步是那么轻盈,腰肢是那么婀娜,笑容是那么甜美,她们忽然间围成了圆圈如鱼儿争食,凑上香吻,忽然间散开飘落到各个少年面前,劝君更尽一杯酒。
第23章 阿丑阿丑
她们一边跳,一边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歌曲,依依呀呀,软玉满怀。
再忽然,那些随歌而舞的少女,似已香汗涔涔,身子突然一旋,身上的花衫已如彩霞般飘落下来。
圆圈转动,每一个少女的笑容,轻巧的自少年们面前经过,这些的少女,竟每一人都是娇质如玉,美胜茶花。
世上焉有这许多美嫣的女子?又怎会有如此曼妙的舞姿?如此娇媚的神态?如此白嫩的纤手?
这些少年们上船来最多的人不过喝了三杯,而如今个个面上潮红,醉态十足,只因这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他们瞧得喜笑颜开,不住以手击节,与歌声舞姿相应,口中仍不住笑道:“好……好……”
不知何时,那些少女已是身无寸缕,粉臂白股,蛮腰玉腿,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春意,一种不可抗拒的引诱之力。
琵琶声一直未断,此时更如那情人的私语,细细有耳鬓厮磨,恍如青梅竹马,再细听犹如疾风骤雨,更添人心中火热。
正是靡曼皓齿,郑卫之音。
少年郎啊!少年郎!怕早已忘了这靡靡之音,当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之斧也。
少女们的衣衫落了满地,鲍俊凯的面前便有一件紫衣,他轻巧取了,放在鼻下,但觉幽香扑鼻,引起无尽欲望。
突然,一个精赤的少女,燕子般窜入他怀里,鸽子般柔软的胸膛起伏,微微娇喘,颤声道:“公子!我好冷??”
少女们一齐奔了过来,扑入少年们的怀中,她们有的云发蓬乱,星眸如丝,有的衣襟半解,香泽微闻,有的酥胸胜雪,腰肢如玉……
早已不知多少条粉藕般的玉臂,不知多少个软玉温香的娇躯。
娇喘、媚笑、颤声轻语:
“公子,抱住我,我好冷……哎哟!”
“公子,喂我一口酒好么……哎哟……”
到后面只剩下哎呦声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对了,还有一声:“你好坏呐??”
好坏?男人的坏已不是说说便能说得尽的。
此时,乌大娘早已退入后面的舱室,那琵琶声也断了,这时候谁也不会去听那弹得琵琶声,姑娘的娇声岂不是最好的琵琶声。
那弹琵琶的人也慢慢起身走进了后舱。
“阿丑。”乌大娘忽然叫住她。
阿丑,一个女人是不会起这样的名字,他不是女人,他曼腰束发,面罩重纱天生自带有说不出的妖娆,可他是个男人。
他叫阿丑,是乌大娘在江边捡到的男人。
他没有名字,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只因他右边面上有块狰狞吓人的血斑,所以众人都叫他阿丑。
阿丑被捡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皮肉几乎全部翻开,好似刚被人从剐刑上放下来一般,所有人都当他死定了,便连乌大娘也准备把他丢到江里喂鱼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体竟有如蚯蚓般断而不死的强大生命力,他睁开了眼睛,船上的姑娘们便帮忙着洗清他身上的污泥,又给上了药,包扎好,然后眼看着他一天天的好起来。
他的身体虽然好了,可他的灵魂却好似已经死了,若没有人去问他话,他便整日不会开口;你吩咐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若没有事,他便整日的呆在小小黑暗的船舱内发呆发霉发臭。
直到有一天,乌大娘发现他会弹琵琶,而且弹得比谁都好,他弹得能把所有姑娘都听哭了,于是阿丑终于在船上有了一份正式的职业,乐师,只因他面目实在吓人,每每有客上船,他都要带上重纱,以免吓着客人。
“阿丑。”
乌大娘看着面纱上那一双妖魅的眼睛,第一眼在江边,她早就看见了这双眼,也就是这双眼,她救起了他。
阿丑静静的望着乌大娘,等待她的吩咐,若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开口说话。
乌大娘知道他的脾气,只能自顾的说下去:“静静生病了。”
静静姓乌,乌大娘的乌,她是乌大娘的女儿,乌大娘的女儿很多,外面船舱里的都是她的女儿,可亲生女儿就只有一个,唤作乌静静。
阿丑自然也知道乌静静,他虽然从来不理别人,可越是如此,越有人对他有了兴趣。
很多时候,兴趣是很多事情的开始,可以是好事,更多的时候是坏事。
乌大娘道:“我看见你们在船尾洗脚了。”
洗脚?谁都要洗脚,不洗脚的是无知畜生,人洗脚有什么好奇怪的,可一男一女在一起一起洗脚,就可以有很多事情发生,女的洗完脚后便生病了,那么这也有很多事情好问了。
阿丑自然也知道,但他没有开口,这本不是他的错。
那天,船行至江中,他在船尾打了两根钉子,又拉了条绳子垂在江面五尺之上,然后坐到了绳椅上洗脚,这本是他心底最深处那个人的创意,那天他忽然也想这么洗脚。
脚泡在江里,清风拂过脸庞,他看着江面上自己那可怕的脸庞,轻轻的叹了口气。忽然绳椅上多了个小小的人,伸过来一只白白的、小小的手,递给他一个桔子。
他接过来剥了就吃,也不说话。乌静静坐在他身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双足不快不慢的踢着水。
那是双白白的、小小的脚,脚踢起了水花,溅了阿丑一身,但阿丑却动也不动,也不说话。¨ 87book ¨
乌静静痴痴的看着他的眼睛,那本是一双多情而温暖的眼睛,她也认得这双眼,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这双眼睛的主人还会笑,他笑起来的样子比雪花还美丽,比太阳还温暖。
这一双眼已无数次的在小姑娘的梦中出现,更无数次的在姑娘的心间萦绕。
现在她终于又看见了,幸福的感觉充满了她小小的心房。
乌静静突然“噗哧”一笑,道:“你既然不理我,为何又吃了我的桔子?”
阿丑没有说话。
乌静静曼声吟道:“梅影横窗阳春瘦,日日青楼白雪下??”
阿丑开口了,他说道:“桔子很好吃。”
桔子很好吃,这是阿丑上船后对她说的第二句话,第一句话是“是”。
乌静静开心的笑了,这个小姑娘的笑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纯洁。
淡淡夕阳下,阳光那么的温暖,年轻的生命那么的多情,看到这种微笑,又有怎么样的坚冰不能化解呢。
阿丑又叹气了。
乌静静柔声道:“那年我五岁,我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人儿,比我妈妈还美丽,我更不敢相信那是一个男人。他冲我的那种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年她五岁,今年她已经十六岁。
十六岁的少女在那个时代早已是个姑娘了,她们的身躯已悄悄的发芽,她们的心也跟着悄悄的发芽了。
乌静静慢慢的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阿丑的肩膀上,声音轻的像是在和自己说话,更像是怕说大声了被江里的鱼儿听见,让江上的清风偷走。
“那时候呀,我就在想,我要快快长大了,然后??”
然后什么她已不说了,小女孩的心房里的小秘密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说的,她们呀,等着慢慢生根发芽,然后等着王子来树下阴凉时,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脸。
“我每天都在盼啊盼啊,可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告诉我,他死了,那个人他死了??我不相信,可妈妈也这么说??”
“谁的话我都不信,可妈妈的话我不能不信,我知道,妈妈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我大病了一场。我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的残忍?活着他应该把我的性命拿去,让他活着,只要他活的好好的,我无论怎样也好好的??”
晚风如刀,江水逾冰,可身边的少女如花如玉,软言细细,她温暖的胸怀已经毫无保留的放开,只等那人儿过来。
少女的眼睛很大,含满了泪水,带着朦胧的忧郁,她在为什么忧郁?
乌静静的手已不知何时挽上了阿丑的胳膊,抱着很紧很紧,像是生怕一不留情阿丑就没了。
“现在我才知道老天爷其实对我很好,他那是在骗我,和我开玩笑呢?”
“阿丑??阿丑??”
“阿??丑??”
没有听到的人绝想不到少女呼唤这个简单的名字时多么的温软,更是多么的刻骨,这声音刀刀刻在阿丑的心上,也刻在这天地之间。
阿丑悄悄的握住了她的小手,那双手心全是汗。
是冷汗?
是害怕不安的汗?
还是那火一般的心房里烧出来的汗?
少女闭上了眼,不敢睁开,她怕那令人迷乱狂醉的美梦在她眼前粉碎,但是她长长的睫毛上已出现了一滴晶莹的眼泪。
夜已深了,谁也不知道夜是何时来的。
乌静静更不知道,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一晌贪欢,已胜过人间无数。
可阿丑很快的放开了她的手,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珠射出强烈的痛苦之色,他肩膀一卸,已滑出乌静静的手臂缠绕,纵身上船返回船舱去了。
船尾江上,只留下一个孤独的少女。
第24章 伯仲埙篪
阿丑的心神晃了一晃,又马上收回来,轻声道:“我知道。”
那晚之后,乌静静就生病了,阿丑和乌大娘都知道她为什么生病,可他们谁也没有办法让她不生病。
乌大娘的脸上早已没了那种娇笑,她的脸上只有痛苦的回忆和最自己孩儿的珍惜,她说道:“这孩子的父亲是一个正直有为的男人,他在江湖上有自己的地位、身份和要做的事情,我??我们不能拖累他。”
阿丑自然知道一个名妓和一个江湖豪侠之间可以有缘,但不能有份,这本是件悲伤的事情,而往往受伤最深的还是女人。
“我是一个母亲,虽然我为了生活,做了很多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情,更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但我绝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我用自己的生命发誓!”
这是一个母亲的誓言,阿丑很明白这其中的重要,他点点头。
“我们虽然是好朋友。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乌大娘在从前并不叫乌大娘,那时她叫乌姑娘。
秦淮河上清歌一笑,可令无数白马公子挥掷千金的乌姑娘。
乌姑娘柔声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剑又去了哪里?但我知道,你的使命还在肩上,你手上虽然没剑,可心中的剑一定还在。”
“你也许觉得自己已经完了,可并不是这样。”
乌姑娘的眼中射出强烈的敬意和鼓励,她大声道:“你还有选择!可以选择拔出剑!只要你一旦出剑,他便回来了!”
他便回来了?他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阿丑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真的还有选择吗?
他慢慢道:“我现在就走。”
乌姑娘知道,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