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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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道:“不必惊慌,这响动的乃是穿山甲,我这里家家户户都养殖。也正是养了这畜生,才保得我们这里一庄人性命。”
倩倩道:“你庄子人性命如何要赖这穿山甲保?”那双老夫妻闻言,不觉掉下眼泪。三郎道:“老者何故伤心?”老者抹泪道:“才然说起穿山甲,所以伤心!”三郎道:“穿山甲怎样令你伤心?”老者道:“你们不知道,我这里原来唤作小西天,正是因为穿山甲改作鲮鲤村。星星峡原来也不止我一处村庄,大大小小也有许多人居住。早在三年前,天上忽然降下一个怪物,正是穿山甲成精。那怪物逢人便吃,遇牛羊牲口便啖。不知伤了多少人命,在那星星峡隘口坐下一座城池,唤聚千万小妖。逐年的吃人造孽。星星峡原来客旅纷繁,只因这伙妖精吃人,再无人走。几年下来,星星峡地方以自被吃得人迹罕至,残存得我这一处村庄孤立了!”
三郎道:“怪道此处阴气森然,原来有妖精之故!”老者道:“是的,前面原来有一座山峰,日夜有光,所以唤作金银山。那些妖精但是吃了人,便将人头骸骨丢弃在前面金银山上,三年下来,那里再无金银光彩,尽是白骨骷髅,变作白骨岭了也!”佛儿道:“那穿山甲如何留下你这里人不吃?”老者道:“正是我这里养穿山甲,那怪物才留下我村子不吃。隔几日便要来领养穿山甲去。所以我们不敢滥杀穿山甲,反要赖它活命了!”倩倩笑道:“非常好笑!世人赖穿山甲而生,这倒是一个趣闻!不知那个妖精本事可厉害?”
老者道:“莫大之神通也!只因年前来了一双法官,声言要拿穿山甲。赶去魔鬼城叫战,只打三回合,被妖精收了兵器,赤着两双手就逃命。那妖精挺蛇矛将二人背后搠出两个窟窿,死了!好本事的。”倩倩道:“他何以收得兵器?”老者道:“那妖精最喜欢兵器,来时将山上星星石打做无数稀奇器械,那那杆丈八蛇矛也是星星石打成的,最为厉害。只因他有兵器嗜好,所以将星星石打成一个‘八卦宝环’又称‘囫囵套’,一件‘星星甲’和一个‘焚天炉’。那囫囵套专收兵器,星星甲乃刀枪不入,入水不溺,遁火难焚。那焚天炉乃是收天火的。星星峡三百里处原来有个火焰山,那妖精来此,嫌它太热,便用焚天炉收了火焰山天火,如今再无火焰。”
佛儿呵呵笑道:“如此说来,那妖精也替你这方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倩倩叫道:“你这老头,如何对妖精底细这等清晰,莫非你家与他有亲?”那老者闻言惭愧道:“虽说无亲,却也有些瓜葛。”三郎道:“怎么说?”老者道:“我原来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做‘迟龙’,小的叫做‘迟虎’。生来学就一般铁匠手艺,古今罕见,打出来兵器铁艺无不称奇。故此人称之为龙虎匠人。那妖精见我儿手艺这般端的,便强行抓去魔鬼城替其打造兵器。那杆丈八蛇矛是我儿打的,囫囵套,星星甲,焚天炉,也都是我儿子打的!”
倩倩听说跳起来叫道:“好,你儿子原来助纣为虐,都是你这做老子的教子无方。你可知罪?”老者叹道:“不是我教子无方,只为妖精恶毒,我儿为保全性命,不得以替其卖命也!”三郎道:“老者才说星星峡过去不得,原来是有妖精坐镇之故。”老者道:“正是如此,我奉劝你们早些回去吧!”佛儿笑道:“老公公不知,我们正是专业降妖的,如今遇见妖精为祸,不去施为,焉能惧怕回去?”老者呵呵笑道:“说过了,你们这等样年纪,捉得什么妖精?不当人子。”
倩倩道:“你莫小看人,等我们打了妖精,救回你那一双儿子,便知我们有真手段!”老者闻言,起身扑的拜倒三郎跟前道:“果然打得妖精,救回来我那儿子。你便是如来在世,观音重生也!”三郎扶起来道:“老公公休要拜我。眼下我那大徒弟不见,只怕也是误入魔地,被那干妖精捉了,你就是不拜我,我也要去会一会这伙孽畜,救我那大徒弟。”老者夫妻闻言,心中感激,是晚安排几个休息不题。
次日清早,三郎醒来,只见老者夫妻早已备下早饭。三郎几个胡乱吃了些,说道:“多谢老者一夜款待。此时天明,只烦老者引个路,交我们去那魔鬼城看看。”老者道:“不妨,都随我来。”几个随老者出门,走不上几里,果然见到一座白骨山。在那日光下端的骇人!三郎见此道:“可怜,可怜。这妖精真个恶毒!”再向前行不许久,见到一座峡谷关隘,里面阴气森森,怪雾蒙蒙。老者把手指着道:“陶先生,前面山谷内就是魔鬼城,恕我不能再指引。”三郎道:“有劳了,老公公且回去,三郎管教你父子重逢。”
老者听说欢喜,道声感谢,寻路回去。三郎道:“这里妖精凶恶,都要小心。”倩倩道:“只去看看魁哥在不在那里,要是不在,我们走罢。”佛儿在一旁发笑。三郎道:“魁哥果然不在,也要打杀了这伙妖怪!惫懒怎地?”拿着兵器走下来,径至魔鬼城前;看到一些妖精在外面列阵。倩倩做个威风,上前大喝道:“你伙孽畜,荡魔先生陶三郎来此,速速叫你们大王来见!”小妖闻言,慌忙打开城门,一窝蜂跑进去叫道:“大王,祸事了!祸事了!那陶三郎打到城门,指名的叫应大王哩!”
那穿山甲正在把玩降龙刀,听闻消息,惊下座来道:“他来了?”小妖道:“来了来了,两男一女,都有兵器。”穿山甲急道:“取披挂来,随我去看看。”妖王披挂结束,挺丈八蛇矛,引妖兵出城门喝道:“那个陶三郎要见我?”三郎见那妖王生得威武,暗暗纳罕。大声答应道:“就是我!”妖王喝道:“听闻你武艺卓绝,会拿妖怪。今日到我城池何为?”倩倩叫道:“我们有一同伙,因昨夜探路失散。可是来了你这里,被你拿了进去?”那妖王道:“我这里来往之人甚多,不知你说那一个?他生得什么模样?”
倩倩道:“他自不是你们这等嘴脸,生得俊朗,是个人样。”妖王喝道:“没有,没有。你再转别家去寻看,休来惹我。”转身就走,三郎叫道:“且慢!”妖王道:“甚事?”三郎道:“后方不远有个白骨岭,我听人传说是你这厮吃人将骸骨垒积在彼。可有此事么?”穿山甲笑道:“哪有此事,西域之人习惯天葬,但有人死,皆弃尸白骨岭,待天鹰啄去皮肉,剩余白骨垒做山峰。哪里是我吃人?我这里都是行善的山主,好心的大王。吃的都是萝卜白菜,更不曾沾荤,哪敢吃人?”
佛儿叫道:“你这厮说谎,待我进去看一看我师兄在也不在!”挺着剑就要入城。激怒那妖王喝道:“你这小贼来讨死哩!”将蛇矛阻住便刺。佛儿侧身躲过,将剑抵住厮杀。打彀十来回合,佛儿抵不住,败下阵来。三郎叫佛儿退下,掣铁杵接住妖王喝道:“泼怪焉敢行凶。”妖王冷笑道:“陶三郎,今也是你晦气,别个地方不去,到来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你那大徒弟是我拿他在彼,你待怎么?”三郎听说,恨得牙迸迸,陡发凶顽。大喝道:“畜生,还我徒弟出来!”照那怪头上便打!这一场好杀:
西域魔王,仁义三郎。丈八蛇矛称如意,神针铁杵号灵阳。一个是千载吃人恶鬼,一个是南海出师真良。生嗔大展经纶手,发狠相逢战边疆。两个艺高人胆大,一双雄心较豪强。愁云遮蔽日月,杀气斗破穹苍。反反复复,蛇矛如梭不闲放。来来往往,铁杵似电遍飞霜。争得天边惊过鸟。杀得地下怕虎狼。小妖抖索旗难举,魔兵缩脑把身藏。正是打出千般样,万种解数任铿锵。
妖精与三郎战够三五十回合,渐觉手软。弄个空架势,撤回身,口中飕的吐出一条软枪,去三郎面上扎了一下。但觉身子一麻,昏昏的便倒做地上呻吟。那妖精笑呵呵,举蛇矛便刺。亏得佛儿将剑架住,倩倩舍命拽起三郎逃命。佛儿打了几合,自知不敌,也随后逃走。倩倩扯着三郎赶出魔鬼城十来里远近,去那一座石崖后躲避。佛儿背后喘哈哈赶过来,问道:“师父正要胜了那妖精,如何就昏倒了?”与倩倩看那三郎,昏的死死的。
倩倩道:“那妖精不知是使下什么邪法伤了你师父?苦呵!”两个无法,守着三郎不敢离开寸步。待得半日时光,三郎渐渐醒过来,捂着头喊疼。佛儿道:“师父,你哪里疼?”三郎道:“一身都疼的厉害,那怪手段好毒也!”倩倩道:“他哪里毒?”三郎道:“你不知道,我与那妖怪正然斗到好处,思量着可以取胜。却不知他嘴里吐出来一条软枪,我不提防被他扎了一下,只是浑身麻木,颠倒的站不住脚,故此败下阵来。”
倩倩捂着嘴笑道:“果然是毒!但如今,妖精难捉,徒弟难救。怎生奈何?”三郎道:“我这时倒无大碍,只是要寻思一计,破得那妖精口里毒才好。”倩倩笑道:“我看那妖精之毒不为大害,本姑娘就有方法破他口中毒。”三郎喜道:“丫头有甚妙计?”倩倩道:“我自台湾修得人身之际,那端的是貌美如花,人见人夸。故此呼做玉女仙子。不知多少凡夫俗子,对本姑娘垂涎三尺,爱慕倾心,纷纷前来撩拨调戏,弄得我好生烦恼,怎么就这么多人喜欢我?后来遇白姐姐传我一个方法,却在口中含下一枚枣核,但有甚人调戏我,吐出口中这枚枣核,叫做‘枣核钉’,又名‘头痛钉’。但盯着人,管教那人头痛三日!好似遭瘟一般。”
三郎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泼丫头,何人敢调戏?笑杀我也!”佛儿也忍不住笑道:“师父,你知道倩姐姐随师父行走几年,这头痛钉为何不曾使用?原来就是没人敢调戏她之故。”三郎道:“说的正是!没人喜欢,那个调戏?”倩倩闻言恼道:“我倒好心献计破妖精之毒,你们却来笑话我!我怎么没人喜欢?”三郎道:“你也莫怪,即便天下之人都不喜欢你,还有我哩!如今且去看看,你那头痛钉可否破得妖精口中毒?”几个商议已定,复起身赶来魔鬼城。只见城门紧闭,小妖也不曾看见一个。
三郎就城门前大喝道:“妖怪,陶三郎来也,速出来相见。”那妖王正在饮酒,听见外面吆喝,说道:“这厮吃了我毒枪,竟然无事,又在城外叫唤。不可小觑他。”披了挂,拿着蛇矛,打开城门叫道:“陶三郎,我已饶你前去,你如何还来恼我?”三郎笑道:“妖怪,大丈夫做事须要明白,方才真刀真枪打斗之际,你为何暗里使毒扎我?这番来一则与你算算这笔帐,又则讨我那徒弟。”妖王笑道:“亏你这厮行走江湖,原来全不谙世事。大丈夫行事手段毒辣,称之为无毒不丈夫,你怪得我?”
三郎闻言喝道:“再出来打一仗看!”那妖王也不答话,挺蛇矛便刺过来。三郎铁杵接住厮杀。战经三五十合,妖王倒退身,又也使个口中毒。三郎见此急叫:“丫头!”倩倩闻喊,飕的吐出那枚枣核钉,往那妖王嘴唇上扎一个住。那妖王不及喷毒,捂着嘴唇大叫!须臾嘴肿的个粽子一般,也说不得话!那些小妖见了大骇,喝道:“那个穿红衣的,使什么法子暗算我大王?”倩倩笑道:“妖怪,你叫做无毒不丈夫,本姑娘这是最毒妇人心!你怪得我?”
佛儿一旁笑道:“你几时是个妇人?”三郎见那妖王着了道,挺铁杵就打过来,小妖见了大惊道:“不好,这厮打落水狗来了!”那妖王嘴唇射了一钉,再无力气挣扎,见三郎杀过来,慌忙点聚兵马,一拥入城,紧闭城门不敢敌对。
毕竟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三郎大战穿山甲
话说倩倩将枣核钉破了妖王口中毒,妖王不敢争持,引兵马归城躲避。倩倩道:“这妖精打不过就逃,窝囊!”佛儿问:“眼下怎生奈何?”三郎道:“你两个且退下,待我到里面去探探信息!”摇身化作一个蜜蜂,从城墙上面飞进来,但见那城里面妖精鼠辈甚多,丫丫喳喳到处都是,四面的梁柱上都吊着些尸体,血淋淋地。三郎见此暗里言道:“这妖精大不老实,说什么吃萝卜白菜,元来将诸多人命枉害在此祭口!”
飞过两层门首,径至大厅之上。只见那妖王躺在榻上侮住嘴叫唤。旁边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搁住一支蛇矛,一柄钢刀,两般霞光灿灿!三郎猛见那刀是张魁的,忍不住心中凄惨道:“徒弟啊:
因你前方探路,暗里错认人家。来至妖精去所,误入魔鬼蜂衙。
虽有求生念道,毕竟行动偏差。可怜刀为他主,身陷窟窿捉拿。
好似惊弓之鸟,犹如脱藤西瓜。不知怎得良策,逃离邪恶爪牙。
师父纵有手段,眼下那敢自夸。但愿你我洪福,他朝同走天涯。”
三郎感叹毕,降下来定在那兵器架子上观看。那妖精忍不住痛,跳起身来叫道:“禁不得这般痒痛!小的们,将把刀来!”小妖果递上来一把短刀。妖王接住刀,在那灯焰上烧一烧,在那肿的老大的嘴唇上一刀割开,当的一响,掉下来一枚枣核在盘子里。那妖精敷上疮药,当即不疼不肿,便好了。妖王欢喜拈定那枚枣核道:“那贱人比我还狠毒!明日一战,当先的捉了你来泄恨!”三郎见那妖王好了,不敢久停,飞起来,就要出走。
那妖精眼光着实很强大,他看见半空上飞个小蜜蜂,心道:“这七八月间哪来蜜蜂?定然是个细作变化来探我底细!”伸手拿一个拍子,半空上一刷;将那蜜蜂打做地上一滚。当时被打出原形。三郎站起身来喝道:“妖精,是你陶爷爷哩!”那怪吃了一惊!喝道:“你这厮原来专干这等不良之事,探人底细,窥人话语。不要走,看打!”顺手拽过蛇矛打来。两个在那大厅上,众妖前,这场好打!正是:
两般兵器都有样,一般短来一般长。一双名将真好汉,一个柔来一个刚。这个使出灵蛇吐信,那个用般恶虎扑羊。前前后后施威猛,乒乒扑扑射毫光。堂上厮杀无面目,城中打斗没商量。这个说;小心头上打一棒,那个道;仔细背后戳一枪。你来我往多冲撞,舍生忘死比战场。
有诗曰:
四象会和休如意,五行增得莫忘形。若解降龙并伏虎,还须无漏作天真。
终坐无为方之道,叩破玄关赖心诚。阴阳取舍归交感,怪披灵光总是精。
那妖精舍命与三郎打斗三十回合,觉道不能取胜,解下腰间那一个囫囵套,抛起来;听得呼啦的一声响亮,当的一下收去三郎那支铁杵。三郎赤着手,不敢拼搏,被那妖精一蛇矛割伤胳膊。再也无奈,纵身跳出城门逃命去了。妖王不去追赶,命小妖紧闭城门,好生看守。妖王收了铁杵,真个如获珍宝一般,掂量在手好喜欢!笑道:“真个好东西呀!好东西呀!这也是我才有缘法,若是别个,怎生能够拿它?”即命小妖排宴席庆贺不题。
那三郎失了兵器,又被打伤胳膊,空手逃出城门,心慌无主,往前乱跌狂奔,也不敢回头来看。奔出一二十里开外,忽见倩倩佛儿两个接住问道:“你怎生这等狼狈?”三郎一交坐下叫道:“且休问,待我喘口气!”少时,才说道:“我变化蜜蜂去城里探听,见到妖王嘴肿在榻上呻吟。又见到魁哥钢刀在彼,是我定在兵器架子上打望。那妖精忍不住疼,将刀割开嘴唇,掉下那颗枣核钉,遂不痛了。因见他嘴不痛,我恐他知觉,待要脱身,不意那妖精眼光厉害,将一拍子打出我的本相。就城里与他争持,待要取胜,他也不使口中毒,解下囫囵套把我铁杵套走,又被他打伤胳膊。这才无奈,尽力逃出城门来与你们相见哩!”
倩倩闻言惊道:“他果然抢了你兵器?”三郎道:“赤着双手,可知着他抢了。”倩倩忍不住嗔怒道:“那该死遭瘟的泼魔,怎敢这样无礼,抢人兵器。有累你了,待我与佛儿去会一会他,与你讨兵器来。”三郎道:“你说什么疯话?我尚且并不过他,你们去能济甚事?不当人子!”倩倩道:“你放心,我与佛儿都伶俐,保管无事,也不会叫他抢了兵器。”两个怒昂昂,气汹汹,提着两把宝剑就走,三郎也叫不住,只得由他两个去。
他两个来至城门,倩倩叫道:“佛儿,你去叫门!”佛儿赶上前;打着城门叫道:“开门开门!”妖王里面听见喊,道:“这陶三郎被我抢了兵器,如何敢来叫门?莫不是又有过路的借歇所?这是买卖上来了!”喝令小妖一起,打开城门来看。倩倩指着那妖王破口骂道:“泼贼妖精,还我三郎兵器来!”妖王笑道:“兵器是我抢得来,你有本事再抢将去。”倩倩道:“可恨这妖精无礼!”随即吐出一颗枣核钉,那妖精有了见识,再不躲避,往下一口咬住那枣核,嘎迸的一声,却把门牙都迸碎了。
倩倩哈哈笑道:“妖精,你只道我是颗枣核,其实是个钢钉,如今迸碎了门牙。正是齿落关风,往后说话也说不分明。羞,羞!”那妖精大怒,绰蛇矛喝道:“今日定将你这丫头打死在此,方消吾恨!”即举长矛搠过来。倩倩与佛儿将兵器接住啐道:“外孙,莫无礼!”两番接住便打,逢着便杀。好惊人!但见:
魔王蛇矛纯刚炼,道者双剑自怀柔。矛举一天喷黑雾,刃迸寒光彩云浮。
这厢怒目睁慧眼,那边心嗔不肯休。他夸长兵任开阔,伸缩方圆能自由。
我赞短器多变化,剁砍剜刺甚即溜。正是三般神力壮,两样善恶赌恩仇。
只因各自不融洽,恨苦争伦起冲突。乒乒扑扑鬼神怕,地动山摇乱悠悠。
那妖王怒从心中起,倩倩佛儿恶向胆边生。双方争斗甚久,惊得那些小妖,不摇旗,不擂鼓,城前呆呆的看做一片!倩倩打上三路,佛儿打下三路,两个你攻我打,那妖王也慌了张。被倩倩将剑架住蛇矛,佛儿得势,一剑往妖精心窝便刺。迸的一声金光闪烁,那妖精丝毫无损。两个罢了手,喝道:“妖怪,你穿着什么衣服,这等挺硬?”妖王哈哈笑道:“我这件宝甲刀枪不入,你若喜欢,再来砍几刀,我也只做不知!”
倩倩佛儿两个真个上前,一前一后,将妖精前胸后背,肩胛腰肋,当当的砍上四九三十六刀。手也乏了,果只砍得火光飞迸,身子全不为损。倩倩临了还不肯罢休,去妖精顶上补上三剑。也是如此。两个没了算计,叫道:“是好汉脱下这件盔甲再打!”妖王喝道:“你当我白痴哩!你们打乏了,该换我。”将那腰间囫囵套解